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紅香
小王是家中獨女,從小錦衣玉食,養(yǎng)成了大小姐脾氣。不顧父母的反對,她挑了一個只會甜言蜜語的“繡花枕頭”做老公,生活從云端掉進了冰窟窿。那男人沒本事不說,在外還總打腫臉充胖子,自己沒錢就借高利貸,欠了一屁股債,如今音信全無,不知藏哪兒躲債去了。
一家的重?fù)?dān)落在了小王身上,房貸已經(jīng)壓得她喘不過氣,現(xiàn)在又添了一屁股高利貸,她只好接連找年邁的父親要貼補。
眼下,又到了女兒幼兒園的交費日,小王手頭緊,接到女兒后便向父親家趕。路遇鄰居張大娘向她抱怨:“閨女啊,你可得說說你爸,他一個離休干部,咋還和我們搶起瓶子撿了?”小王頓時語塞。
到了父親家,小王剛推開門,就見門口處一大袋礦泉水瓶,客廳里不見父親的身影。忽聽臥室里有聲音,小王屏住呼吸,悄悄走了過去。
臥室里,母親遺像前,父親正邊擺水果,邊絮絮叨叨:“老伴啊,你在天之靈多保佑一下咱閨女吧,這孩子命苦啊,嫁了這么個東西!現(xiàn)在我那點兒退休金也舍不得花,全得替閨女?dāng)€著還債,還好這個月我拾廢瓶子就賣了200多,能幫襯她一點兒是一點兒吧。唉!今天我生日,孩子也沒過來,我不怨她,這孩子現(xiàn)在是有心無力……”說著,父親的聲音哽咽起來。
“姥爺生日快樂!”女兒扭著肥肥的小屁股,一頭撲倒在父親懷里。
“乖,給姥爺過生日來了,你媽呢?”父親一臉歡喜。
“爸,瞧我這記性,把剛才買的菜忘超市了,我去去就來。”小王忙謊言敷衍。她這一趟本是來要錢的,哪還記得是父親的生日。
樓道里,小王蹲在地上泣不成聲:“我怎么把日子過成了這樣,連父親也被我連累了?!边@時,女兒懂事地?fù)ё∷牟弊樱骸皨寢尣豢蓿任议L大了掙好多錢給你。”聽了孩子的話,小王更愧疚了:“連這么小的孩子都知道要孝敬父母,我卻只知道一味地索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