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讀到過這樣一句話:“你喜歡的,是細水長流煮紅豆;而我想要的,卻是聲色犬馬走天涯?!边@大概便是《荊棘鳥》所描繪的絕美愛情吧!縱使曾經(jīng)那樣深沉熱烈、不顧一切,當油盡燈枯之時,回首歲月卻只剩一地荒蕪。從一開始,這就是一場注定的命運之劫。?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你和我之間,隔了一整個青春。
全書中最讓我感慨的,是菲奧娜和帕迪之間毫無希望的平淡愛情。那樣的愛情就像是一場沉重的債務(wù)一樣,沒有熱情,沒有生機,如同冬季落盡葉片的禿枝丫,讓人望之而生寒意。正如帕迪所說,能娶到菲,是他一生的幸運,但是這又何嘗不是他一生的悲哀?婚姻的開始就已披上悲劇的外衣。丈夫帕迪為菲奧娜付出了深入骨髓的愛,而菲奧娜卻用了自己的大半生漠視這份愛。他和她同在屋檐下,卻好似隔了一條無法逾越的鴻溝,那便是菲奧娜的青春芳華。一直到后來的那么多年里,她的眼中一直只有她與曾經(jīng)青春之時所愛之人的骨血——弗蘭克。
她無法直視自己的內(nèi)心,便只能用漠視來逃避,用殘忍來對待深愛自己的帕迪。她的靈魂之火早已微弱,她的精神也不再發(fā)光,直到帕迪永遠閉上眼睛的那一刻,她才意識到誰才是生命中的“重磅嘉賓”,才意識到自己孤注一擲的懷念傷害了如此至親至愛的人。
本該是世界上最深沉的愛情,卻留下了世界上最蒼白的遺憾。這一段逃不掉的情劫,也許就是菲奧娜的宿命吧!
明知是飛蛾撲火,也甘愿奮不顧身。
不像菲奧娜那樣一生都充滿著悲劇色彩,女兒梅吉的一生一直為了愛不斷地追逐。她與神父拉爾夫的愛情更像是一棵無果的樹。從她九歲開始,與看不見的上帝之間便已開始了較量,明知希望渺茫,卻還是愿意赴湯蹈火。拉爾夫,一個虔誠地信仰上帝的神父,周圍四處都散發(fā)著禁欲的氣息。于是,從一開始就已注定了他們的無果而終。拉爾夫面對自己的信仰與事業(yè),只能選擇壓抑,只能選擇放手。這一場飛蛾撲火的冰火較量,以兩人“從上帝那里偷來的孩子”戴恩黯然離世而最終落幕。
梅吉真的就像荊棘鳥一般,一生在尋找著名曰愛情的荊棘樹,也許正如序中所說:“最美好的東西只能用深痛巨創(chuàng)來換取。”即使是曲終而命竭,她依舊奮不顧身地奔向了那棵荊棘樹。
也許會有人如菲奧娜一樣被困在過去的牢籠中,也許會有人像梅吉一樣大膽追愛卻得不償失。你也許會認為這所有的情劫皆由宿命而致,不可逆,不可變。
但是你卻忘了,即使生活那樣不盡人意,即使注定的命運是困住你的枷鎖,你依然可以學(xué)會釋懷,學(xué)會改變?;钤诋斚拢瑥钠匠5男∈轮懈惺芤稽c一滴的暖意。和最舒服的人待在一起,千帆過盡,歸來仍是少年。
縱然相思入骨,縱使萬劫不復(fù),也愿你眉眼如初,風(fēng)華如故。那注定的宿命或許是為了讓你遇見——遇見最好的世界,遇見最好的人。
她,是一只生而離經(jīng)叛道的荊棘鳥。
從她生下的那一刻就決定了她是一只另類的荊棘鳥。她并沒有像她的外祖母或母親一樣用一生追求一段得不到的愛情,她甚至打算不結(jié)婚,當梅吉問她是否想結(jié)婚時,她顯出一副蔑視的樣子:“根本不可能!哭天抹淚,像叫花子似的度過我的一生嗎?向某個連我一半都不如卻自以為是的男人低眉俯首嗎?”
她是梅吉與奧尼爾的孩子,是梅吉生命中的異端,因此她一生下來就受到梅吉的冷落,于是朱絲婷從小就表現(xiàn)出不同于一般女孩的獨立與冷傲。她從不親近任何人,甚至是她的母親,直到弟弟戴恩的出現(xiàn)?;蛟S是戀父情結(jié)的一種變形,或許是對母親寵愛的反叛,她在戴恩身上表現(xiàn)出極強的占有欲與責任感,仿佛戴恩只屬于她一個人,即使是成年之后,她與戴恩之間也始終保持著這種親密的關(guān)系。戴恩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性,在她眼中,任何男性都黯然失色。這是她叛逆性格的一個重要表現(xiàn),她鄙視世俗的愛情,戴恩就是她的一切。在她看來,男女歡愛不需要任何感情因素,以至于輕易地甚至是帶些戲笑地失去了她的童貞。然而正如上帝并不憐憫菲奧娜與梅吉一樣,上帝也無情地剝奪了朱絲婷對戴恩的愛,把戴恩召回祂的身邊。
戴恩的死固然給了朱絲婷沉重的一擊,令她陷入無限的痛苦與自責中,但也正是戴恩的死,喚醒了朱絲婷本真的一面,引導(dǎo)她走上一條健康的情感道路。
朱絲婷是一只另類的荊棘鳥,在曲終之后,那個孤傲、冷漠的朱絲婷生命枯竭了,但取而代之的是涌動著激情與摯愛的朱絲婷的誕生。
然而朱絲婷的美好,似乎正折射了其他人或悲或慘的命運,想起書中曾有一段令我印象深刻的對話:
——那么,我們是從哪里開始錯了呢?
——一生下來。
這樣的對話發(fā)生在梅吉與菲奧娜之間。菲奧娜淡淡地點破了她早已知道的事實,而梅吉得到了這個絕望的答案。
菲奧娜未婚生子,與自己的情人永不再見,帕迪死于大火,從來沒有得到過妻子的愛。
弗蘭克離家出走,鋃鐺入獄,出獄后頹然蒼老,再無一絲戾氣。
斯圖爾特被野豬殺掉,慘不忍睹。
哈爾在幼兒時期呼吸痙攣而死。
帕西在戰(zhàn)爭中失去生育能力,雙胞胎兄弟詹斯和他相依為命。
鮑勃、杰克、休吉終生未婚。
拉爾夫背叛宗教一瞬間,最后依然在羅馬就任紅衣主教。
盧克·奧尼爾與梅吉結(jié)婚,直到被甩都不知道自己是替身。
漂亮的戴恩仰面躺在希臘的海面上,停止了呼吸。
朱絲婷,只有朱絲婷,得到了愛情,她可以生存,并且,可以延續(xù)。
朱絲婷親手終結(jié)了德羅海達時代,那片瓢潑大雨和土地裂隙并存的土地,那片無數(shù)牛羊奔跑、稻草和土地一樣色澤的土地,只屬于她的舅舅們。德羅海達,是一個向死而生的地方,而她已經(jīng)完全離開了這里,在戴恩死后,最后一絲牽絆也已割去。
在朱絲婷的世界里,沒有人應(yīng)該為愛受到禁錮,也沒有人應(yīng)該擁有低三下四的愛情。她和她的母親、她的外祖母不一樣,朱絲婷的世界里,最重要的就是自己。
菲奧娜壓抑了自己的感情,梅吉用盡全力追求自己的本性,而朱絲婷,她從生下來就命中叛逆,她是克利里家的第三代,也是德羅海達的克利里家的最后一代,而她的使命,就是最終的叛離。
其實每個人的錯誤在出生時就已經(jīng)犯下了,朱絲婷還有自己的人生,荊棘鳥的結(jié)尾,并不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悲劇——還有一個好人。
一個叫做德羅海達的時代落幕了。
一段屬于朱絲婷的時代開始了。
我不覺得生死相許的愛情有多么偉大。
僅屬于兩個人的愛于萬物何干?置身于天地之間又何如?
我不認為所謂虐戀等同于生死相許的悲壯。
兩顆自我的心相磨礪造成的疼痛只感動了自己。
《荊棘鳥》中菲奧娜的愛情,梅吉與拉爾夫的愛情都是如此,心中對唯愛的執(zhí)念讓她們自我感動,讓愛她們的人痛苦,讓她們親手埋葬了自己并不在乎的愛。
菲奧娜何其殘忍!每個人都有珍寶般想要保護的東西,拼命想要抓住的愛情,如果抓不住,那么請放手,那不過是上帝贈予你的彩虹??墒欠茒W娜用厚厚的云層做面紗,再用冰筑城堡,為了保護那易逝的彩虹,不惜用冰冷和麻木對待愛她的人。作為她的孩子,何其不幸!你若被她寵愛,只不過因為你身上流著她愛的男人的血液;你不被她在乎,即使痛苦死去也換不來她的一滴眼淚。帕迪若是知道自己一死能換來菲奧娜片刻的醒悟與愧疚,那他一定會很高興吧?可是,菲奧娜從未認為除了她的愛情,有什么能配得上她的驕傲。
梅吉與拉爾夫。如果說梅吉是更溫柔的菲奧娜,那么拉爾夫就是更高雅的盧克??墒羌词乖賶艋玫奶羌?,里面包裝的若是石子,也會硌牙。梅吉和她母親一樣固執(zhí)地愛一個人,又固執(zhí)地不愛其他人,甚至通過得到拉爾夫的孩子的方式得到拉爾夫,并把自己的愛情傾注在戴恩身上??上Т鞫麾Р患胺赖厮懒?,不用背負一個姑娘沉重的愛,也不用一生活在愧疚之下。對于梅吉和菲奧娜來說,孩子從來不是孩子,而她們自始自終都難以承擔一個母親的責任。拉爾夫,一邊為失去梅吉丟掉幸福而悔,一邊又在為上帝放棄小愛的偉大自我陶醉。這么看來,拉爾夫是唯一為愛拋棄愛情的人?與其說是他為對上帝的愛放棄了愛情,還不如說他是為權(quán)勢失去了本心。對權(quán)勢的追求使他變得懦弱,高大俊美的外表下深掩著一顆渺小的心。拉爾夫、菲奧娜的政治家愛人、盧克,他們未嘗不是一種人,永遠丟不掉權(quán)力和金錢的人。似乎只有在情欲這人最本能、最原始行為的刺激下,他的心靈才稍加復(fù)蘇,才有片刻清醒,想起自己需要什么。盡管這樣,他還是能夠放下溫熱的愛情,匆匆離去,到一個沒有歸路的地方,做一個主教,甚至是教皇。所以,他到底是為了什么而拋棄了什么呢?
如果你為愛情拋棄愛,這很正常,你又不是什么圣人。
所以你會被蒙住雙眼,被絞死在十字架上;所以你會看著你愛的人,一刀一刀為他們凌遲;所以不要把雙方的痛標榜為愛情的偉大。這種自殘又損人的行為剝?nèi)鄣耐庖拢裁炊疾皇恰?/p>
愛是世間萬物之道,沒有什么是配不上你的愛的。愛情包含于愛,只是愛中極其普通的一部分,就像一個太陽置身于璀璨的銀河系。如果為了愛情,你可以置親人于不顧,可以棄家國如草芥,可以踐踏你自己作為人的價值和尊嚴,那么連“愛情”你都不配說。而且,作踐自己,傷害他人的愛情是一廂情愿,并沒有什么偉大。
學(xué)會愛一個人,先要愛這個世界。
我不愿意聽到你英雄主義式的凄美絕唱。
澳大利亞作家考琳·麥卡洛的長篇小說《荊棘鳥》我買了三個版本。十多年前讀過多遍,至今想起來仍然有很深的眷戀。文中的人物依舊活在我的心間,他們已經(jīng)融入我的骨血之中,成為我生活的一部分。
我想要一個拉爾夫似的親人。
在梅吉目睹同母異父的哥哥弗蘭克和爸爸爭吵,梅吉的爸爸在憤怒之中脫口而出:“你也不比那個生你的老狗好多少,不管你是誰!謝天謝地,反正跟我沒關(guān)系!” 拉爾夫?qū)蓚€男人怒吼:“上帝保佑你?上帝會讓你的靈魂爛掉的!讓你們倆的靈魂都爛掉!要是你們毀了這孩子,我就把你們宰了!”
爸爸不就該是這個樣子么?我四歲失去父親,有戀父情結(jié)。拉爾夫滿足了我對父愛的渴望。
在梅吉到女修道院上學(xué)的時候,拉爾夫在神父宅邸里用精美的蘋果綠來油漆梅吉住的房間,他還買來了新窗簾和床上用的新被褥。
拉爾夫在梅吉生理期到來以為自己得了癌癥要死了的時候,他在草地上告訴梅吉“每個月下血就是你已經(jīng)成年的標志”,這個看似滑稽卻溫暖的畫面,一直在我的腦海里。梅吉的母親忙于家庭事務(wù),也因為自以為婚姻的不幸而忽視了對梅吉的關(guān)心。
拉爾夫也像梅吉的母親。因為我的父親過早去世,母親忙家里的活都忙不過來,哪有時間給我細膩的母愛?
拉爾夫第一次見到九歲的梅吉時,“邁步越過那些男孩子,蹲下身來,用雙手摟住了梅吉,那雙手堅定、柔和、充滿了友愛?!薄皥远?、柔和、充滿了友愛”!這就是我喜歡的男人的特征。堅定的信仰、剛毅的性格;溫柔的性情、柔軟的心靈、和善的面孔;還有很關(guān)鍵的,他對我充滿友愛,他看著我的時候,眼睛里是有霞光映照下的水波的光彩的。
這不是深厚的朋友之愛嗎?
梅吉頭發(fā)的顏色使拉爾夫心曠神怡,他認為她眼睛的色彩和樣子像她的母親,非常美麗,但卻更加可愛,更加傳神;至于她的性格,他認為那是完美無暇的女性的性格,溫良內(nèi)向而又極其堅強。梅吉不是一個叛逆者;相反,她將畢生順從,不越女性命運雷池一步。
梅吉是個孩子,因此,對他的生活道路和教士的聲譽沒有任何危險,她楚楚動人,而他則以美為樂;他最不愿意承認的是:她填補了他生活的空缺,這是他的上帝所無能為力的,因為她是一個有情有愛的血肉之軀。
梅吉照顧兩個雙胞胎弟弟時,拉爾夫“被她的動作陶醉了”。
一個二三十歲的大男人,去愛一個小女孩,看似有悖人倫??墒?,在梅吉沒有成年的時候,拉爾夫始終沒有逾越規(guī)矩。
拉爾夫愛梅吉,是真正的愛嗎?他最終在得到梅吉的姑媽的一大筆遺產(chǎn)的支配權(quán)后,選擇了走向宗教權(quán)勢的道路,拋棄了和梅吉有世俗的生活的可能。
男人追求實現(xiàn)自我價值,再說,他本就是一個教士,在當時的環(huán)境下,他是不能戀愛的。他選擇了他的道路,也是可以理解的。
可是這個自以為是的男人,自以為權(quán)勢是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的男人,他始終沒有忘記梅吉。并且,在梅吉一生最需要他的時刻,他一直都在。
梅吉弟弟去世之后,他關(guān)心她。梅吉父親被火燒死之后,他從悉尼趕回來,“機身已經(jīng)陷在泥漿里了,我不得不乘火車返回。”回來的路上,他傷得很重,“在他那光滑的棕色皮膚上,有一條清晰而難看的紫紅色斑痕,從肋骨下的一側(cè)拉到另一側(cè);她屏住了呼吸!”他卻顧不上自己,擔心梅吉受不了父親克利里先生和兄弟斯圖爾特死亡的痛苦。
梅吉和盧克結(jié)婚之后,難產(chǎn),拉爾夫從天而降。因為他的在場,梅吉安全生產(chǎn),女兒朱絲婷來到人間。
拉爾夫動情地吻著梅吉的手,隨后把她的手拉到了他的面頰上:“我會永遠幫助你的,我的梅吉,這你是知道的。”
是的,在梅吉需要拉爾夫的時候,拉爾夫都在場,他永遠幫助著梅吉,在這種幫助之中,他也享受著愛情的甜蜜。
他們雖然沒有朝朝暮暮,但是,他們一直心里只有對方,一直相愛,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這種深深的愛,也深深地打動我的心。
相愛的人,不因為距離改變愛對方的心,不因為長期不能見面改變愛對方的心。我需要你的時候,你就在我的生命里。
拉爾夫給梅吉的愛,有父愛,有母愛,有兄弟之愛,有情人之愛。
這份有各種成份的男女之愛,是世上的瑰寶。
梅吉愛拉爾夫,她心甘情愿一個人撫養(yǎng)她和拉爾夫的孩子戴恩。在戴恩想做一個純粹的教士的時候,她摒棄占有欲,把兒子送到不知情的父親身邊。
梅吉選擇跟盧克結(jié)婚,也是以婚姻的形式讓拉爾夫感到安全。在這一點上,我不喜歡梅吉,也為盧克難過。但是,盧克也沒有給梅吉愛,他也得到了他想要的金錢。
梅吉一直以自己的方式愛著拉爾夫,她對拉爾夫說:“在德羅海達,你就是我的丈夫。”
拉爾夫作為教士,不能有婚姻,可拉爾夫有情感的需求,拉爾夫最終不能擺脫一個男人的宿命。這也是一切違背人性的東西最終會被人拋棄的原因。拉爾夫選擇愛梅吉,有他的苦衷,有世俗的功利的考慮,有讓我想想就覺得渾身哆嗦的難過,可我仍然理解他,仍然愿意愛他。
有人說,閱讀其實就是關(guān)注自己,關(guān)注自己的心靈,關(guān)注自己的心靈出路,說到底,是一種自私的行為,人所關(guān)注的永遠是自己。對此,我很不以為然。閱讀本身就是一種心靈的救贖,只有在自我心靈救贖的基礎(chǔ)上才能完成對同類乃至異類的悲苦喜樂的感同身受,才能以待己之心去待人。
我愛你,你是我的寶貝,我把世上一切愛都給你。
我愛你,你也是我的心靈的鏡子,我以一切真面目出現(xiàn)在你的面前,軟弱,疼痛,任性,刁蠻,讓你更加寬廣與博大,讓你更加被需要,被愛,被尊重,也被包容。
你要你的自我實現(xiàn),你要你的金錢地位,你要你的尊嚴臉面,你要你的欲望自私,行,我愛你,一直等著你,一直愛著你,直到上帝讓我們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