張子清
詹姆斯·魯吉亞(James Ruggia,1954- ),出生在美國新澤西州哈肯薩克。作為一位著名旅行作家,在大約30年的時間里,他出國旅行近200次,訪問了大約110個國家,在中國,他游遍北京、上海、桂林、廣州、香港、澳門、西安、昆明、南京、蘇州、杭州、成都、大理等城市。因此,他的詩歌以描寫各國風(fēng)光和風(fēng)土人情為特色。
陽光的緩慢爆炸
晨風(fēng)從夢中啟航,依然昏昏欲睡,
盡管有什么東西在那里閃耀,
太陽金黃,一艘閃亮的船
在靜止的橘色海面上航行,
陽光透過松樹散開,薄如黃油,
帶來白晝和對晚夏的渴望,對
從睡夢中醒來的大片海水的渴望,
剝開這撕裂的新陽光。
托多斯桑托斯①
山上空氣稀薄,遠處的牛群
在幽綠的牧場上。彩色的音符
越來越柔和,仿佛在水下漂浮
在涼爽的空氣中,仿佛從一座
小莊園的門廊里飄出來。
三個還在船上的男子。
一只公雞在奔走,一只
呼嚕呼嚕的豬,三個女人
在小溪里洗羊毛。
沙漠搭便車
很熱,很熱??罩械恼羝?/p>
在地平線上卷曲盤旋,
齒輪嘎吱嘎吱地摩擦,汽車
把舊鋼鐵推到我們要去的地方,
所有移動的東西都落滿了灰塵,
最后還是靜止了下來。
沒有邊緣的中心燃燒得煞白,
耀眼的強光抹殺了視線,抹殺了存在。
喀拉拉邦②
使咸水變淡的淡水,傾瀉
而出,像音樂一樣涌過浪花,
歌曲誕生于山間,奔向
大海退去的地方,一個
跨越運河和洋流的網(wǎng)絡(luò)。
一群海豚離開舊船的船頭,
回到一個地方,一把溫暖的椅子,
讓你夢想從這里到那里的生活。
庫塔海灘③
藍天上的云朵把它們的假艦隊航行
到中午,停在那里,白天變成了黑夜。
露水浸透了墓地的綠色,一大群
鳥兒黑得像太空一樣,四處跳躍。
太陽最后的光芒在海面上消失,
當一道道亮光擠進下面的黑暗里。
一只白鷺,彎著脖子,
在死氣沉沉的陰暗處徘徊。
夜晚的閃電劃破了沉思的天空,
不是什么東西死了,而是什么東西來了。
草 地
像海浪沖擊著,狂風(fēng)
沖刷著高高的草叢。
瘦瘦的鳥兒用腳爪緊緊地抓住樹枝,
讓風(fēng)從身上吹過,讓空氣從旁邊流過。
魚躍過一群蚊蟲,把空氣從天上
帶到水里,造成水面一圈又一圈。
哥斯達黎加
三趾樹懶走得這么慢,
伸出一只爪子,
腳趾緊貼樹枝,
像靜止解凍般地移動。
中國花瓶
山水之旅:四季在
山川之間滾動。
通往五月瓷器般亮色
早晨的通道,穿過嚴寒。
冰和果,依次下垂
在湖邊的樹枝上。
第二大道
一個有點迷惘的廣東人
欲知他身后的生活怎樣。
他匆匆在綠燈變色前過街。
他腦海里有一條金紅色的龍,
游行在灰蒙蒙的街道上。
在話語半懂半不懂的屋子里,他
迷茫的眼睛像池塘渾水里的鯉魚發(fā)光。
這座位于杭州郊外的寺院展示了
數(shù)百張用墨水畫的和尚的臉,
每一位都是經(jīng)過漫長的修煉,
才得以成正果。有的胖,有的瘦,
有的笑,有的悲傷; 都走在一條道上,
就像人們看到的那些臉,有時閉著眼睛,
或者,也許是一張臉變成了許多臉。
① 托多斯桑托斯是危地馬拉“高地”的一個地區(qū),非常傳統(tǒng)。特別是我1988年在那里的時候。三個男人在遮陽篷下演奏木琴,沒有人特別注意。很神秘。
② 沿著印度馬拉巴爾海岸的海拉爾河,以其奇特的溪流和運河而聞名,被稱為“回水”,雨季時從加特山注入淡水,干燥時注入阿拉伯海的鹽水。這兩種水各自形成了不同的生態(tài)系統(tǒng)。③ 庫塔海灘是印度尼西亞巴厘島著名的海灘。它有我見過的最迷人的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