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知魚
你看北京多歡迎你,你來之前北京的天氣都可熱了,這不你一來,她就開始變涼爽了。春春這樣和我說。
我來北京的第二天這里就下起了小雨。北方的天氣總是這樣,像是苦夠了總要再給你點兒甜頭。因為天氣原因,我們只好把第二天的行程改為了去國家博物館。我們都明白的,博物館這種地方如果沒有講解或是一個內行人帶著看那和走馬觀花是沒什么兩樣的,許多人以為自己見了文物長了眼界,實則最后什么都沒留下。我不喜歡那些在博物館里拿著手機或是平板拍來拍去的人,一個接一個地拍,像是要把整個博物館都收入囊中。與其這樣,還不如花時間打開公眾號尋找一下語音講解聽一聽,誰知道拍回去的文物還會不會再找機會拿出來看了。研究文物是內行人干的事,平常人都那么忙,誰又會下功夫去研究呢?或許那些照片是作為心理安慰存在的吧,看,我來過國家博物館了,還見到了這么多精彩的文物,不是白來一趟的。
我倒覺得如果真的只是這樣的話,那和白來沒什么兩樣。
連續(xù)兩天晚上春春陪我走過了北京的南鑼鼓巷,去了正陽門下也就是前門大街,這些地方都承載著他們各自的歷史。印象深刻的是在前門大街上的一家北京記憶館,里面放了許多老北京照片,每一張都在向人們訴說著一段過往。我看見了過去北京人的瘦巴巴的身軀,像是只有骨架還在勉強支撐著身體,忽然就想起了之前做語文小說閱讀時的那篇文章,“父親”為了家庭的生計不得不去偷糧食,不然就只能餓死。那個年代永遠有吃不飽的人,心下一緊,又覺得自己實在是該珍惜。
后來的一天晚上,我和春春從鐘書閣書店出來,我們在那里花費了半個下午的時光,是快樂的讀書時光。我們往地鐵站走著,路上,春春說,媽媽讓我問你,你對北京還是那樣的看法嗎?
還是媽媽最了解我。
媽媽一直想讓我來北京上學,可我卻總說不愿意,我說北京的節(jié)奏太快了我不喜歡。如今身處這座城,看著周遭的高樓林立,燈光穿梭其中變換著色彩,像是個夢幻的世界。而我最是愿意往高處走的人,我不愿安穩(wěn),喜歡冒險,我覺得這城此刻甚有魅力,我忽然很向往這里,她誘惑著我,令我想要靠近,想要觸摸。這里可是中國的首都啊,她既有著厚重的歷史,又站在時代前沿,這座城包容了太多,我想我大概已經改變了對她的看法。
如果你想要參觀清華北大的話請一定提前在公眾號上預約,尤其是在暑假這種高峰期,起碼提前一周。因為沒有預約我沒能進北大,但清華的話,在春春拿出她的研究生學生證后善良可親的警衛(wèi)就放我們進去了,我自是開心。夏日里,荷花池的荷花已開了,我們坐在荷花池旁的石頭上,偶有清風襲面,涼爽十分,朱自清當年就是對著這里的一池荷花寫下了《荷塘月色》。我打開手機,找到《荷塘月色》原文,“曲曲折折的荷塘上面彌望著的是田田的葉子,葉子出水很高,像亭亭的舞女的裙,像……”我就對著這池荷花這樣讀了起來,我想如果我也被置于月色之下,或許也會像朱自清先生一樣有著別樣的心情。
最后一天我們去了朝陽區(qū)的798藝術區(qū),這里有許多展館和小店,有點不幸的是我們是周一去的,許多展館都在周一閉館,我們沒能進去。但同樣幸運一些的是可能正因為周一,來的人比較少,所以拍照的話不用等什么人,這里有許多涂鴉墻,拍出來的照片都很漂亮呢。
將要離開北京的那趟地鐵上,忽然就響了吉他配著歌聲,是《成都》,一瞬間我有些不相信真的有人在彈唱,還以為是地鐵上忽然放出的音樂。我向著音樂的來源看去,一位背著吉他的小伙子在彈著吉他唱《成都》,歌聲明亮好聽。因為是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加上我是一個民謠愛好者,此刻我有種驚喜般的開心。從來在地鐵上看到的人大都是低頭撥弄著手機,春春說,能在地鐵上彈吉他唱歌也需要是很大勇氣的,我覺得也是,不過除了勇氣外,將一個個低著的頭喚醒抬起也是很帥氣的啊。
沒能聽完他唱歌,我們就先到站了,我想這是這座城市送給我的分別禮物吧,不管未來會不會來這里上學,我都想說:謝謝你哦,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