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歌
與曉波初識于十多年前一次深入礦山采風的活動上,當時那位清瘦的青年并未給我留下特別的印象。直到2014年,編輯華鎣市文聯(lián)、作協(xié)的官方刊物《華鎣山》當年第二期的時候,讀到曉波的一組煤炭詩,被他的才華“驚艷”到。當期“首席詩人”欄目推出了《李曉波煤炭詩選》8首。2017年12月,華鎣市第二屆作代會召開,曉波當選為作協(xié)副主席,才開始與曉波熟稔。
曉波是礦山的兒子,是前赴后繼的“煤三代”,更是貨真價實的礦工。曉波的祖父是礦工,父親是礦工,1982年,父親死于礦難,處理完父親的后事后,年僅9歲的曉波農(nóng)轉(zhuǎn)非進入煤礦,成為煤礦的一員。然后在礦山學習、長大,直到成為一名礦工。在井下的十多年,他默默挖掘煤炭的同時,也在默默挖掘煤炭詩。曉波創(chuàng)作的煤炭詩至少在600首以上,他視煤炭為“精靈”,計劃出版詩集的書名就是《精靈之舞》。
曉波是一位優(yōu)秀的礦工,更是一位優(yōu)秀的詩人。在礦山,一般會被安排下井做采煤工,曉波做了十多年的采煤工。同樣,如果你不是一位優(yōu)秀的采煤工,要改行到地面工作,也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但曉波做到了。也許正是他那十多年的采煤工生涯,才養(yǎng)育了他的煤炭詩。
“我在輕輕揚起刨頭的同時/深深深入了它們/與它們做水乳交融的朋友/……/我喜歡現(xiàn)在所擁有的一切/喜歡在地心和煤融為一體的平常生活……”(李曉波《與煤融為一體》)曉波對煤炭是深情的,曉波的煤炭詩是深情的。一個礦工,用詩的語言,詮釋了煤炭,詮釋了礦工,贊美勞動。深入生活,扎根人民,才能創(chuàng)作出優(yōu)秀的作品,曉波無疑是最好的例證。
當年《華鎣山》雜志推出《李曉波煤炭詩選》后,引起當?shù)匚膲魂嚒膀}動”,原來煤炭詩可以寫得這么美!我曾戲言:“曉波的血一定是煤炭的顏色,他的煤炭詩來自于他的骨頭和血液,流出來的是烏金,所以閃閃發(fā)光!”
曉波不僅會寫詩,而且會工作,會生活。就詩人而言,生活不僅僅有詩和遠方,必須還要有眼前的茍且。在這一點上,曉波比我們做得好。他目前從事宣傳工作,脖子上經(jīng)常掛著一個相機,把自己塑造成一個新時代的新聞工作者。不過,曉波的新聞稿也是寫得很好的。一次,本地一家銀行想在國家級的金融日報上發(fā)一篇稿子,辦公室的幾個小青年怎么寫都上不了。行長給我說:“還是用下你們作家的資源吧,幫我們寫篇稿子,讓單位一個老黃牛的事跡上一下大報?!蔽野褧圆ㄕ垇恚劻艘粋€小時。幾天后,一篇長長的人物通訊就輕而易舉發(fā)在了那家大報上,超出了那家銀行領導和員工的預期。
曉波喜熱鬧,好朋友。每次文友小聚,只有一端上杯子,“李曉波方式”就會出現(xiàn),“好個李曉波,屁話你最多,就是酒不喝。”這是飯局上最流行的一句話。到最后,往往是那個“屁話最多”的人醉。
李曉波是一個大家喜歡的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