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櫥里,放著一摞書報雜志和一疊白紙。每天都有人來翻弄書報雜志,而沒有人去理會白紙。于是,一天它們都閑著的時候,在它們之間進行了一些有趣的對話。
“我多么招人喜愛!每天都有人來撫摸我?guī)妆??!币槐緯湴恋卣f,并翹了翹它的扉頁,指著白紙,“誰也不去齒它!”
“是呀,你們看我的封面都起了好多褶紋,邊也被摸黑了,可我非常高興,因為這證明我更惹人喜愛!”一本雜志自豪地說著,接著得意地問白紙,“你說,這是為什么?”
白紙想了想,正欲答話,一張報紙趕緊搭了腔:“這是因為人們用彩色的油墨給了我們豐富的知識,決定了我們招人喜愛的性格。可是,它光光的,和它相處有什么意思呢?”
“對呀!”書報雜志們開心而驕傲地笑起來。
等它們都笑過了,白紙才不慌不忙地說:“你們有什么可取的?人們只不過用千篇一律的那幾個字兒給了你們一點點知識。叫我說,成天圍著你們這群孿生的兄弟姐妹之間轉(zhuǎn),摸摸這個,翻翻那個的是十足的蠢家伙。為什么只舔別人的余墨,而不將自己的墨水貢獻給別人?就是一星半點,也行嘛!我雖說光光的,卻正好招來優(yōu)秀的畫家——可不是那些只會畫圓圈,還自吹是雞蛋的人——給我潔白的身軀涂上美麗的色彩,變成一幅幅永不褪色的畫,長留人間;或者引來品行端莊而具有真正知識的人,給我留下最新最美的文字,永垂于后世!”
那堆書報雜志被點到了短處,面面相覷,紅著臉不作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