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 婷

(中國孟子研究院，山東 濟寧 273500)

“賢母使子賢也”[1]，在我國傳統(tǒng)的教育中，向來重視母親對兒女的倫理道德教育。賢良的母親重視家庭教育，會把孩子培養(yǎng)成有道德、有才能、有責任、有孝心的君子。在中華民族的歷史長河中，涌現(xiàn)了許多賢良的母親，對中華民族精神產(chǎn)生了重要影響。在山東鄒城市孟廟東路的孟母殿旁有一碑刻，上書“母教一人”。此碑刻贊揚的是孟母培養(yǎng)出亞圣孟子的偉大功績。自西漢以來，孟母教子故事被黎民百姓廣泛傳誦，延至明清，孟母成為一個家喻戶曉的母親典范，孟母教子的故事更加豐富多彩。作為現(xiàn)存地方文獻的大宗，明清山東地方志中多有關(guān)于這方面的記載，下面分別敘述之。

一、明清地方志中孟母教子故事的載錄

孟子的母親仉氏，是一位母親的典范，西漢劉向在《列女傳·母儀傳》中借“君子”之名贊頌了孟母的為母之道，《列女傳·母儀·鄒孟軻母》篇是比較完整記載孟母教子故事的文獻。據(jù)考證，孟母教子系列故事有三遷教子、斷機喻學、買肉啖子、止子休妻、勸子遠行。這些故事在各朝代廣為傳誦，未曾間斷。明清地方志作為地方性的文獻資料，記載著很多明清時期關(guān)于孟母教子的故事傳承。

明代萬歷二十四年刻本《兗州府志》記載：

鄒孟軻之母也，其舍近墓，孟子之少也，嬉戲為墓間之事，母曰：“此非所以居子也?！蹦巳?。舍市旁，嬉戲為賈人之事，母曰：“此非所以居子也?！睆?fù)徙舍學宮之旁，乃俎豆，揖讓進退。母曰：“此真可以居子矣?！彼炀又?。孟子既學而歸，母以刀斷其織，曰；“子之廢學，若吾斷斯織也?！泵献討郑趯W不息。師事子思，遂成名儒。[2]

乾隆年間《兗州府志》的記載沿襲了明代萬歷二十四年刻本，一字不改地記述了孟母三遷和斷織喻學的故事?？滴酢多u縣志·圣賢》中詳細地記載了孟母三遷的故事：

孟子，名軻……孟子之生孟母仉氏，夢神人乘云攀龍鳳自泰山來……三歲喪父，母有賢德。挾其子已居，始舍近墓，孟子之少也，嬉戲為墓間事，踴躍筑埋，孟母曰此非所以居子也，乃去，舍市，其嬉戲為賈衒事，母曰又非所以居子也，遂徙，舍學宮之傍，其嬉戲乃設(shè)爼豆揖讓進退，母曰此真可以居子矣，遂居之。[3] 429-430

這兩個故事生動地展現(xiàn)了孟母為教育孟子成才而做的一系列努力：為給孟子提供好的學習環(huán)境，先遷至墓地，后舍集市，再徙學宮；為規(guī)勸孟子學而不怠，以刀斷織。

康熙《鄒縣志·節(jié)烈》中記載了買肉啖子的故事：

(周)圣母仉氏，于歸孟子之父激，字公宜，素有賢德，生孟子，三歲而孟激卒。母挾子以居三遷事載圣賢志。孟子少時，問母：“東家殺豚何為？”母給曰：“欲啖汝?！奔榷谠?；“吾懷妊是子，素有胎教，今適有知而欺之，是教之不信也?！蹦速I豚肉以食之。既長，就學而歸，孟母方績，問曰：“學何所至矣？”孟子曰：“自若也?！蹦敢缘稊嗫?。[3] 456

另外，此本地方志中轉(zhuǎn)載了《韓詩外傳》的孟母斷織喻學、止子休妻的故事，為更全面地呈現(xiàn)止子休妻的故事，還轉(zhuǎn)錄了明代著名詩人陳士元撰寫的《孟子雜記》，雖然這些轉(zhuǎn)述與原故事在部分語句上有所差異，但故事內(nèi)容相差不大。

康熙《鄒縣志·節(jié)烈》中還記載了孟母勸子遠行的故事：在齊國的時候，孟子的主張沒有受到齊國國君的重用，孟子有些心灰意冷想要離開齊國但又擔心母親的身體，就“擁楹而嘆”。孟母見了就問原由，知道孟子的擔憂后，就說了一段話勸解孟子，展現(xiàn)了孟母識大體、知進退，釋子之憂的偉大形象。后來孟母卒于齊國，在元仁宗延祐三年，被封為邾國宣獻夫人。

由以上可知，《兗州府志》《鄒縣志》中詳細地闡述了孟母教子故事，給后人留下了詳備的文獻資料?！皝喪ァ泵献?，幼年喪父。孟子的母親是一位偉大的女性，她為人堅強勇敢、克勤克儉，為撫育好孟子，可謂是慎始慎終、嘔心瀝血，幾十年如一日，兢兢業(yè)業(yè)、敦品勉學，既成就了孟子，她本人也成為名垂千秋萬世的模范母親，更為后世的母親留下一套完備的教子方案。孟母教育孟子，貫穿于孟子的一生。為讓孟子受到良好的教育，孟母三遷其居，孟母斷織喻學來教育孟子做事情要有恒心、有毅力，買肉啖子是用言傳身教來教育孟子誠實守信，孟母止子出妻是教育孟子嚴于律己。孟母的這些行為對孟子的成長以及孟子的思想都產(chǎn)生了影響：孟子教育思想中有社會環(huán)境影響人的成長理論，孟子游說諸侯與其鍥而不舍的精神有很大關(guān)系，孟子的“反求諸己”理念等等?？梢?，孟母對孟子的教育，影響了孟子的思想、為人處世，在一定程度上也影響了社會風氣，促進了社會的進步與發(fā)展。所以說，孟子的成功離不開孟母的諄諄教導(dǎo)，孟母可謂是中國歷史上母教文化的重要奠基者。

從以上明清山東地方志的記載可以看出，明清時期，孟母教子故事在山東各地廣為流傳，孟母的形象也更加深入人心。下面，我們分別從皇帝對孟母的追謚、文人墨客的贊頌、民間女性的學習與效仿三個方面來論述孟母教子故事在明清地方志中的記載情況。

二、明清地方志中古代皇帝對孟母的追謚

孟母作為歷代賢母的典范，其形象和事跡廣為流傳，成為母親的楷模，頗受封建皇帝的重視。自元仁宗下詔褒崇孟父孟母起，歷代封建皇帝對孟母一步步加封，表彰孟母的偉大功績。據(jù)歷史文獻考證，皇帝為了表現(xiàn)對亞圣孟子的推崇，對孟母進行了封謚。自元代皇帝對孟母追封成邾國宣獻夫人起，至清代乾隆帝，孟母被加封為“鄒國端范宣獻夫人”。

弘治十年，明孝宗下詔在孟廟東側(cè)建宣獻夫人殿，從此，在孟廟內(nèi)始有專殿祭祀孟母；嘉靖二十七年，孟氏六十世舉事孟承義等，重修亞圣祖妣祠堂，并繪塑孟母像于其中； 萬歷二十五年，鄒縣知縣王一楨整修孟母墓，并派人營守墓地。[4] 121

在嘉靖三十一年時，山東按察司僉事史鶚為孟氏修志，他以“孟母三遷”故事來命名該志，名曰《三遷志》。史鶚解釋道: “志名三遷，厥義何在？ 蒙養(yǎng)以正，由于母愛。”[4]121

另外，還有皇帝專門為孟母寫祭文。乾隆皇帝對于孟母的事跡很是推崇，于是派遣總理直省(清代實行直省制)山東等地方的鹽法道(清代官制)楊宏俊祭拜孟母，并為孟母寫了祭文。在祭文中，乾隆皇帝稱贊孟母是“節(jié)守堅貞”的典范，為教授先哲孟子，斷機杼來“訓(xùn)教為周”，三遷居室來教導(dǎo)孟子“劬勞罔懈”。

乾隆三年(公元1738年)御祭孟母邾國端范夫人文：維乾隆歲次戊午七月，庚申朔越三日葵丑，皇帝遣總理直省、山東等處鹽法道楊宏俊致祭于亞圣孟子之母——鄒國端范宣獻夫人。曰：道成慈訓(xùn)，久垂國史……維亞圣之母仉氏，節(jié)守堅貞，教成先哲，斷機絲之組織，訓(xùn)教為周，遷居室于再三，劬勞罔懈……[5] 321

在中國古代，婦女往往需要承擔“相夫教子”的職責，因此母親在孩子的成長過程中占有重要地位。官方對孟母的贊頌、追封，是對孟母偉大功績的肯定，這為孟母教子故事的流傳提供了官方支持，對孟母教子故事的大力弘揚起到了推動作用。

三、明清地方志中文人墨客對于孟母的贊頌

古往今來，凡來孟子故里鄒縣守土者，或道經(jīng)鄒縣的達官顯貴、文人墨客大多先去孟子廟、孟母祠拜謁，留下了不少贊頌孟母功德的頌贊和詩文。明清官方的重視與大力弘揚使得孟母教子故事流傳得更為廣泛，有更多的文人墨客來到鄒縣孟子廟、孟母祠，對孟母教子故事不吝筆墨，大肆贊美。

1.頌贊。在清代道光二十六年的《滕縣志》第7冊中記載：

王爾鑒的《重修明倫堂記》曰：“……命來山左，乃欣然曰夙愿庶可酬矣，及承乏嶧山，則仉母亞圣之故里也，訪三遷之教，謁四基之林，古碑遺跡悉得諸流覽焉……”[6]

于斐在《纂修三遷志序》中稱贊孟母三遷之教：

……是知孟子之所以成大儒者，厥惟三遷之教。始至今，讀其書無不愛之、敬之，考其事無不仰之、慕之……[5]389

曾任山東濟寧州知州的王爾鑒寫自己游歷鄒縣時，曾拜訪過孟母三遷之地，游覽了此地的古碑遺跡，可見孟母三遷故事流傳甚廣，官員和文人墨客紛紛來此拜謁。孟子七十世孫孟廣均在《三遷志》基礎(chǔ)上，撰寫了《重纂三遷志》，當?shù)刂R分子于斐為其作序，在《纂修三遷志序》中于斐對孟母三遷教子大肆稱贊，認為孟母的擇鄰而居是孟子成為大儒的關(guān)鍵，直到今日，對孟子的敬仰之情溢于言表，有感而發(fā)：讀孟子的書，無不愛之、敬之；考證孟子的事，無不仰之、慕之。在這些贊頌中，贊揚的是孟母的教子方式，她的教育方式就是賢母教育孩子的方式，是孟子成才的重要因素。

2.詩文。明清山東地方志中記載，最早用詩歌贊頌孟母的是漢代的文學家劉向，他在《列女傳·孟母頌》中說：“孟子之母，教化別分。處子擇義，使徙大倫。子學不進，斷機示焉。子遂成德，為當世冠?！盵7]在詩中，劉向?qū)γ夏溉w教子和斷織喻學的故事不吝贊美之詞，孟子成德的重要原因就是孟母的敦敦教導(dǎo)。在明清，來鄒縣為官的人，或是途經(jīng)鄒縣的官員，大多會去拜謁孟母和孟子，其間，留下了許多歌頌孟母教子的詩文，載于地方志中。

在《鄒縣志》中記載了官員為孟母作的詩。

周翼的《詠孟母》：

機絲一斷錦文開，亞圣經(jīng)綸名世才。室卜三遷嬉俎豆，堂成千禮俯城隈。河流邾國星源遠，織仰天孫云漢回。萬疊巒光聲教遠，暴書率訓(xùn)尚遺臺。[8]402

張琨的《詠孟母》：

數(shù)楹古屋亞圣鄉(xiāng)，殘碑額曰斷機堂。機鳴軋軋杳何常，教兒千載垂縹緗。朂哉墜緒尋茫茫，歲序如梭惟勿荒。橫陳杼軸剪秋霜，相期意矢毋相忘。抵排異學立堤防，七篇炳炳傳琳瑯……門鄰流水清且長，三遷世澤綿無疆。[8]402

以上官員贊頌孟母的詩歌，與劉向的詩相似，多是圍繞孟母三遷教子和斷織喻學的事跡。光緒二十年進士張琨所寫的“三遷世澤綿無疆”是對孟母三遷教子的贊揚，西漢劉向的“子學不進，斷機示焉”和明代官員周翼的“機絲一斷錦文開，亞圣經(jīng)綸名世才”是對孟母斷織喻學的稱贊。在他們眼中，孟子的成功離不開母親的教誨，孟母對孟子成圣作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

《鄒縣志》的編纂者胡繼先所作的《謁孟母祠》通過贊頌孟母斷機教子的事跡，說孟母如嚴父一樣教導(dǎo)孟子詩禮，贊揚孟母教子之名千古流傳。

鶴鳴肅肅詔庭前，鞠育劬勞圣母全。戲阻童心機一斷，完成胎教里三遷。敦詩說禮同嚴父，講義型仁毓人賢。閨閣從來因子貴，馨香千古幾人傳。[8]401

鄒縣儒學教諭劉浚作《三遷教子》，詩云：

孟氏三遷宅已荒，至今猶說斷機堂。絲成交匹勤方得，身入芝蘭久自香。俎豆容義非賈炫，經(jīng)綸事業(yè)豈尋常。母賢子圣誰能似？故里千秋尚有光。[9]

劉浚，鄉(xiāng)貢進士、山東兗州府鄒學縣教諭，他在成化十六年任鄒學教諭。他的詩通俗易懂，點出孟母的三遷宅雖荒廢了，但她的教子故事，她的偉大事跡依然千古流芳，被人傳頌。

作為家庭教育中的主導(dǎo)，母親有不可取代的地位。古今中外，敬愛母親、尊重母親是人類共同的道德情感。母親是人生的第一位老師，是培育孩子價值觀第一責任人。古人講齊家、治國、平天下，而母親的教誨是家齊的關(guān)鍵，家齊而后國治，國治而后天下平。如果一個人自幼得到母親良好的教育，將來步入社會就會成為一個具備良好素質(zhì)和修養(yǎng)的公民，這是家庭和社會的幸事?？梢?，母親對于子女的教育十分重要。詩人、達官顯貴稱贊孟母，可見孟母教子故事已深入到知識分子階層，這些知識分子把孟母作為古代女子的典范，肯定了母親在家庭教育中的重要地位。

四、明清地方志中民間女性對孟母教子的學習和效仿

山東地區(qū)作為儒家文化的發(fā)源地，深受儒家文化的熏陶，孟母教子故事不只是記載于文獻中，其內(nèi)涵在于言傳身教，是民間女性紛紛效仿的對象，更是中華母親形象的典范。重視文教的世家大族非常注重對家族中女性傳統(tǒng)婦德的教育，孟母自然被這些世家大族奉為賢母的楷模，要求家族中的女性學習模仿。在明清地方志中，記述了許多孟母型女性的事例，她們往往因為教子有方，而被鄉(xiāng)人們用“孟母遺風”“斷杼遺風”等來贊頌。在《光緒陽谷縣志》中記載了張氏“斷機畫荻教子”的故事，在《道光長清縣志》稱贊庠生張渡妻子徐氏“不減孟柳遺風”，另有《乾隆郯城縣志》記載的孔氏德教子故事，“鄉(xiāng)人稱李門孟母”。

如《淄川縣志》載：

李氏，高肇京妻，年二十二歲，夫故，有遺腹子增緒，襁褓多病，氏保愛，思勤無所不至，比稍長，即嚴為訓(xùn)誨，以母道而兼師道，朝夕提命，有孟柳遺徽。今增緒雖未博取功名，顯親揚名而為人，循禮守法，皆母訓(xùn)之力也。氏現(xiàn)年七十五歲，現(xiàn)任具詳情。[10]

另光緒《利津縣志》記載了蓋氏女的事跡：

蓋氏仁愛女，適后彩莊張國榮，事翁姑謹勤婦功，夫歿，時年二十撫子，稍長，誨之學毋使慌惰，既而子亡，撫諸幼孫以終其節(jié)，提學辛賜扁曰：陶孟嗣徽。[11]

李氏和蓋氏女，她們都是在丈夫死后奮發(fā)圖強，獨自撫養(yǎng)孩子成才，她們的功德被世人稱作有“斷機遺風”“斷杼遺風”，甚至是“孟母如今復(fù)睹也”?？梢姡诋敃r，孟母是廣為傳頌的人物，是所有女子學習的道德典范。通過以孟母之德來贊揚這些教子有方的婦女，讓后來的女子向她們學習，以此來規(guī)范女子的行為，讓她們在家族中起到教育子女的重要作用。

在社會主流的大力提倡下，很多女子主動向孟母學習。明清山東地方志對此也多有記載。

如光緒《寧津縣志》載：

監(jiān)生李丹林妻張氏(李知白莊)，南皮乾隆甲子舉人，張連城孫女，庠生張福生女也。性溫淑，通詩書，大義奉侍九旬祖翁，飲食寒暖，節(jié)節(jié)誠敬而持家有則，俾男女不同巾，櫛子振基，甫六歲，夫授之學，張時代為督課。嘗戒之曰：“汝父為坊，版多譌字，手抄經(jīng)書授汝，汝當好為誦讀，切莫負父苦心?！鼻覟榉Q述親黨中某忠某孝，諄諄詳勉。村有屠戶，力禁往觀，實有孟母風焉，年四十余卒。[12]

如乾隆《泰安府志》記載：

氏泰安進士高岳妻，性貞靜，嗜學能文，有自題詩云：才贍軼道蘊，德高媲孟光。教子嚴而有方，二子一孫俱魁□榜，人比之孟母云。[13]

宣統(tǒng)《聊城縣志》記載：

周起龍妻夏氏，年二十四生子，方三月，夫亡，撫養(yǎng)幼子，夜間篝燈課讀，每述孟母斷機之事，即以學孟命名……以壽終。[14]

監(jiān)生李丹林的妻子張氏，生在書香門第，從小就受到良好的家庭教育，性子溫淑，通詩書，頗有才名。她不僅持家有道，孝順老人，還能夠教導(dǎo)自己的孩子明白父親的苦心，學會感恩，向好的榜樣學習。她的教子方式和孟母的擇鄰而居有相似之處，所以人贊之曰：“實有孟母風焉”。

高岳的妻子與周起龍的妻子，她們對于孟母頗為敬仰，都勤勉好學，教子有方。尤其是周起龍之妻夏氏，等孩子睡著之后，挑燈夜讀，學習孟母斷織喻學，撫養(yǎng)幼子成才，可謂是一名堅韌的女性。

從以上的文獻可以看出，孟母的事跡在民間是廣為流傳的，古代知識分子家庭中的女子，她們學習孟母的風范，在“相夫教子”中，心甘情愿地為丈夫和孩子付出自己的一切，精心養(yǎng)育子女，并以此為幸福。這些學習孟母的女子，有的是助夫教子，有的是寡母教子，還有的是苦身教子。她們是堅韌勇敢的女子，把孟母作為自己學習的典范，為家族延續(xù)血脈，傳承門風，傾盡畢生精力把孩子教導(dǎo)成才。

總而言之，孟母教子故事在明清時期得到了廣泛的流傳，涉及到官府、知識分子、民間等各個階層：皇帝頒發(fā)圣旨詔令，對她屢加封謚、樹碑立傳、撰寫祭文；歷代文人墨客也不乏詩詞詠嘆佳作，對孟母教子不吝贊美；古代女性以孟母為榜樣，教育子女成為國家棟梁。孟母作為一位成功的母親，教子有方，不僅展現(xiàn)了母教文化的獨特魅力，而且為當今社會家庭教育中母親的教育角色提供了借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