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十八大以來學界關于“中國方案”研究的最新動向"/>
周 虎
(南京大學 馬克思主義學院,江蘇 南京 210023)
黨的十九屆四中全會《決定》在總論部分連續(xù)使用兩個“奇跡”[1]的罕見表述概括出了新中國70多年來黨領導人民所取得的歷史性成就,其中的一大奇跡是我國“創(chuàng)造了世所罕見的社會長期穩(wěn)定奇跡”[2],具體表現(xiàn)在“中國之治”如今已經成為中國社會常態(tài)化的善治與大治。黨的十八大以來,從“破解人類發(fā)展難題的中國方案”[3]到“推動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中國方案”[4],涉及到“中國方案”的話語關鍵詞多與人類社會的發(fā)展進步相關,諸如消解責任赤字、彌補發(fā)展失衡、防控恐怖襲擊、發(fā)展人權保障事業(yè)和積極應對氣候變化等等,據此有學者從人類文明長遠發(fā)展的戰(zhàn)略高度出發(fā)將“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看作是“應對全球化困境的中國方案”[5]。由此,“中國方案”自提出以來,就有望成為解決全球治理難題的一把“總鑰匙”。
當前,由于全球治理的提供者通常不能單方面占有和獨自享有公共產品與服務所帶來的實際收益,從而導致一些發(fā)達國家參與完善全球治理的主觀愿望和政治意愿在逐漸下降、緩慢褪去,繼而引發(fā)全球范圍內的民主赤字、制度赤字、責任赤字、生態(tài)赤字和社會赤字等系列赤字問題。當下,全球治理雖有許多國家參與其中,但卻一直缺乏良治、善治和大治,如全球治理的“美歐方案”既未能對癥下藥、綜合施策,又無法實現(xiàn)標本兼治和多方共治。在此背景下,“中國方案”因時而變,隨勢而制,變挑戰(zhàn)為機遇,化赤字為共贏,并以中國經驗和美歐教訓為參考借鑒,用中國智慧和中國共產黨的治國理政新思想來謀劃和推動治理體系變革,從而使得“全球治理‘中國方案’”成為國際舞臺上的“弄潮兒”和“新寵兒”,成為中國在多邊治理機構和治理平臺上閃亮登場的一張十分重要的新名片。
“中國方案”的出場,是中華民族由弱到強的歷史境遇所賦予的時代機遇,是經多種文化特質相互交融、共同作用而產生的治理理論新成果,不僅有助于實現(xiàn)國家治理現(xiàn)代化的總目標,同樣也能加快全球治理體系改革的時代步伐。
迄今為止,人類對美好社會制度的向往與探索從未停止。并且,由此生成的各種理論與實踐,不僅早已有之,而且源遠流長,古今中外,概莫如是。在1840-1949這一百零九年的時間里,古老的中國飽嘗武器、機械、思想、文化乃至制度等諸多事宜盡不如西方的苦楚與煩悶,為了救亡圖存、力挽民族危機,中國社會的各個階級均為國家出路的問題探索過、奮斗過。而關于究竟該如何進行救國救民的道路選擇問題,國內外各方給出的“方案”仿若“亂花漸欲迷人眼”,一時間人們并不知道應該相信和選擇哪一種“方案”,對此只能由各階級依據本階級既定的“方案”進行先后嘗試,于是各色各樣的“斗爭”“運動”“變法”“改良”“革命”等主張可謂是“你方唱罷我登場”,但終究擺脫不了或“胎死腹中”或“嗝屁襁褓”或“半路夭折”或“中途易轍”或“最終破產”的失敗命運。
上述系列“方案”雖花樣多且形態(tài)百出,但最終都因“方案”不切中國實際、與中國國情相脫節(jié)而草草了事,因而基本上都未能改變舊中國半殖民地半封建的社會性質。整體觀之,這些“方案”要么是因沒有切中改造中國之要害而不管用,要么是被復辟了的舊勢力瘋狂反撲而不頂用,要么是不察具體國情和難以服水土而不能用,要么是怕藥劑剛猛則社會無法承受而不敢用,要么是對中國革命一知半解而不會靈活使用……言而總之,這些“方案”中國都嘗試盡了,中國人民為此也付出了慘痛的代價,但經實踐證明,這些“方案”確實無法挽救國家和民族瀕臨亡國滅種的危機,只能棄之而重新另辟蹊徑。1921年中國共產黨的橫空出世,為中國革命帶去了堅持的希望與勝利的曙光,成為中華民族從弱變強、由渙散走向團結統(tǒng)一的一個重要轉折點。由此只有中國共產黨對中國革命新道路的探索與實踐才是治本之策,這一改造舊世界、建立新中國的方案最終被歷史所證明是扶危戡亂和救國保民的真正出路,除此以外,近代中國別無出路。但歷史總是向前發(fā)展和進步的,從弱變強、由衰到興的中國發(fā)展至今,又有誰能夠想到會有這樣一天,古老而又富有智慧的中國竟然“完全有信心為人類對更好社會制度的探索提供中國方案”[6],并且這一為完善全球治理和解決人類難題而提出的系列“方案”還竟然以中國的名字進行命名,例如習近平總書記在決戰(zhàn)決勝脫貧攻堅座談會上的講話中提出的“中國減貧方案”[7]就為全球范圍內的反貧困攻堅行動提供了寶貴的中國經驗。
文化與世界觀緊密相聯(lián)結,有什么樣的文化就會有什么的世界觀。五千多年來,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的精神基因代代相傳,在薪火相傳中,中華文化飽含了多種文化特質。正如中國古人所說:“和羹之美,在于合異;上下之益,在能相濟”[8],由此這種文化上的包容性便帶來了中華民族“有容乃大”的世界觀。于是,學者張文木便從世界觀的角度來審視“中國方案”的文化基因,該學者認為中國要想走向世界并引領世界,首先在世界觀上就要比“曾經引領世界的民族”更加先進,即是說中國必須向世界貢獻出自己的的世界觀,并且這樣的世界觀還必須是先進的世界觀。[9]據此,他指出“‘中國方案’體現(xiàn)的是中國共產黨領導中國人民參與世界事務的世界觀”[10],這種世界觀既體現(xiàn)在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中“以和為貴”“和而不同”“和實生物”的為人處世與治國理政之道,也彰顯于習近平同志的“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是對毛澤東同志的“環(huán)球同此涼熱”思想的當代傳承與發(fā)展。[11]
此外,關于“中國方案”是如何出場的問題,還有學者張雄等人從文化基因的角度分析了“‘中國方案’的出場絕非表象和偶然”,它既合理地吸收了“中華文化之精粹”,如儒學思想中飽含的“和合”“中庸”“至善”“良知”“義利”等正確的價值觀;又充分借鑒和融入了“西方文化之優(yōu)長”,如“歷史的靈性”“歷史的積極性質”“精神的內在否定性”“文化精神的內在驅動”等自我變革的特質[12];與此同時它還被大量注入了“先進政黨的先進文化”,如“推動建設和諧世界”的重要主張,“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重大倡議,“以義為先、義利兼顧和弘義融利”的正確義利觀,“共商、共建、共治、共贏、共享”的文明交往與合作模式等先進的發(fā)展理念。[13]據此,該學者于是把“中國方案”的文化基因總結概括為“多種文化形態(tài)的和合表達”[14],這就表明“中國方案”的文化基因是歷史與現(xiàn)實、傳統(tǒng)與當代、東方與西方、中國與世界之間相互對話、平等交流和深度交融的直接結果。
綜上,文化因交流交融而更加多姿多彩,多種文化特質相互交融、共同作用便是“中國方案”出場的文化基因。
關于“中國方案”孕育產生的時代背景問題,學者李丹從國內國際兩個背景角度出發(fā)予以論述。[15]其一,從國內背景看,有著五千多年悠久歷史的中國在如何治理好國家的問題上,向來是兢兢業(yè)業(yè)、孜孜以求,由此帶來的便是無論是歷史上還是現(xiàn)實中的治理經驗和治理智慧都十分豐富。2013年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提出要把“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xiàn)代化”[16]作為全面深化改革總目標在治理層面所要實現(xiàn)的重要內容,由此“推進國家治理現(xiàn)代化”的重大命題油然而生,之后隨之衍生而來的便是關于“什么是治理現(xiàn)代化”“為什么治理要實現(xiàn)現(xiàn)代化”“如何推進治理現(xiàn)代化”等一系列問題。而這便是“中國方案”出場的國內背景。在此背景下,黨的十九屆四中全會緊緊圍繞深耕厚植“制度的顯著優(yōu)勢”和全面提升“治理的良好效能”兩大重任,精準聚焦制度優(yōu)勢轉化為治理效能的長效化機制和路徑優(yōu)化選擇問題,不僅系統(tǒng)性地闡釋了能夠彰顯中國發(fā)展優(yōu)勢的“制度方案”,同時也相繼給出了有助于更好實現(xiàn)效能轉化的“治理方案”。當下,基于對推進國內治理現(xiàn)代化的現(xiàn)實訴求,中國也十分渴望改善當前的全球治理,由此國內的這種治理訴求反映到國外,便是與相關國家共同推動全球治理體系朝著良性循環(huán)和趨于高效的方向穩(wěn)健變革。
另一方面,也是主要的一方面,即從國際背景看,在全球治理深陷“囹圄”和誤入“囧途”之際,有的國家選擇了一拍兩散的“退群”方案,有的國家選擇了全民公投的“脫歐”方案,有的國家選擇了自私自利的“本國優(yōu)先”方案,有的國家選擇了以鄰為壑的“危機轉嫁”方案,有的國家選擇了逆全球化的“貿易保護”方案,有的國家選擇了不講原則的“雙重標準”方案……對此,中國卻不以為然。于是,中國站在了人類文明發(fā)展進步的全局高度,毅然決然地選擇了合作共贏、利益共生和共同繁榮的“人類命運共同體”方案,一時間“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重大倡議成為了“中國方案”的話語體系在國際舞臺上傾情演繹的一道十分亮麗的風景線,這就使得在未來預期中向好向善的全球治理至此擁有了一個光明前景以及更多的現(xiàn)實可能性。這在許多學者看來是“中國方案”的基本內涵在政治站位和理論高度上的一次升華,并在很大程度上反映出了中國作為一個負責任大國所具備的良好形象,同時它也向國際社會集中傳達出了“中國方案”的中國特色及其當代價值,表明“中國方案”不僅改變了中國,繼而也會影響全世界。
此外,從《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項目2019年度課題指南》[17]中也可以看出,關于“中國方案”的選題一共有兩處,而這兩處與“中國方案”的出場也有著密切聯(lián)系。其一,“中國方案的國際影響與世界意義研究”[18]的選題側重于研究“中國方案”能夠為世界提供什么樣的貢獻以及可以為人類謀取哪些方面的福祉。而這些方面的意義與價值,正是“中國方案”的角色出場為什么能夠得到許多國家贊賞的原因之所在;其二,“中國理念、中國方案與‘一帶一路’相關國家發(fā)展理念、發(fā)展戰(zhàn)略對接研究”[19]的選題側重于研究“中國方案”應如何實現(xiàn)與其他國別方案優(yōu)勢互補和相互完善,以及與他國發(fā)展規(guī)劃如何實現(xiàn)無縫契合與完美對接,尤其是共同推進“一帶一路”建設作為全球經濟治理上的“中國方案”,更要與沿線國家以及其他一些相關國家順利實現(xiàn)政策對接和戰(zhàn)略對接,并以此不斷強化共同體意識。而這就是“中國方案”的角色出場為什么可以匯聚更多發(fā)展共識與改革合力的原因之所在,即彼此之間形成了利益共生點,繼而有望打造出基于命運共同體的親密友好關系。
新時代背景下,作為一個有責任擔當的社會主義國家,“為人類作出貢獻的負責任大國形象”[20]是當今中國在國際社會上獲得公認的良好形象,并且對內著力解決好本國的改革發(fā)展問題和對外為完善全球治理提供“中國方案”并不矛盾,兩者都是在為人類作貢獻。學者李丹認為,“國家治理經驗與國際責任擔當孕育‘中國方案’”[21]?!爸袊桨浮钡脑杏a生還反映出了復雜深刻的國際關系格局演變和國際政治力量對比狀況。一方面,“世界經濟西落東起催生全球治理改革訴求”[22],而“中國方案”則正好專注于全球治理及其體系改革,由中國提出的完善全球治理的各項改革方案系統(tǒng)回答了“時代之問”,因而迎合了這種訴求;另一方面,“當前全球體系弊端凸顯美歐治理方案失靈”[23],舊有的治理理論跟不上新的治理實踐的步伐,“中國方案”的出臺不僅有效彌補了全球治理上的各種赤字問題,同時也在很大程度上填補了美歐治理方案在失真、失效和失靈后留下的真空地帶。基于此,當前國際社會對改革全球治理體系的迫切訴求和傳統(tǒng)的美歐治理方案即將面臨破產的現(xiàn)實窘境催生了“中國方案”的出場。
“中國方案”的形成發(fā)展,不僅秉持了“以和為貴”“和而不同”“和實生物”的文化發(fā)展理念,遵循了事物統(tǒng)一性和多樣性、整體性和具體性、民族性和世界性以及中國發(fā)展和世界發(fā)展的辯證關系,而且還吸收和承繼了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的精神實質與合理內核,并堅持了和平發(fā)展、和衷共濟、合作共贏的外交價值追求和國際關系處理準則。
從歷史文化淵源上看,“以和為貴”“和而不同”“和實生物”這三個詞語中的“和”是由西周的音樂演化而來,即“音樂之和”,意思是說如果前前后后只演奏一種音樂,那么就會讓聽者覺得很單調、很乏味,因此這就需要讓另一種音樂完美地融入進先前的這種音樂之中,或者是嘗試著把多種音樂都調適交合在一起,這樣或許就能夠讓演奏出來的音樂達到“琴瑟和鳴,莫不靜好”的最佳境界。同樣地,“中國方案”也不是中國一家的獨唱,而是與其他國別方案在國際舞臺上共同演繹出來的交響樂??偟膩碚f,“中國方案”始終秉持方案是用來解決實際問題的處事原則,而不是要“另起爐灶”,實現(xiàn)各自“生火”與“做飯”。因此,“中國方案”并不是對別國現(xiàn)有的治理方案的指摘和替代。對于全球治理理論和治理實踐而言,“中國方案”不失為一種完善全球治理既有益且必要的方案補充。而“中國方案”的這種開放性和包容性,使得“中國方案”與其他無意識形態(tài)偏見的國別方案“和而不同”,這其實與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中“和實生物”“合生萬物”的“和合共生”理念有著密切的承繼關系,而這便是“中國方案”的歷史底蘊和文化底蘊之所在。
首先,“中國方案”既緊密契合了世界各國在謀發(fā)展、促合作、求共贏等目的上的統(tǒng)一性,又充分尊重了各國在選擇社會基本制度、經濟增長模式、文化發(fā)展道路等權利上的多樣性;其次,“中國方案”既是針對完善全球治理的一整套“總方案”,又能對全球治理中的各個具體治理領域(如沙漠治理、衛(wèi)生治理、霧霾治理、海洋治理、疫情治理等等)進行“把脈問診”和“對癥下藥”,從而分門別類、因地制宜地給出一系列“子方案”;再次,“中國方案”既是為了解決本民族在改革發(fā)展進程中所遇到的一些難題,也是為了解決世界上的一些熱點地區(qū)此起彼伏的民族性問題,同時還是為了解決一些涉及范圍廣、影響力比較大和已經超出一國能力范疇的世界性問題,而這些世界性問題則正是世界各國在當下所普遍面臨的共同挑戰(zhàn);最后,“中國方案”既專注于中國一國的改革、發(fā)展和建設、治理,又著眼于世界各國的發(fā)展進步,尤其是特別關注廣大發(fā)展中國家在減貧脫貧、綠色發(fā)展和基礎設施建設等方面的議題,并認為中國發(fā)展離不開世界發(fā)展、世界發(fā)展需要發(fā)展起來后的中國傾情助力。而這些,便是“中國方案”的哲學底蘊和方法論底蘊之所在。
長期以來,中國共產黨人對中國人民和中華民族高度負責任的靚麗形象一直躍然紙上。新時代背景下,我們黨作為執(zhí)政黨的這種有理想、有信仰、有擔當的人民情懷和民族情懷也集中性地散發(fā)出了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的真理力量、人格力量與精神力量。從十九大報告關于“兩為兩謀”的“初心和使命”論斷[24]中便可以在內核層面上概括出這一新思想的精神實質,即是說從國內價值追求上看,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對內的精神實質是“為人民謀幸福,為民族謀復興”[25]。此外,在十九大報告中,習近平總書記還強調“中國共產黨是為人類進步事業(yè)而奮斗的政黨?!盵26]由此,中國作為一個負責任大國的良好角色扮演深受國際社會和世界各國人民的普遍贊賞,并且執(zhí)政黨的這種有追求、有奉獻、有使命的世界情懷和人類情懷也非常大地彰顯出了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的理論力量、實踐力量與擔當力量。基于此,便可以從外核層面概括出這一思想的精神實質,即是說從國外價值追求上看,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對外的精神實質是“為世界謀大同,為人類創(chuàng)未來”[27]。綜上,“中國方案”在醞釀、構思、設計、制定、實施以及修改完善的過程中,自始至終都牢牢承繼了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的精神實質與合理內核,即是說“中國方案”始終堅持“為人民謀幸福,為民族謀復興,為世界謀大同,為人類創(chuàng)未來”。而這些,便是“中國方案”的理論底蘊和實踐底蘊之所在。
黨的十八大以來,中國政府的對外交流和國家間交往更趨活躍,我國與世界各國的公共外交在形式上和內容上不斷得到拓展,我們黨更加注重牢牢把握好國內改革發(fā)展和國際競爭合作兩個大局,從而為推動周邊外交關系深度融合和其他國家關系全面發(fā)展作出了新的努力與新的貢獻。例如,在公共外交不斷務實的基礎上,中國政府與其他國家開展的民間外交、政黨外交、夫人外交、人文交流和互派留學生等外交方式也在實踐中得到了豐富拓展。尤其是中國共產黨充分利用政黨外交這一交流合作的良好平臺,在國際社會上積極宣傳我們黨以人民為中心、緊緊依靠人民推動各項建設的發(fā)展思想以及立黨為公、執(zhí)政為民和以人為本的發(fā)展理念,這就向世界各國人民集中展示了我們黨科學、民主、文明、發(fā)展、進步的良好形象,與此同時也傳達出了我們黨“為人民謀幸福,為民族謀復興,為世界謀大同,為人類創(chuàng)未來”的使命和宗旨。其間,中國共產黨積極發(fā)展同不同國家、不同地區(qū)的政黨組織的友好合作關系,始終堅持世界各政黨不論規(guī)模大小和黨員數量,不論是否執(zhí)政、或參政議政、或游離于國家政權掌握,一律按照獨立自主和完全平等的黨際關系原則進行各種文明對話與交流,這就從政黨外交層面拓展了我國走和平發(fā)展道路的環(huán)境條件和現(xiàn)實基礎??v觀十八大以來“中國方案”的話語出場語境,“中國方案”一詞首先出現(xiàn)在國家間的公共外交領域。早在2013年9月6日,外交部長王毅在二十國集團領導人第八次峰會結束后,在介紹習近平主席出席峰會有關情況的時候,他就提到了“中國方案”。他表示:“新形勢下,中國正站在更高、更廣的國際舞臺上縱橫馳騁。我們將為世界奉獻更多的中國智慧,提供更多的中國方案,傳遞更多的中國信心,同各國一道,致力于建設持久和平、共同繁榮的和諧世界?!盵28]這通常被認為是“中國方案”的字眼第一次在國際舞臺上公開亮相,是中國與世界各國在國家間交往上的一個十分具有中國特色和中國風格的外交詞匯。而這些,便是“中國方案”的外交底蘊和價值底蘊之所在。
在話語宣傳和話語效力上,“中國方案”集合了可信度、特色性、成效率、獲得感和團結面五種優(yōu)勢于一身。其一,“中國方案”由中國官方提出,其確定性和可信度非常高;其二,“中國方案”擅長于話語宣傳,聽眾和觀眾愿意聽愿意看;其三,“中國方案”專注于解決問題,能滿足聽眾和觀眾的需求;其四,“中國方案”不會開空頭支票,藍圖與實際行動兩手并舉;其五,“中國方案”不是一場獨角戲,而向來是眾人拾柴火焰高。
“中國方案”是由中國政府創(chuàng)造性提出并經中國領導人不斷豐富完善的,作為一個高度負責任的社會主義大國,中國提出“中國方案”,就是要落地施行的,因此中國必不會言而不行、行而不果,而是會言必有信、行也必有果。黨的十八大以來,習近平主席精準聚焦全球經濟治理、貧困治理、氣候治理、能源治理、互聯(lián)網治理等世界性挑戰(zhàn),并富有創(chuàng)造性地陸續(xù)提出了一系列具有高度現(xiàn)實性和可行性的治理方案。由于這些方案從最初的規(guī)劃設計到最終的落地施行,都是由中國政府統(tǒng)籌協(xié)調并舉全國之力進行的,其間還會和相關國家專門進行研討、主動民主協(xié)商、一起出謀劃策,此外還會通過共同建設與協(xié)同治理的方式積極落實政策溝通和戰(zhàn)略對接。因此,在國際社會看來,中國政府守信重義和言行一致的良好國際形象直接決定了“中國方案”是非常具有確定性和可信度的,因而也是非常值得參與其中和共商共建、共治共享的。
“中國方案”在向國際社會述說道明各種重大倡議時,許多國家的聽眾都愿意聽,許多地區(qū)的觀眾也都愿意看,這要歸功于“中國方案”的話語體系。新時代背景下,“中國方案”既有獨具特色、深諳世事和別具風格的中國話語,又有貼近生活、詼諧有趣和主旨明確的別國案例;既有政治站位高、學理性強和思維邏輯縝密的學術話語,又有言簡意賅、通俗易懂、為人民所喜聞樂見的大眾話語;既有來自中國政府心平氣和地溝通世界和對話全球的官方話語,又有來自電視、廣播、報紙、互聯(lián)網、雜志刊物等媒體在報道時的新聞話語。正是通過緊緊依托這一整套話語體系,“中國方案”才能說得明白,才能讓人真正聽懂,與此同時聽眾和觀眾也才會愿意聽、愿意看。由此世界各國才能對“中國方案”在諸多方面的內容有一個更為深入的了解,諸如“中國方案”有什么樣的良好內容設計和重要實踐價值、“中國方案”在解決現(xiàn)實問題時有什么不一樣的路徑優(yōu)化選擇以及“中國方案”應該通過怎樣的合作模式與治理機制才能充分實施起來等等。
“中國方案”在設計時,首先精準聚焦全球治理難題,并對各種“赤字”問題進行“把脈會診”,爾后科學開出“治理藥方”,由于“中國方案”的整體設計遵循了問題導向原則,因此方案在提出之時其注重解決問題的意識就顯得十分鮮明而強烈。對此,國際社會也注意和觀察到了“中國方案”務求實效的秉性。由此,正因為“中國方案”能有效解決現(xiàn)實問題,可以彌補全球治理上的“赤字”,所以“中國方案”在國際社會中才會有一定的市場需求。而這種需求主要體現(xiàn)在“中國方案”自提出以來,不僅有人持續(xù)關注,有國家愿意采納和進行嘗試,而且臺下至今還聚集著不少的聽眾和觀眾,中國過去那種“說了沒人聽”和“聽后沒反應”的現(xiàn)象如今已經得到了很好的改觀,與日俱升的國際影響力使得我國在國際舞臺上傾情演繹“中國方案”時亦不再缺少觀眾。過去,人們常說“美國一打噴嚏,全世界都會感冒”[29],以此來生動形象地傳達出美國在全世界都有著很大的影響力,說明美國在世界經濟版圖中占有十分重要而又特殊的地位;如今,已經“富起來”和正在走向“強起來”的中國要是“打了噴嚏”,即使不說“世界會感冒”,但至少國際社會也會密切關注中國下一步將要采取的舉措。由此,“中國方案”的出場備受世界關注。
“中國方案”不會“玩失蹤”,提出來后也絕不會像石沉大海一樣無聲無息地沉淪下去,更不會像西方某些政黨中的總統(tǒng)候選人在選舉時為了搶奪人心、籠絡民意和騙取選票而不切實際地“漫天許諾”,最終在選舉結束后卻出現(xiàn)“無人問津”也“無守夜人”甚至是“推諉扯皮”的亂象。而與之相反,“中國方案”注重實效,會按照原先既定的步驟一步步落地施行,因而能夠盡可能多地帶來吹糠見米、立竿見影的治理成效。例如:推進“一帶一路”建設在前,提出“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重大倡議在后,而后者是宏偉目標,前者則是具體路徑。也就是說,在提出“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重大倡議之前,中國其實就已經通過與沿線相關國家共同推進“一帶一路”建設等務實性舉措來推動實現(xiàn)這一目標,并期望以這種周邊局部地區(qū)的命運共同體來傾情打造整個人類社會的命運共同體。
“中國方案”在闡釋發(fā)展理念和治理理論時,意在盡可能地團結相關國家共同參與到其中來,因此“中國方案”既沒有盛氣凌人和頤指氣使的傲慢說教,也沒有進行意識形態(tài)的灌輸,更沒有向別國單方面地植入發(fā)展上的“模式”或“共識”,而是寄希望于中國發(fā)出合作倡議,爾后世界各國來和中國一起做,從而推動中國和世界各國為完善全球治理、建設人類美好社會而共同作出更多的新貢獻。由此,中國提出和實踐“中國方案”,并不是中國一家在獨唱,而是需要世界各國的鼎力相助才能順利完成。例如“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這一總的“中國方案”,不僅在思想理論上有關于推動形成“利益共同體”“價值共同體”“責任共同體”“情感共同體”“生命共同體”等一系列重大倡議,而且更為主要的是在行動實踐上還有關于推進“一帶一路”建設、成立亞投行、設立絲路基金等一系列務實舉措,而這些思想理論上的宣傳解讀和行動實踐上的付諸落實都需要世界各國鼎力相助,需要中國人民和世界各國人民共同攜手、集體行動、一起應對。
黨的十八大以來,“中國方案”的出場是中華民族由弱到強的歷史境遇所賦予的時代機遇,是經多種文化特質相互交融、共同作用而產生的治理理論新成果,不僅有助于實現(xiàn)國家治理現(xiàn)代化的總目標,同樣也能加快全球治理體系改革的時代步伐。新時代背景下,“中國方案”的形成發(fā)展不僅秉持了“以和為貴”“和而不同”“和實生物”的文化發(fā)展理念,遵循了事物統(tǒng)一性和多樣性、整體性和具體性、民族性和世界性以及中國發(fā)展和世界發(fā)展的辯證關系,而且還吸收和承繼了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的精神實質與合理內核,并堅持了和平發(fā)展、和衷共濟、合作共贏的外交價值追求和國際關系處理準則。此外,尤其是在話語宣傳和話語效力上,“中國方案”集合了可信度、特色性、成效率、獲得感和團結面五種優(yōu)勢于一身,不僅聽眾愿意聽、觀眾愿意看,而且還能不斷滿足聽眾和觀眾的實際需求。由于藍圖繪制與實際行動兩手并舉、雙管齊下,人們對“中國方案”的確定性、可信度和實踐預期都非常高,因而世界各國也都愿意參與到“中國方案”的實踐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