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林
掛過盔甲。
見過唐王。
在那個(gè)黑夜,與萬千兵士、唐王盔甲為伍,掛甲樹啊,見過多少秘聞,看過多少漫漫長夜!
1540年的蒼茫呀,一部寫在大沽河之濱的《資治通鑒》,充滿了多少風(fēng)雨如晦,寫下了幾多朝代興衰……
一棵樹,遠(yuǎn)比多少朝代啊,都充滿生機(jī)。
它不說話,卻比風(fēng)花雪月,記住得更多。
河在,你在,玫瑰色的黎明就在,這方子民和他們的兒孫,就在……
在河南,解州關(guān)帝陵園,我見過一棵棗樹。
一棵氣節(jié)千秋之樹。
光澤深刻入骨,一種深入腦髓的忠義,在骨子里,數(shù)千年了,仍是熱的。
千里走單騎,夤夜仍在讀書。
青龍偃月,黯淡了刀光劍影,忽忽久矣。
夜半,月明露清之時(shí),風(fēng),聽出了誰心中的那份沉重?
一種千年孤獨(dú),深入歲月,骨髓和史。
很沉穩(wěn),很淡然,像這老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