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曉春 攝
潘曉春 攝
潘曉春 攝
潘曉春 攝
潘曉春 攝
潘曉春 攝
潘曉春 攝
我將“異物”添加到畫面中或者替換了原本畫面內的物體,造就了一個自然界并不存在的物體或者場景。從“易物”開始達到“異物”的狀態(tài),呈現(xiàn)既合理又異于常態(tài)的效果。
簡單的幾何體組合,是我們世界最純粹的形狀,以幾何體呈現(xiàn)的“異物”元素,在畫面里表達出一種高度有序的未知。我選擇的這些山河湖海、樹木鳥獸中,它們并沒有特定的指向,僅代表了我們的世界,和我們居住的城市、鄉(xiāng)村同時存在著。
畫面中環(huán)境多樣化和“異物”簡單形態(tài)的對比、自然豐富的肌理和“異物”表面無特征的反差、畫面空間感的錯失,以及“異物”在畫面中強烈的入侵形態(tài)正是我所希望的效果。
我之前的照片大多是拍攝于現(xiàn)實場景的直接攝影,拍攝中越來越感受到現(xiàn)實環(huán)境的雜亂,難以獲得更純粹的影像,也難以表達內心的想法。這些陌生的場景和人物引發(fā)了我的思考,提醒我去追問這些影像與自身的關系。也許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些照片最終也難逃淪為“戰(zhàn)利品”的命運,就像電影《卡賓槍手》的主角一樣,從戰(zhàn)場上歸來帶回的那一箱明信片,作為他們掠奪過的憑證。
于是我停止了創(chuàng)作拍攝,這期間我一直在旅途中,所見所得經(jīng)常引發(fā)我對創(chuàng)作的思考,所以說這組作品也算是水到渠成之作。至于靈感來源更多的是建筑、影視和小說這些攝影之外的東西。
我認為好的攝影作品不只要有好的想法,還應該有耐看的畫面和精良的制作,不應當僅僅是將不同元素簡單地插入到畫面中,這樣的畫面還不足以說服我。在這組作品中,往往所置入畫面的元素中與環(huán)境的契合度越高,其內在越能顯現(xiàn)。所以我在制作當中花費了大量的精力在置入元素與畫面環(huán)境平衡上,經(jīng)常要做幾十稿版本。
《異物》這組作品后期是使用3DMAX軟件來進行制作的,對于我來說照片后期一直是個瓶頸,我花了不少工夫去學習和使用各種后期軟件,從二維繪制到三維應用確實是一個很大的飛躍。若是我能夠更加熟悉軟件,也許這組作品會早兩年完成。
我在創(chuàng)作時有一個原則是盡量使過程簡單化,簡單意味著視覺和精神上的純粹與強大,但也難以避免重復和單調,所以有時我會在保證原則的基礎上加一些變化,比如變換組合和紋理等。
對于景觀本身來說,其實并沒有改變,這些素材就是取自于這個世界原本存在的真實面貌。但經(jīng)過加工景觀已經(jīng)失去了它本身特殊的指向,它們所在地的地理位置和地理特征已經(jīng)不再重要,山就是山,水就是水,在這里我更傾向于提取它們的普遍性進行創(chuàng)作。
這些照片我更想表達我們認識以外的事物,是我對“未知”的一種思考。照片的素材都來自于旅行和工作中的拍攝,其中大多是拍攝于阿根廷的巴塔哥尼亞高原的影像,那里的環(huán)境很適合我的主題。我喜歡用自己創(chuàng)作的元素來進行創(chuàng)作,雖然過程可能會相對花費更多的時間,好處卻也顯而易見,圖片從內容到質量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壞處可能是未知的局限性,局限在自己踏足過的那些地方,世界實在太大了,充滿了未知領域需要我們去探索。
“已知”在我理解是人類發(fā)展至今,在科學、哲學、宗教等層面上對世界以及自我的認知的總和。至于“未知”就比較難以描述,大多超出了人類的認知范圍。而人類對于未知事物的追求從未停止,這份執(zhí)著是否會導致人類的消失?人類的世界以后是否會像索拉利星球(概念出自《銀河帝國》科幻小說)一樣孤獨,還是像電影《黑客帝國》一樣,人類將生活在虛幻的意識之中?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已知和未知同時構成了我們眼中的世界,它們就像是一件衣物上的拉鏈正在被徐徐拉開,這條拉鏈究竟有多長?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