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魔
里威爺爺說大黑是一條罕見的三級寵獸,可是看它平時蔫蔫的模樣,一點兒也沒有三級寵獸應(yīng)該有的雄姿。我很懷疑里威爺爺是不是看錯了,畢竟他的年紀很大了。
看著伯父們大把大把地將食物喂給大黑,我心中很是納悶。為什么要這么浪費呢?人吃的食物都還沒有這么好呢!可是大黑仿佛并不領(lǐng)情,從不顧及美食,只是自顧自地打瞌睡。
這些伯父個個透著奇怪,讓我很疑惑。
有一次我問母親:“既然父親是個厲害的武道家,怎么會死呢?”
母親嘆了口氣,眉頭緊蹙,仿佛極不愿提起此事。
但她終究還是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徐徐道:“你父親雖然是很厲害的武道家,但逆天行事,妄圖以人的微薄力量去降伏一條即將出世的龍,所以……”
我驚訝地張大了嘴巴,心中的震驚非言語可以形容。原來父親竟然是因屠龍而死。
也就是在這天,母親把我的名字改為依天,提醒我以后不要走上父親的舊路,凡事都要依天意行事。對此我雖然不以為然,但不想忤逆母親的意思。
我知道母親是很愛父親的,父親死后母親非常傷心。我想,如果不是為了將我養(yǎng)育成人,恐怕母親早就因為思念和哀傷跟隨父親而去了。
悲傷的情緒把我的心神拖回現(xiàn)實中。我驀地起身,大黑懶洋洋地抬頭斜望了我一眼,便又把頭枕在自己的前爪上,享受起陽光。
大黑是父親留給我的唯一的東西,母親現(xiàn)在也不在了,我只剩下大黑這一個親密的伙伴。大黑從來都是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我很懷疑它活不了多久,可能很快就只剩我一個人了吧。
我俯下身拍拍它的腦袋,大黑的毛發(fā)在陽光下早已吸收了足夠的熱量,手摸到感覺熱熱的。
遠方流淌的小溪,涼涼的溪水流過身體應(yīng)該很舒服吧。我脫去衣物,健碩的身軀好似滑溜的魚兒一般沒入水中,只在水面留下一連串的氣泡。
大黑抬頭望著我跳入水中,搖搖大腦袋,費勁地爬起來,向河邊走去。
剛進入水中,刺骨的寒冷便使我不禁打了個寒戰(zhàn),沒想到初春的河水這么冷。我靈活地擺動身軀,像極了一尾魚,一個猛子扎向河水深處,下面的河水竟然比上面的要暖和些。
魚群仿佛被我這個不速之客嚇到,速度極快地游向離我較遠的地方。我微微一笑,不理會這些膽小的魚兒,劃動雙手向更深的地方游去。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在水邊長大的我水性并不差,甚至比村子里的其他人還要好一點兒。這也是我唯一可以拿來安慰自己的本事,所以我比別人更愛這條小溪。
冰冷的水面下,藏著另一個擁有豐富生命形式的奇妙世界。長長的水草隨著水流微微地擺動著。比魚兒更膽小的蝦蟹便隱藏在水草的根部,不時地探出腦袋來瞧瞧,看到我這個突然闖入的龐然大物,又立即恐懼地縮了回去。
我快速地擺動雙腳,感受著水流輕輕擦過皮膚的酥麻。我向河面游去,頭探出水面,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后又潛向水底。
在陽光的照射下,水底并非一片漆黑,朦朦朧朧的光亮可以讓我分辨清眼前的事物。肺里剛補足了氧氣,我大著膽子貼著河底徜徉。等到氧氣即將耗盡,我便探出水面繼續(xù)補充氧氣。我就這樣逆流而上,不時露出水面吸一口氣,又回到水里。
水草多的地方,魚類也格外豐富。它們在水草叢中靈活地穿梭著,看到我這個異物竟不怎么怕。
就在恣意地享受著水草的愛撫時,我忽然發(fā)現(xiàn),眼前不遠處的水草中竟然現(xiàn)出一個很大的空隙,觀其形狀好像是一個不規(guī)則的圓洞。
意外的發(fā)現(xiàn)令我愣了幾秒,好奇心使我決定去一探究竟。來到跟前,我小心地撥開周圍的水草,發(fā)現(xiàn)河岸壁上確實有一個大洞。我小心翼翼地望向里面,黑黝黝的,什么也看不見。我伸出手來觸摸洞壁,圓滑而堅固,看來這個洞有些年頭了。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