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金斌

這光陰突然煞有其事

用昨晚的夢洗了一張舊臉，虛實去垢

拯救一個人的做人。用一些詞呵斥

多少的牽扯，這光陰，突然煞有其事，

驚呼那時的吊詭，順從空，空出臉，

沒完沒了，叫出了幾個輪回，也還原

所有的迷幻與迷離。用萬事萬物

洗掉一串名字。而那些撿拾，遇上了

斷腸或溫芳，一個個都跌進(jìn)江山

落木之中。吃風(fēng)吃雨，被原始煮開了。

敞現(xiàn)的美，顛簸愛與念，還鄉(xiāng)堆壓，

空掉了自己的赤身祼體。空氣也落單，

擠偏了時間，跑進(jìn)詩歌中要死要活，

嘯蕩了整個山林或平野。這人間消磨

什么？用余生打賭，也用命拿命的，

一決次丟失自己的仙。這遠(yuǎn)方的花俏，

還是那么沒完沒了，像孤眠一樣，

守衛(wèi)一個朝廷。月光撒落，把玫瑰

和煙火埋進(jìn)鎖骨。這個城就突然破了，

有多少想法，坐穩(wěn)來歷不明的神位。

有多少反對，叫我輕撫幾闕詞幾闕歌。

重 陽

疏影致遠(yuǎn)，繼而重出南北與山水，

以登高的經(jīng)歷，藏不住遠(yuǎn)方，

多多少少的落顏，簡直扶著清韻。

戀念始終懷揣，已化月為日，

而回旋的靈感，叫喊數(shù)枝的隱喻

日日成了箴言，裹挾著家鄉(xiāng)。

花香藏不住秋風(fēng)，平仄被誰所破？

秋水洗亮星星，暗語化成詞，

一闋也喊出茱萸。借風(fēng)把鄉(xiāng)愁還

給月亮，而誰的因果被詛咒？

呈現(xiàn)的思想就是重陽，歸于歸影

跌撞菊花。這痛成為時間的隱疾，

一直嘌呤秋風(fēng)和更多的年老。

破綻被打開，走出故園走出山間，

所有的面目，都在一杯酒里，

映出這個重陽節(jié)的釋義。露凝也，

映月，高處的曉風(fēng)，不及浮云。

八百里三千里，都把陽光鋪開了。

扶疏重疊，用經(jīng)文抵去本性的

迷失，把你我的邂逅就留在現(xiàn)世。

奔 赴

聽說昨日投靠于過去。而渺小的我

還剩下多少火焰？時間惹是生非，

就把我傷害得愈加茍且，一場憂郁

逃不過一個人的荒蕪。愿望顫抖，

淹沒一叢念頭。漫開的夜，為一個

塵世，鋪滿誰的廝守？逼出愛的

樣子，把光陰弄響。整個曲譜很遠(yuǎn)，

低儂方寸那空曠，影子正襟危坐，

已破碎成夢。那該是多么大的虛度，

再多的風(fēng)，也吹不走我的蒼老。

凡心輕撫，整個嫵媚還在草木之間

游走。幾番搖曳，亂了我的宿命。

多少癡念成了愛恨？一個紅塵

露出破綻，陷入暗示，泛濫的敬畏

交付給茫然的十面。霸占了熱土，

把星辰閱讀，暗香沁入。奔赴

江湖，幾聲曲弦，遠(yuǎn)了對視和擁抱。

山 音

傷心拭淚，傷得沒心思看那個山人。

秋末的枯寂，誰的臉龐穿過一個

山谷？而前幾日的聽?wèi)颍严庞?/p>

草木茫茫之中。山下的風(fēng)和野花，

養(yǎng)了誰柔和的日子？而口音里的傷，

無奈傷到一個人的心。沿河的

風(fēng)景和抵達(dá)，漸漸被風(fēng)干。一帶的

平仄，總裹著自己幾卷的詩書。

而后面的版畫，也沒心思欣賞一下。

我知道，為什么多了一座云山？

而山腳下的夢話化成一個正午的禪，

迷糊被人喊，像山頭上的翹首。

未曾吹笛，下山的祭，已回了村子。

來不及埋頭苦讀，就聽見凄惋的

暮鐘。山水養(yǎng)了一座寺，土崗上的

人開始空念。纖手丟了一個道場，

涼下一個夜。而山溪上的那座廊橋，

今晚沒風(fēng)放牧，與誰去了禪房？

見山見水，整座山的回聲變成魔音。

無 意

遠(yuǎn)山遠(yuǎn)水，是否釋然一個內(nèi)心？

失眠，總丟不開早年的際遇，

也放不下癡送和那過去的光景。

當(dāng)唱詞走調(diào)，暗中的浮光，

放任孤寂，幾乎布滿夜的縫隙。

縱橫處的驅(qū)逐，被回憶的秒針

叫?。阂幻氲男?，都有人形

穿過。這夢已丟失了很多花朵，

虛擬遇見了命運(yùn)，被風(fēng)煙

拂入無意。當(dāng)夕陽中風(fēng)，亂了

日子，壓根就多了許多惘然。

抱怨什么？因果也不會放過我，

由青轉(zhuǎn)黃，然后直接把我

內(nèi)心干涸了，連情節(jié)也被抽掉，

只剩下涼薄的余生，就像

那些晚涼，涼出想象和風(fēng)味。

愛要翻山越嶺，搖晃我心上的

東張西望。也許被愛在圓潤中，

丟了時間的焦慮，而我的心

卻在斑駁中，無意找到了羞愧

何為事物

有關(guān)事物，而它的思想依然很遙遠(yuǎn)，

仿佛要讓我也聽到了它的呼喊。

多少眩光被注視？這象征或者啟示，

讓天空傾斜。當(dāng)陰影突然跌落，

成為時間的另一種陰影，我的夢

又怎樣？遲到的愛，會是怎樣期待？

想象抓碎了夜，穿過所有的神圣，

無聲無息的夢幻和缺席的月亮是否

重洋？水域水光，一樣混進(jìn)了

這時的廣闊。只能寂靜，找到了

寂靜中的心緒：一次次把秋夜交給

睡夢，何為思想？與美交融，

直到我的歡欣抑制不住。僅次于

渴望的幻影，徘徊到那黃昏的預(yù)言，

賦予圓滿和高雅。唯獨(dú)我丟棄

黃銅樂句，像這樣拋撒了我的夢想。

這顫抖的事物，將在低語的愛中，

增加了哪些情趣？觸及無眠的時候，

將詩琴撥響。柔順成為一支圣歌，

復(fù)歸于事物，與人類清澈我的頌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