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走后，水失去了骨頭
2019-11-20 10:24:01高宏標
詩選刊 2019年9期
◆◇ 高宏標
我問過父親，你為什么盯著門前的小溪
你經過的那座橋，已經用水泥代替了石塊
用鋼管代替了木頭
那些魚群被農藥，毒餌，電
重返了水庫，澧水，洞庭湖，長江
魚網爬滿蜘蛛，封鎖了所有的往事
那根魚竿，腰肌勞損多年
也許比一根枯枝還脆弱，在屋里最僻靜的暗處
等一絲從瓦縫里遺忘的光線
魚走后，水失去了骨頭，聲音變得混濁
野草瘋長成凌亂的頭發(fā)，石頭得了一場大病
天上的云，也失去了鱗片
父親坐在屋檐下，他在等我，像魚一樣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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