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文勝，林莉/TANG Wensheng, LIN Li

2019 年6 月7-11 日，國際建筑師協(xié)會2019國際論壇（UIA International Forum 2019）和特別會員代表大會（UIA Extraordinary General Assembly）在阿塞拜疆首都巴庫（Baku）舉行。筆者作為中國建筑學會代表團的成員參加了大會。會議期間，UIA 組織各國建筑師考察了巴庫的城市建設和世界文化遺產“巴庫古城”。巴庫古城遺產保護與城市發(fā)展令人印象深刻。“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中國正處于經濟高速發(fā)展階段，許多城市在發(fā)展進程中不同程度地對歷史遺產造成了一些破壞，如何處理好遺產保護與城市發(fā)展的關系已經成了不可回避的重要課題。分析借鑒巴庫古城保護與城市轉型中的經驗和問題，有助于建筑師和規(guī)劃師更好地面對城市歷史文化遺產保護所面臨的挑戰(zhàn)，并找到相應的解決措施。

1 巴庫古城的歷史背景和遺產價值

阿塞拜疆是古代絲綢之路上的重要交通樞紐，首都巴庫位于里海西岸阿普歇倫半島南部，城區(qū)環(huán)抱巴庫灣，由濱海向腹地延伸，呈現(xiàn)小街區(qū)、密路網的特征。這里有世界第一口工業(yè)油井，油氣資源豐富且時常發(fā)生噴發(fā)，這種自然現(xiàn)象在古代時期被視為神靈的表現(xiàn)，產生了對火的崇拜，繼而形成了拜火教。巴庫城郊約1 小時車程的地方有一個拜火教的宗教建筑遺產古跡——火祠（Ateshgah），是古時印度教濕婆派來朝拜并迎取圣火的圣地。建筑呈“回”字形布局，中央為古代拜火教火祠，四周被教徒們來巴庫朝圣時所居住的館驛環(huán)繞（圖1、2）。

巴庫古城的歷史可以追溯到公元8 世紀（圖3），古城中還完好保留著當年的驛站，現(xiàn)在已成為當?shù)氐奶厣蛷d（圖4）。古城的核心是內城，不僅擁有迷宮般的狹窄巷道和古老的建筑，充滿魅力，還保留了12 世紀時期的防御城墻和城門（圖5、6）。12 世紀建成的少女塔的前身歷史可以追溯到公元前7 世紀到公元前6 世紀，現(xiàn)存少女塔是在早期建筑的基礎上構筑的（圖7、8）。

建成于15 世紀的希爾萬沙宮（Shirvanshah Palace）是阿塞拜疆中世紀建筑杰出典范之一，位于巴庫古城的制高點，是希爾萬沙王朝12 世紀定都巴庫后開始修建的宮殿建筑群（圖9-12），其各部分于不同時期建成，歷史上經歷了幾廢幾建?，F(xiàn)存的希爾萬沙宮建筑上一次大修是20 世紀末列入《世界遺產名錄》前夕。

1 火祠

2 火祠四周圍繞一圈的館驛

3 巴庫古城模型

4 古絲綢之路時代的布哈拉館驛Buxara karvansarayi

5 古城墻碉樓

6 古城墻與Double gate

7 俯瞰古城及少女塔

2000 年，城墻圍繞的巴庫內城及其希爾萬沙宮和少女塔（Walled City of Baku with the Shirvanshah's Palace and Maiden Tower）作為文化遺產被聯(lián)合國教科文組織列入《世界遺產名錄》，其理由是：巴庫古城的建筑深受拜火教、薩桑王朝、阿拉伯、波斯、希爾萬尼、奧斯曼和俄羅斯文化的影響，是古代城市整體布局和古代建筑中杰出而稀有的典范。

2 巴庫古城的保護規(guī)劃和策略

阿塞拜疆在前蘇聯(lián)時代就比較重視古跡文物保護，于1932 年開始對希爾萬沙宮進行整理修繕。1980 年代，巴庫古城外東北方向的市中心區(qū)域曾進行過大規(guī)模的對環(huán)境的改造和更新，1960 年代修建的老街心公園（Nizami Parki） 正位于該區(qū)域的重要地段上，是幾條步行街的交匯處，沿街住宅和公共建筑都是19 世紀末到20 世紀初修建的，有大量文化商業(yè)設施，包括影劇院、各種商店、咖啡館、餐廳等等，這些街道是巴庫市民休閑購物的好去處。改建的老街心公園及噴泉廣場（Fountains Square），使兩個方向街道連通，形成市中心步行系統(tǒng)[5]。周邊的建筑經過多次整修，去除立面上雜亂的電線、管道和破舊的廣告牌，統(tǒng)一安裝了新的店招。建筑的立面經過清洗、修補，盡量復原為最初的風貌。電話亭、路燈、標識導引系統(tǒng)經過了統(tǒng)一的設計。廣場用深灰色小塊石材扇形排列鋪裝，并用白色石材勾勒出波紋狀圖案（圖13-15）。

2000 年入選《世界遺產名錄》后，巴庫古城不幸在當年11 月發(fā)生的地震中受損，300 多座建筑物倒塌。由于缺乏專業(yè)的指導和管理規(guī)劃，巴庫古城的災后重建工作異常艱難。3 年后，由于嚴重的地震破壞和其附近城市開發(fā)所帶來的受損隱患，世界遺產委員會將巴庫古城列入《瀕危世界遺產名錄》。之后，世界遺產中心和咨詢機構一直給予幫助，締約國也積極地配合。在多方努力下，巴庫古城終于在2009 年的第33 屆世界遺產大會上成功摘掉了“瀕?！钡摹懊弊印?。

此后，經過7 年的努力，2016 年的第40 屆遺產大會將巴庫古城與其他3 處世界遺產一同被評為“精選案例”（Omnibus）。停止了新建和城市開發(fā)的古城并沒有喪失活力，適當?shù)睾侠砝?，讓來訪者看到了當?shù)鼐用窈屯鈦碛慰妥栽诘纳顮顟B(tài)，使得古城既得到有效保護又增添了巴庫的魅力。巴庫古城保護為世人呈現(xiàn)出了世界遺產應有的態(tài)度[6]。

2018 年10 月，筆者作為中國建筑學會代表赴巴基斯坦拉合爾參加的由亞洲建筑師協(xié)會主辦、巴基斯坦建筑師協(xié)會協(xié)辦的第三屆遺產圓桌會議。會議討論提出了關于“活態(tài)遺產”（Living Heritage）的6 條宣言，其中以下3 條與巴庫古城的保護更新策略不謀而合：

（1）鼓勵采取帶有介入性的致敬式適應性再利用以提高遺產價值；

（2）將保護作為一個完整的方案進行落實，兼顧所有有形和無形的方面，同時考慮到當?shù)氐慕ㄖl件、環(huán)境與文化；

（3）可持續(xù)保護應納入對文化和社會經濟方面有影響的介入措施。

3 巴庫新區(qū)的城市設計及建設項目與巴庫古城文化及保護之間的聯(lián)系

1922-1991 年間，阿塞拜疆是前蘇聯(lián)的一部分，該時期為阿塞拜疆帶來了整齊而單一的蘇式“社會主義”建筑范式遺存。獨立之后，為了擺脫蘇聯(lián)的影響，由于阿塞拜疆政府受到同樣是依靠石油輸出致富的阿聯(lián)酋的成功的激勵，其發(fā)展戰(zhàn)略很大程度上參考了迪拜，將通過銷售石油獲得的巨大財力投入巴庫的基礎設施、建筑現(xiàn)代化的建設和發(fā)展上面?！白鳛橐粋€年輕的從蘇聯(lián)解體出來的國家，阿塞拜疆通過這些建設項目重新找到民族自信?！边@是一些西方媒體對阿塞拜疆的評價[1]。

8 少女塔

9 希爾萬沙宮與現(xiàn)代化的地標火焰塔

10 希爾萬沙宮遠眺火焰塔

11 希爾萬沙宮中的基萬汗宮

12 基萬汗宮外的回廊

13 街道立面經過清洗、修補、復原，盡量保持著最初的原貌

14 電話亭、路燈、標識導引系統(tǒng)都經過了統(tǒng)一的設計

15 改建的老街心公園及噴泉廣場

16 “巴庫白城“規(guī)劃

17 標志性建筑：火焰塔

18 Respublika酒店

19.20 阿利耶夫文化中心

19 世紀，巴庫因為石油業(yè)的發(fā)展曾被稱作“黑城”。為了重新樹立形象，令巴庫成為一座吸引人的全球城市，在這樣的背景下，提出了位于巴庫古城東面約4km 的“巴庫白城”（Baku White City）規(guī)劃（圖16）。《巴庫白城發(fā)展總體規(guī)劃》通過逐步搬遷工業(yè)企業(yè)，拆除工業(yè)廠房，凈化土地，改善濱海環(huán)境，植入商務、商業(yè)、居住等功能，建設成為最具吸引力的發(fā)展區(qū)域。希望把臟亂破敗的“黑城”變成一個舒適和諧的“巴庫白城”，并承擔起巴庫新中心的作用。

近年，巴庫城市建設飛速發(fā)展，涌現(xiàn)了一批對標迪拜的跨時代新建筑。地標性建筑巴庫火焰塔由HOK 事務所設計，位于巴庫古城外西面地勢最高的山頂制高點上，以3 座火焰造型的140m 高塔樓體現(xiàn)了對拜火教的傳承和延續(xù)（圖17），為城市的天際線創(chuàng)建了一個獨特的焦點，在巴庫古城內處處都能看到這組酷炫建筑。

火焰塔附近山下的街道上有一座現(xiàn)代的鋸齒狀玻璃幕墻的Respublika 酒店（圖18），建筑形態(tài)簡潔大方，構造細部精致，有一定的標志性，鋸齒狀扭曲的玻璃幕墻立面似乎傳遞出火焰的感覺，也是對拜火教文化的一種傳承。

扎哈·哈迪德（Zaha Hadid）設計的位于新城區(qū)的阿利耶夫文化中心，頗具流動性的建筑形態(tài)使建筑、室內、廣場、景觀天衣無縫地形成一個整體，極具標志性和現(xiàn)代感的設計徹底改變了首都城市形象。但從深層次來講，扎哈·哈迪德的設計是由當?shù)氐囊了固m傳統(tǒng)而來。這可能與扎哈·哈迪德本身是伊拉克人有關。她對伊斯蘭歷史悠久的建筑、裝飾、地毯藝術等比較了解，從而產生了設計靈感。但她并沒有模仿傳統(tǒng)，堅持在以現(xiàn)代的方式回應場地和各種制約條件（圖19、20）。

地標建筑“七峰”由丹麥建筑師事務所BIG 設計[7]，坐落在巴庫新月形的海灣里的齊拉島上，將成為一個零能耗城市可持續(xù)化發(fā)展的范本，并且擁有從城市海岸線可見的極具標志性的天際線。里海岸邊還將建起雄心勃勃的世界第一高建筑——1050m 阿塞拜疆塔，遠超目前世界最高建筑——總高828m 的迪拜塔。還有一個宏偉的造“月”計劃——月亮灣酒店，由韓國熙林建筑規(guī)劃設計公司設計，其創(chuàng)意包含著對伊斯蘭教義的傳承。

我們可以看到上述的巴庫新城建設充滿了雄心壯志，造型非常張揚，力圖重塑國家認同感，但不論建筑形態(tài)有多么酷炫，為了保護巴庫古城歷史風貌，這些現(xiàn)代化的新建筑都在古城以外的新城區(qū)實施，并且盡量減小對古城空間環(huán)境的影響，同時建筑形態(tài)也都注意從地域文化和歷史傳承中找到某種關聯(lián)。

4 巴庫古城保護與文化延續(xù)的特點及問題

巴庫的古城保護的特點是在保護的同時注意使用功能的更新和再利用，古城墻內完全禁止建設新建筑，只對建筑遺產進行維護和適當?shù)乩?。古城內的許多有200 ～300 年歷史的古建筑現(xiàn)在依然有居民居住，有一些古建筑被大型企業(yè)或政府機構及外國使領館用作辦公樓，還有一些古建筑被改為旅館和餐廳。傍晚，各種酒吧、餐吧、咖啡廳開始熱鬧起來，與某些歷史遺產古城相比，巴庫老城現(xiàn)在還有著很濃厚的傳統(tǒng)生活氣息，是一座“活態(tài)遺產”古城。我們在巴庫住的小旅館就是一座歷史建筑改造的（圖21、22）。它是一座圍合式的老建筑，過去的功能也許是住宅，建筑師在原來的庭院上增加了鋼結構玻璃采光頂使之變成了餐廳和大堂，在這個庭院一側還增設了玻璃觀光電梯（圖23）。古老的住宅通過現(xiàn)代化設施的改造變成了舒適的商務酒店，但酒店的外觀則基本維持了原狀。還有一座擁有數(shù)百年歷史的浴室被改成了巴庫官方的旅游紀念品商店（圖24、25）。也有的古建筑庭院加了輕鋼玻璃頂后改造成了休閑餐廳（圖26）；有一座只剩下古老殘墻的歷史建筑覆蓋了鋼結構張拉膜屋頂后變成了休閑餐廳（圖27）。這些都是在利用中保護和在保護中利用的非常不錯的案例。

而對于緊鄰巴庫古城墻外的一些約200 多年歷史的街區(qū)，則以選擇性保護為主：經過甄別和評估，保留及維護歷史價值和藝術價值高的街區(qū)和建筑，允許拆除部分價值較低而又破敗的建筑和建設新建筑。這樣保護策略總體來說對巴庫的古城保護起到了積極的作用，但也存在一定的矛盾和問題，例如即將消失的歷史街區(qū)—— Sovetski。

Sovetski 是巴庫的一個歷史街區(qū)。該區(qū)域的很多老房子都有100 年以上的歷史。據(jù)統(tǒng)計，截至2014 年，Sovetski 區(qū)域保留了230 座歷史建筑，包括博物館、清真寺、公共浴室和名人故居。

從2014 年開始，為了改善交通及城市建設的需要，Sovetski 地區(qū)被納入了拆遷改造計劃。大量人口向外搬遷，其中的一部分老房子開始被拆毀。按計劃該地區(qū)的171 座歷史建筑中，將會有76 座被毀[8]。當然，有一定歷史文化價值和房屋質量較好的歷史建筑還是得到了保留和更新（圖28、29）。我們走在Sovetski 街頭，看到街巷間夾雜著破敗的建筑和殘墻斷瓦，仿佛在廢墟之后建立起的那些大廈才是這座城市的文明標志（圖30）。過去，這里一度被現(xiàn)代化城市發(fā)展所遺忘，從小生活在這里的老居民大多是中低收入者，因為“拆遷”被安置到相對偏遠的地區(qū)，但他們仍懷念小時候在這里過諾魯孜節(jié)，全家人聚在院子里跳火許愿迎接新年，大家結伴去就近的清真寺做禮拜，街坊鄰里關系融洽、互相串門等景象。遺憾的是，這些本身根植于此的非物質的歷史文化生活將會隨著歷史街區(qū)的拆除而毀滅。

5 巴庫古城遺產保護可借鑒之處

從巴庫古城的建筑遺產保護經驗里我們可以得到一些啟示：

（1）歷史街區(qū)和古城在嚴格保護的同時要注意使用功能的更新和再利用，使之成為“活態(tài)遺產”。

（2）成片整體保護、點線面結合、分級分區(qū)、串聯(lián)成片。巴庫古城保護不是僅僅保留幾幢標志性建筑，而是依托巴庫老城成片保護：內城完全整體保護，城外臨近內城的街區(qū)選擇一些典型的街道、典型的片區(qū)進行整體風貌保護，再遠一些的地區(qū)則有選擇地將一些典型的歷史性建筑和街道點線面串聯(lián)，并且進行適當?shù)母脑旌同F(xiàn)代設施的完善，使得一座老城既保持了傳統(tǒng)風貌的特色，又獲得了新的城市功能，并改善了生態(tài)環(huán)境，使舊城獲得新生。

（3）歷史古城保護與城市現(xiàn)代化發(fā)展并不矛盾，嚴格保護古城和歷史街區(qū)，做好城市發(fā)展規(guī)劃，避免新區(qū)建設影響古城的發(fā)展，同時，現(xiàn)代化建筑也要注意傳承和發(fā)揚地域文化特色。

（4）遺產保護應該兼顧所有有形和無形的方面，不能只保留一個“軀殼”，應該把歷史街區(qū)和建筑中承載的當?shù)丨h(huán)境、居民生活與文化作為一個整體來保護。

（5）保護好歷史建筑的外觀的同時，巴庫許多歷史建筑的內部功能也進行了改善。這一點是從以人為本的角度考慮的。遺產保護不能讓那些老城區(qū)的居民還繼續(xù)生活在中世紀，這就要在傳統(tǒng)的建筑內部進行現(xiàn)代化的更新，使得城市的傳統(tǒng)風貌既得到延續(xù)，又能使居民生活得到改善。

城市要發(fā)展，建筑文化遺產要保護，二者應該兼顧，但在現(xiàn)實中，二者之間往往會產生矛盾。例如2018 年8 月深圳體育館啟動拆除、2018 年11月中山大學永芳堂建筑立面改頭換面，以及上海的華東電力大樓被涂刷涂料，這些事件讓人深深覺得中國的建筑遺產保護還任重而道遠。隨著時代的進步，城市必然要不斷更新，城市發(fā)展與歷史文化遺產保護這對矛盾若要得到合理解決，必須有策略的支撐和技術的協(xié)助，規(guī)劃和建筑工作者們還須努力！□

21 從古城遠眺東面的新城，近處玻璃穹頂“U”形圍合建筑 為我們居住的300年歷史古建筑改造成了小酒店

22 近300年歷史的古建筑改造成了小酒店

23 覆蓋玻璃頂?shù)木频甏筇?/p>

24 15世紀的浴室改成了官方的旅游紀念品商店

25 旅游紀念品商店室內

26 古絲綢之路時代的“雙層”館驛（?kimartebeli karvansaray） 的庭院加了輕鋼玻璃頂改造成了休閑餐廳

28.29 Sovetski地區(qū)保留的歷史建筑

30 Sovetski地區(qū)新建的現(xiàn)代化大樓

參考文獻/References

[1] 阿塞拜疆：火起來的里海之國. 環(huán)球時報, 2013-05-28.

[2] 孫國宏. 印象巴庫. 石油知識，2016(01).

[3] 張鵬程. 巴庫（??? ???? ）：歷史久, 顏值高, 油氣多得遍地燒！. 石油商報, 2018-08-13.

[4] 鄒延杰, 蔣蕓敏, 張敏. 巴庫古城及空間環(huán)境的規(guī)劃探索. 中國名城, 2013 (11) : 65-68.

[5] 鐘繼光. 巴庫市的步行區(qū). 國外城市規(guī)劃,1989(01).

[6] 王玨. 巴庫古城：把“低頭哭泣”的時間用來積極行動. 人民日報海外版, 2019-08-26(11).

[7] BIG. 齊拉島總體規(guī)劃, 巴庫, 阿塞拜疆. 世界建筑, 2011(02).

[8] 馮靜德. 摩登又古老！從巴庫開始了解西亞古國阿塞拜疆！. [2019-01-22]. https://world.huanqiu.com/article/9CaKrnJAG7k. www.mafengwo.cn/gonglve/ziyouxing/239785.html.

[9] 劉先覺. 城市建設與遺產保護之間的矛盾及其解決策略. 中國科學E輯：技術科學, 2009, 39(5): 825-829.

[10] 支文軍, 王欣蕊. 流動 · 無限 · 未來：阿塞拜疆巴庫阿利耶夫文化中心設計解析與評價. 時代建筑, 2019(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