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長生
(福建師范大學(xué) 社會歷史學(xué)院,福建 福州 350007)
自雕版印刷術(shù)發(fā)明以來,我國印本書之?dāng)?shù)量,與日俱增,浩瀚不可勝數(shù)。民間所藏姑且不計,單論歷代各官私藏書目錄、藝文志所載,目前所知已不下7萬種。可惜由于蟲蛀、兵燹等天災(zāi)人禍之害,許多刻本早已殘缺散佚,存世者尚不足十分之二三。再者,歷代官私書目所錄往往囿于自身所藏,許多刻本可能未曾知見。因此,歷代各藏書目錄、藝文志或有目無書,或者根本就未曾記載。有之,大多也僅是簡單著錄書名、卷數(shù)、著者、刻本時代,而鮮有著錄內(nèi)容提要、序跋、牌記等,記載具體刊刻事宜的則更罕見,大抵商賈之流不登大雅之堂吧。實際上,古籍刻本中的序跋、牌記等,為我們今天鑒別版本,提供了最為直接的依據(jù)。
明福建晉江蔡清、同安林希元等,是泉州清源學(xué)派的主要代表人物。所著如蔡清《易經(jīng)蒙引》、林希元《易經(jīng)存疑》等,在明清兩代流傳極廣。近讀林希元《同安林次崖先生文集》(1)福建省圖書館藏清乾隆十八年(1753)陳臚聲詒燕堂刻本。,見其載有林希元、蔡清及林希元友人等著述刊刻史料若干,其所揭示的版本,均未見或罕見各家書目、藝文志著錄,亦未見近人有所述及。茲對所載各人著述刊刻史料進行考證,并對其他版本略作介紹,以述其源流。希望有所是正,不致貽誤后人;若有錯誤,敬請指正。
林希元(1481-1565),字茂貞,號次崖,又自署“武夷散人”,明福建泉州府同安縣人。明正德十一年(1516),舉福建鄉(xiāng)試。翌年,聯(lián)第進士。初授南京大理寺左評事,累遷寺正。嘉靖二年(1523),因忤御史譚魯(2)《同安林次崖先生文集》卷一《明職守以白構(gòu)陷疏》《陳情辦理疏》等皆作“譚魯”,但《四庫全書》作“譚會”,見(清)永瑢、紀(jì)昀等撰:《欽定四庫全書總目》卷一百七十六集部別集類存目三,《景印文淵閣四庫全書》第4冊,臺北:臺灣商務(wù)印書館,1986年版,第710頁,后者當(dāng)有誤。、大理寺卿陳琳等,謫直隸鳳陽府泗州判官。次年,棄官歸。六年(1527),再起大理寺寺副。七年(1528),擢廣東按察司僉事,主鹽、屯二政。未幾,提督學(xué)校,官廣東按察司提學(xué)僉事。九年(1530),擢南京大理寺右寺丞(次年五月赴任)。十五年(1536),因忤旨謫欽州知州。十九年(1540),升廣東按察司僉事(3)《明史》曰:“歷官云南僉事?!币捎姓`。見(清)張廷玉等撰:《明史》卷二百八十二《列傳》第一百七十,乾隆四年(1739)武英殿刻本,第14頁b。,分巡海北道兼管兵備。二十年(1541)冬,致仕歸田。明代著名理學(xué)家,師承蔡清,學(xué)宗程朱;于明儒,則極推薛瑄、胡居仁等。著述頗豐,有《四書存疑》《易經(jīng)存疑》《次崖文集》《太極圖解》《讀史疑斷》《考古異聞》《古文類抄》《更正大學(xué)經(jīng)傳定本》《欽州志》《永春縣志》《懷蘭集》《南京大理寺志》《南國談兵錄》《自鳴稿》等十余種。
所著《同安林次崖先生文集》,載有其著述刊刻史料若干。其版本,均未見或罕見各家書目、藝文志著錄。茲按各書考證如下:
明嘉靖八年至九年(1529—1530)間,林希元自刻本。
《大學(xué)存疑》《中庸存疑》《論語存疑》《孟子存疑》,合稱《四書存疑》。林希元《四書存疑序》載:
爰即墳典自求我?guī)?,十載沉思,若將有得。無何,宦轍東西,風(fēng)波蕩析,奚囊舊稿十喪二三。幸視學(xué)嶺南,乃克興修舊業(yè),佑啟我生。知我者謂:“既與斯文,不宜獨善?!蹦艘浴端淖印废雀惰魅??!秾W(xué)》《庸》甫就,鴻跡忽遷,南北奔馳,遂虛歲月?;嘏瓮鶚I(yè),有似夢中。既而因病在告,乃復(fù)搜尋故紙,庸畢前功,《語》《孟》二疑,以次落稿。覆瓿之誚,庸知其免。閉戶之勤,有足多者。門人胡、卞二子,請與《學(xué)》《庸》并刻為全書。[1]卷七,3a
林希元《增訂四書存疑序》又載:
《四書存疑》,余窗稿也。昔提督嶺南,曾刻《大學(xué)》《中庸》以示諸生。[1]卷七,3b
從序文可知,《大學(xué)》《中庸》《論語》《孟子》四疑,林希元在“提督嶺南”之前,就已經(jīng)完稿。只是由于舊稿散佚,故在嘉靖八年至九年(1529-1530)間任廣東按察司提學(xué)僉事時,重為編次,并將《四子》付梓。但實際只刻完
《大學(xué)》和《中庸》二疑。這兩種刻本,均未見存本,應(yīng)已散佚?!墩撜Z》和《孟子》二疑,在嘉靖十一年(1532)林希元因病告里之后,方再次完稿。
此二序中,林希元并未提及是否曾自刻《論語存疑》和《孟子存疑》。1967年,嚴(yán)靈峰編輯的《無求備齋論語集成》,由臺北藝文印書館影印出版。是書收有林希元撰《論語存疑》四卷,其所據(jù)底本為日本京都大學(xué)人文科學(xué)研究所藏日本承應(yīng)二年(1653)覆明崇禎刻本。明崇禎本,即崇禎八年(1635)酉酉山房刻《連理堂重訂四書存疑》。嚴(yán)氏所收的《論語存疑》,只不過是《四書存疑》之一。
據(jù)林希元《易經(jīng)存疑序》載,其舊稿大多已散佚,惟“《周易》《四子》,獨有全籍”[2]。其《增訂四書存疑序》又載:
《四書存疑》,余窗稿也。昔提督嶺南,曾刻《大學(xué)》《中庸》以示諸生。四方學(xué)者見而悅之,有不見全書之恨。入丞南大理,士多相從學(xué)問。于是金陵胡椿、胡棟、江都卞崍(4)卞崍,疑為卞嶠之誤。卞嶠,字子登。林希元生前拮據(jù)之時,屢受卞嶠資助,并撰有《與門人卞子登舉人書》《祭門生卞子登舉人文》答之。,共求《論語》與《學(xué)》《庸》并刻,始為完書。建安王氏取其本,翻刻于書坊。顧字多訛脫,觀者弗便。嗜利之徒見此書之行之遠(yuǎn)也,欲刻之而嫌起爭。又于《學(xué)》《庸》編首增入數(shù)條,更其名曰:《明心》。義既不倫,名亦無謂。予病焉,思有以正之,未得也。廢居林下,不忍自泯沒,爰取舊聞復(fù)加溫習(xí)。幸天不閉其衷,時有開益,經(jīng)傳子史頗有論著,此書亦有增改。陽溪(5)“陽溪”一名,考《建寧府志》《建陽縣志》,均無載。但泉州晉江卻有陽溪一名。詹文用氏既刻予《易疑》于書肆,復(fù)請曰:“《四書》近為葉氏(6)同安有葉氏一族。序文中所提葉氏,氏里不詳。但林希元其它著述多有為建陽書林葉氏所刻,故序中所指葉氏,亦極有可能是建陽的。所亂,若以今本與文用刊行,彼當(dāng)自廢矣。”予喜曰:“此吾志也?!蹦伺c之。因道其故于編端,庸告學(xué)者。[1]卷七,3b-4a
這一段文字,很明確地表明,《四書存疑》一書,在明嘉靖間,至少有四種刻本:
1.胡椿、胡棟、卞崍刻本。明嘉靖十年至十四年(1531-1535)間,林希元任南京大理寺右寺丞。時,胡椿、胡棟、卞崍正受業(yè)于其門下,因請《論語存疑》《孟子存疑》未刻稿,與林希元已刻之《大學(xué)存疑》《中庸存疑》合刻,是為《四書存疑》初刻本。但原序中只稱“胡、卞二子”,與此略有出入。
2.建安王氏刻本。王氏,名諱不詳。此本,據(jù)胡、卞二氏刊本翻刻,但錯誤較多。
3.葉氏刻本。除了建安王氏,其它書坊主見《四書存疑》一書流傳較廣,皆競相仿刻射利。有的甚至還隨意竄改,在《大學(xué)存疑》和《中庸存疑》的編首增加了所謂《明心》的內(nèi)容,如序文中詹文用所舉之葉氏。因此,在嘉靖二十年(1541)罷官歸里之后,林希元遂以“夙業(yè)未終”,杜門著書。期間,《四書存疑》亦多有增改。
4.陽溪詹文用刻本。詹氏不同于其它書坊主的是,他刊刻此書,是經(jīng)過林希元“授權(quán)”的。而且,詹氏所據(jù)底本,為林希元重加編定之本,與之前錯誤百出的坊刻本迥然不同。刊刻時間,約在嘉靖二十一年至二十八年(1542-1549)間(7)明嘉靖二十年(1540)冬,林希元歸里。嘉靖二十八年(1549),林希元上呈《改正經(jīng)傳以垂世訓(xùn)疏》,曾言及《四書存疑》和《易經(jīng)存疑》二書。。
以上四種刻本,均未見,已佚。
是書卷數(shù),林希元在《改正經(jīng)傳以垂世訓(xùn)疏》中有云:
今臣將前后諸儒所定附以己見,類寫成編,名曰:《大學(xué)經(jīng)傳定本》;裝縯以進,伏望皇上俯賜觀覽,特賜裁正。如果是書可全,臣言不謬,乞敕禮部改正,頒行兩京國子監(jiān)及天下司、府、州、縣……臣平生所著,又有《四書、易經(jīng)存疑》二書,亦并以獻,俱乞敕禮部命官考究。如果于經(jīng)傳有所發(fā)明,后學(xué)有所裨益,亦乞敕禮部頒行。為此,將《更正大學(xué)經(jīng)傳定本》一冊、《四書存疑》一十八卷十冊、《易經(jīng)存疑》一十二卷八冊,命義男林泉齋捧奏聞。[1]卷四,42b-43a
此疏寫于明嘉靖二十八年(1549)。因此,十八卷,應(yīng)該是林希元重編增改之后的卷數(shù)。
明嘉靖以后的刻本,國內(nèi)知見尚有明崇禎八年(1635)酉酉山房刻《連理堂重訂四書存疑》十四卷十二冊,山西省圖書館藏;清順治十年(1653)鐘秉巘刻《重訂林次崖先生四書存疑》十六卷十四冊,南京圖書館藏。國外存本,有明刊本《重刊次崖林先生四書存疑》十二卷,日本公文書館、內(nèi)閣文庫藏;又明崇禎間桐城方文??尽哆B理堂重訂四書存疑》十四卷(附《四書存疑考異》一卷),日本內(nèi)閣文庫藏。日本承應(yīng)三年(1654),曾據(jù)明崇禎方文刻本翻刻。
明嘉靖二十二年(1543),書林詹文用刻本。
《易經(jīng)存疑》,大約與《四書存疑》同時所撰。《欽定四庫全書總目》云:“是書用注疏本。其解經(jīng)一以朱子本義為主,多引用蔡清《蒙引》?!盵3]116
林希元《易經(jīng)存疑序》云:
泗水辭官,始獲追修舊業(yè),稍稍就緒。視學(xué)嶺表,因出以示諸生,一二同志欲廣其傳,輒謀之梓,《四子》先出。繼而入丞大理,南北更官,重以負(fù)罪南遷。風(fēng)波涉歷,干戈在念,而《易》遂以束之高閣矣。
乃者被廢來歸,山居無事,念夙業(yè)未終,爰取所藏《易說》重加刪飾。始于辛丑(1541)之冬,越一歲而告成,定為十二卷,命曰:《存疑》,從舊也。書林詹氏因求刻,予弗能止。懼其訛亂不倫,姑為之校正而予之。[1]卷七,4b
序?qū)懹诿骷尉腹锩?1543)暮秋。前引《增訂四書存疑序》,有“陽溪詹文用氏既刻予《易疑》于書肆”之句。因此確定無疑的是,此序“書林詹氏”所指,即為詹文用。而且《易經(jīng)存疑》的刊刻時間,比《四書存疑》還更早。惜詹氏刻本未見,應(yīng)已佚。
宋末謝枋得《書林十景詩》云:“巍巍文筆光書林,插空屹地皆天成?!盵4]明正德間,建陽知縣戚雄亦有詩云:“咫尺書林應(yīng)萬戶,倚空文焰欲騰騰?!盵5]詩中描寫的書林,即指建陽崇化里(今書坊鄉(xiāng))。宋、元、明時期,建陽麻沙、崇化刻書業(yè)極為發(fā)達(dá),時人遂以“書林”作為“崇化”的代稱。故建陽的書坊,其堂號前往往冠以“書林”二字,如建邑書林劉氏安正堂、建邑書林詹張景等。因此,“書林詹氏”是建陽的可能性極大。更何況,建陽詹氏自元初至明末即以刻書聞名。其中,詹氏進賢堂、西清堂等,在嘉靖、萬歷間刻書尤多。當(dāng)然,我們也不能單憑“書林”二字,就認(rèn)為詹氏是建陽的。實際上,其他地區(qū)的書坊,其堂號前也有冠以“書林”二字的,如金陵書林周曰校、吳門書林翁少麓等。
此書,后有明萬歷二年(1574)林希元子林有梧、孫林學(xué)范委書林林鳴沙刻本(題“新刊增訂的稿易經(jīng)存疑”,《四庫提要著錄叢書》收入經(jīng)部第5冊),國家圖書館藏;清康熙十七年(1678)仇兆鰲等??荆瑖覉D書館、南京圖書館、日本東洋文庫藏;雍正十二年(1734)裔孫林廷珪刻本;乾隆壬辰年(1772)《欽定四庫全書總目》作“乾隆壬戌(1742)”[3]117裔孫林廷玣等補刻本,《四庫全書》收入經(jīng)部第24冊;道光戊申(1848)同安馮謙光捐資、裔孫林英飛重修本;光緒三十二年(1906)族裔孫林在田、林有年昆季委廈門會文堂重刻本,廈門市圖書館藏。計六種。
其中,雍正本、道光本均未見存本,亦罕見書目記之,疑已佚。僅據(jù)光緒三十二年(1906)會文堂本所載序文知之。
乾隆壬辰年(1772)梅月穀旦,裔孫林廷玣序云:
迨雍正甲寅(1734)年,同安水溢,全板漂流,十存二三。兄廷珪慮遺失弗增,后將尋墜緒而未由,復(fù)取原本付梓人,備補無失。[6]
道光歲次著雍涒灘(1848),同安馮謙光序云:
《易經(jīng)存疑》一書,傳流海內(nèi),士林奉為圭臬……念自本衙藏版翻刻必嚴(yán),而學(xué)士傾心購求者眾,于是愿學(xué)之儒有渴求而不得者。且歷年既久,漶漫尤多,水患頻仍,消磨更甚。一溺于雍正甲寅,方搜羅于溢水,再淹于道光丁酉(1837)……且與先生令裔孫英飛交好篤摯,爰是捐資慫恿,就其廢失者補而修之。幾閱月而告
成,付之梓人,以示同好。[6]
余則均有刻本存世,不再贅述。
明嘉靖癸丑(1553),書林陸璣刻本。
林希元《批點四書程文序》載:
今予之選,始自弘治之癸丑(1493),至今嘉靖之癸丑(1553),年止六十有一,經(jīng)科二十,而所選者乃幾三倍……書林陸璣氏求壽之梓,以廣其傳。此予志也,乃令門人葉文山、陳光宇編次校正與之。[1]卷七,7
序文中的“三倍”,是指較蔡清批點《四書程文》而言。后者所選,時間始于永樂十年(1412),止于弘治五年(1492);前者則始于弘治六年(1493),止于嘉靖三十二年(1553)。書林陸璣,不知是否建陽人。葉文山,據(jù)《新刊宋策序》[1]卷七,12a,知亦為林希元婿;陳光宇,無考。
此本未見,已佚。
明萬歷壬子(1612),同安縣令李春開、蔡獻臣等刻本。
乾隆本卷首有萬歷壬子(1612)夏邑人蔡獻臣撰原序及《林次崖先生傳》。蔡序云:
從序文可知,明萬歷四十年(1612),邑人蔡復(fù)一(9)蔡復(fù)一,字敬夫,泉州府同安縣人。時由兵部郎中遷湖廣參政。、蔡獻臣、劉國夏以林希元后裔編訂的原本為底本先后選校,最后由縣令李春開捐資倡刻。
《欽定四庫全書總目》載:“《林次崖集》十八卷(福建巡撫采進本),明林希元撰。希元有《易經(jīng)存疑》,已著錄。是集為其子有梧所編,凡《奏疏》四卷、《書》二卷(《揭帖》附焉)、《序》三卷、《記、碑》共一卷、《論、說、議》共一卷、《雜著》一卷、《志、表》一卷、《傳、行狀》一卷、《祭文、哀詞》二卷、《詩》二卷(《詞》附焉)?!盵7]710
萬歷本,國內(nèi)僅知“臺灣國立故宮博物院圖書館”有藏(原國立北平圖書館舊藏)。美國國會圖書館、日本東洋文庫,據(jù)原國立北平圖書館藏明萬歷刻本分別拍攝膠片和影印?!对瓏⒈逼綀D書館甲庫善本叢書》收入集部第754-758冊。
入清以降,是書刻本又有乾隆十八年(1753)同安陳臚聲詒燕堂刻本,福建省圖書館等藏;光緒二十八年(1902),林在田、林有年捐資,族裔孫林森委廈門會文堂重印本,福建師大圖書館、廈門市圖書館、廈門同安區(qū)圖書館藏?!端膸烊珪婺繀矔泛汀独m(xù)修四庫全書》均據(jù)詒燕堂本影印。這兩種刻本,國內(nèi)存本均較多,不再贅述。
明嘉靖間,書林龔文華刻本。
林希元《古文類抄序》云:
書林龔文華等求鋟諸梓,以廣其傳,乃書所聞于編端,為之序。[1]卷七,9b
泉州也有龔姓,因此不確定龔文華是否建陽人。此本未見,已佚。
是書現(xiàn)存明嘉靖三十年(1551)南海陳堂??瘫尽缎驴c古文類抄》十二卷,首都師范大學(xué)圖書館、中山大學(xué)圖書館、湖南省圖書館、美國普林斯頓大學(xué)東亞圖書館等藏;明嘉靖辛酉(1561)建陽書林余允錫自新齋刻本,題“新刊正續(xù)古文類抄”,二十卷,安徽省圖書館(10)著錄作“明嘉靖三十年(1551)刻本”,附注“本書藏于安博”,疑有誤。、“國立臺灣圖書館”藏;明刻本《新刻林次崖先生編次批點古文類抄》十二卷,寧波天一閣博物館藏;明鄭汝霖?!缎驴执窝孪壬幋闻c古文類抄》十二卷,日本公文書館存殘卷。
明嘉靖間,書林龔文華刻本。
林希元《新刊宋策序》云:
婿葉文山因出舊本,請予重證,予稍加省改,復(fù)為定其次第,以便學(xué)者。書林龔文華氏因求壽諸梓,以廣其傳,請予出數(shù)言于編端,以詔學(xué)者。予辭弗獲,乃書予所見以予之。[1]卷七,12a
《宋策》,若干篇,林希元舊歲舉業(yè)時批點之書。明嘉靖二十年(1541),即林希元罷官歸里之后,為之重訂,并委龔文華刻成。
此本未見,已佚。
明嘉靖辛丑至乙丑(1541-1565)間,林希元刻本。
林希元《懷蘭集序》云:
退居暇日,發(fā)舊箱,理故牘……懼其久而散逸也,乃編次成集,命曰:《懷蘭》,凡十卷……乃命工刻之,而序其意如此。[1]卷七,26b-27a
此集為林希元入仕二十六年中[明正德丙子(1516)至嘉靖辛丑(1541)],其交游者所作詩文。林希元致仕以后,編次成集,并付梓。
此本未見,已佚。
蔡清(1453-1508),字介夫,號虛齋,明泉州府晉江縣人。明成化十三年(1477)鄉(xiāng)試第一,成化甲辰(1484)進士,累官至江西提學(xué)副使、南京國子監(jiān)祭酒(未赴而卒)。萬歷間,追謚“文莊”,贈禮部右侍郎。明代理學(xué)大家,清源學(xué)派的代表人物。除林希元外,門人陳琛等,亦為理學(xué)名家。著有《四書蒙引》《易經(jīng)蒙引》《虛齋蔡先生文集》《四書程文》《綱鑒隨筆》(一作《綱目管見》[8])等。《明史》有傳。
林希元《同安林次崖先生文集》卷七部分序文中,所載蔡清著述的部分刻本,同樣罕見各家述及。
1.明嘉靖八年至九年(1529-1530)間林希元刻本。林希元《重刊〈蔡虛齋先生批點四書程文〉序》載:
《四書批點程文》,四十四篇,吾泉蔡虛齋先生之筆也。起自永樂之壬辰(1412),迄弘治之壬子(1492),中經(jīng)八十一年,凡閱二十七科。而所取止此,去取可謂嚴(yán)矣……予視學(xué)嶺南,乃取虛齋江右刻本刻之,期與多士共釐厥弊。[1]卷七,5b-6a
是書,蔡清官江西提學(xué)副使時,曾刻于任上。林希元任廣東按察司提學(xué)僉事時,又據(jù)蔡清刻本重刻。
林希元刻本未見,已佚。
2.明嘉靖初建陽葉如璧刻本。林希元《重刊〈蔡虛齋先生批點四書程文〉序》又云:
未幾遷去,后之君子不能相與挽回古風(fēng),而反長之,續(xù)用弗成,為之浩嘆。予再至嶺南,索往日所刻之板,已莫知所往。而坊間鬻賣,亦不見有是編,時好可知也。邇時科場取士,有取舊題更刻者,而更不及,其文之善可知也。日者,當(dāng)路君子以予嘗刻此編,從予求之,以教子弟。而建陽葉氏如璧,復(fù)從予求舊本刻之書肆。予喜曰:“斯文未喪,其在斯乎!”乃取舊日所藏之本,付葉氏刻之。[1]卷七,6
林希元“再至嶺南”時,為明嘉靖十九年(1540);因其治理欽州有功,升廣東按察司僉事,分巡海北道兼管珠池兵備。
從序文可知,蔡清的《四書程文》,在當(dāng)時流傳并不廣。自林希元重刻之后,不過十年時間,就連書板也不知所蹤。建陽葉如璧,從林希元處求得舊刻本重刊于書肆。葉如璧刻本,所知僅此一種。(11)葉如璧輯有《搜采歷朝賢豪筆舌珠璣》六卷,明萬歷間佚名刻本;《醒睡編》九卷,明萬歷十五年(1587)建陽楊氏四知館刻本;又有《新刻舉業(yè)精華》,明葉材編,葉林增,葉如璧刪,葉常春考,明萬歷間刻本,日本茨城大學(xué)存殘本四卷。未見,已佚。
蔡清《虛齋集》有《蒙引初稿序》,敘成書之原委甚詳。
林希元訂補。
1.明嘉靖六年(1527)書林葉茂刻本。林希元《重刊〈四書蒙引〉序》云:
虛齋蔡夫子,以理學(xué)名當(dāng)世,平生志述考亭。所著有《四書蒙引》,板行已久,頗多訛誤,
為學(xué)者病。余得善本于夫子之子選士存遠(yuǎn),書林葉氏茂見,請以刻。此予志也,因書數(shù)語授之。[1]卷七,1a
考美國哈佛燕京圖書館藏《四書蒙引》,首有弘治甲子(1504)蔡清《虛齋先生舊續(xù)〈蒙引初稿>序》、嘉靖丁亥(1527)林希元《重刊〈四書蒙引〉敘》。林序云:
虛齋蔡子《四書說》十五卷,坊間有舊刻,其徒李子亦刻之蜀。林子病其荒亂弗理也,取而更訂之;病其缺逸弗備也,取而補完之。書成,將刻之。[9]
此序,《同安林次崖先生文集》未收;其后半部分為林希元與葉茂問答內(nèi)容。此處“林子”,即林希元。而序中所言“書成,將刻之”,應(yīng)該不是自刻,而是委書林葉茂刊刻。結(jié)合《同安林次崖先生文集》所載之《重刊〈四書蒙引〉序》,可知書林葉茂刊本當(dāng)刻于明嘉靖六年(1527)。
此本,未見。日本東京都立中央圖書館青淵文庫藏有明嘉靖六年(1527)刊后印本,書名作“蔡虛齋先生四書蒙引”,疑即此本。
2.佚名坊刻本與蜀刻本。據(jù)序文所言,《四書蒙引》又有坊間舊刻本和“李子”蜀刻本,未詳無考。這兩種刻本均未見,疑佚。
3.明萬歷間巡按福建監(jiān)察御史敖鯤重訂本。據(jù)哈佛燕京圖書館藏本,卷前端題署“南京國子監(jiān)祭酒蔡清著,巡按福建監(jiān)察御史敖鯤重訂”。
敖鯤重訂本,部分書目著錄作“明嘉靖六年(1527)刻本”,誤。敖鯤(1530-1586),江西新余人。明隆慶二年(1568)進士,明萬歷間巡按福建,后累官至南京光祿寺卿。故此本當(dāng)為明萬歷間刻本。
明萬歷敖鯤重訂本,知見有上海圖書館(題名為“蔡虛齋先生四書蒙引”)、哈佛燕京圖書館、日本佐山文庫等藏。日本寬永十三年(1636),據(jù)敖鯤刻本重刻,十五卷,“國立臺灣圖書館”、日本宮城縣圖書館、東京大學(xué)東洋文化研究所藏。
此書世存本,另有明萬歷十五年(1587)山東提刑按察司副使吳同春??獭吨乜烫擙S先生四書蒙引》十五卷十五冊,國家圖書館、上海圖書館等藏;《四庫提要著錄叢書》收入經(jīng)部第24冊。又有清光緒十八年(1892)晉江蔡群英刻《蔡虛齋先生四書蒙引》十五卷十五冊,上海圖書館、湖南省圖書館藏。
明嘉靖中武進莊煦曾刻《新刊舉業(yè)精義四書蒙引》,但已非蔡清《四書蒙引》原本?!端膸烊珪偰刻嵋吩疲骸凹尉钢形溥M莊煦參校二稿,刊削冗復(fù),十去三四,輯成一書而刊之。書末又別附一冊,則煦與學(xué)錄王升商榷訂定之語也?!盵3]733《四庫全書》收入經(jīng)部第200冊,附莊煦編《別錄》。
1.林希元刻本。林希元《重刊〈易經(jīng)蒙引〉序》云:
虛齋蔡夫子,以理學(xué)名成化、弘治間。《易說》若干卷,坊間有舊刻,顧荒缺弗理,人有遺恨。三子存微、存遠(yuǎn)、存警,雅嗣先志,各出家本以增校。予屬祿仕,分心未之及也。退居暇日,始克承事。書成,將刻之,庸書數(shù)言以告學(xué)者。[1]卷七,2a
刻書時間,約在嘉靖二十年至四十四年(1541-1565)間。
此本未見,已佚。
2.明嘉靖八年(1529)建陽書坊刻本?!睹魇贰份d:“嘉靖八年(1529),其子推官存遠(yuǎn)以所著《易經(jīng)、四書蒙引》進于朝,詔為刊布?!盵10]《千頃堂書目》“蔡清《周易蒙引》十二卷”條小注亦云:“嘉靖八年(1529)十月,淸子直隸松江府推官蔡存遠(yuǎn)奏進頒行?!盵11]
明嘉靖八年(1529)正月,時任直隸松江府推官蔡存遠(yuǎn),進呈其父蔡清所撰《易經(jīng)蒙引》抄本正、副二部,其中副本發(fā)禮部看詳,后由禮部都察院轉(zhuǎn)行福建提學(xué)副使選官訂正,委建陽書坊作速刊刻。
林希元所言坊間舊刻或即建陽書坊刻本。惜未見,已佚。現(xiàn)僅存敦古齋抄本,二十四卷,哈佛燕京圖書館藏。首有同安林希元《重刊〈易經(jīng)蒙引〉序》,次蔡存遠(yuǎn)奏折、圣旨和回奏公文。
3.明萬歷間巡按福建監(jiān)察御史敖鯤重訂本。此本卷前端題“南京國子監(jiān)祭酒蔡清著,巡按福建監(jiān)察御史敖鯤重訂”。其行格、字體等與《四書蒙引》相同,版心亦有刻工姓名,當(dāng)為明萬歷間敖鯤巡按福建時與《四書蒙引》同時所刻。
此本,十二卷,知見哈佛燕京圖書館藏?!端膸熘浱嵋獏矔肥杖虢?jīng)部第42冊(但作“明林希元刻本”,誤;實為敖錕重訂本。)
清代,又有建陽書坊刻本,題“重訂蔡虛齋先生易經(jīng)蒙引”,明高賁亨訂正,十二卷,十二冊,國家圖書館藏。
宋朱熹撰,朱熹門人陳利用編,明林希元增輯。明嘉靖二十三年至二十四年(1544-1545)間,同安教諭李榕、同安縣丞萬善刻本。
明嘉靖二十四年(1545)林希元《重刊〈大同集〉序》云:
《大同集》者,集朱子簿同時之文也。舊板歲久壞爛,加以字多訛誤,予謂此先賢遺墨,不可使片言只字泯沒。嘗考《晦翁全集》,朱子簿同時,與門人許順之輩答問甚多,舊集所收僅十之五六。予謂此先賢至教,不可使一言一句不傳,乃取《全集》參校,壞爛者新之,訛誤者正之,遺缺者補之。其去同之后,與諸人翰墨往來者,亦集焉,從其類也。其有異時論學(xué)、論政及于同安者,亦附焉,明所自也。舊八卷,今增至十三卷,由是此集遂為完書……書成,欲刻之久,縣官例拘末文,未有遇者。學(xué)諭拙修李先生每聞予言,輒共嘆息。甲辰春,先生適署邑事。予復(fù)啟之,先生欣然曰:“吾事也?!闭俟た讨N磶?,而少尹壇溪萬侯、令尹景崖郭侯先后至。更代靡常,事遂中格。居無何,憲使見齋利公行部至,觀風(fēng)弔古,延訪考亭之跡。予因告之,公乃自以為功。萬侯承之,工始告成。拙修曰:“此書之成,可謂有功于前賢后學(xué)矣。此書之刻,先生之心良亦苦矣。弗可無志!”余乃序次、校編、翻刻之故,冠于編端,庸告后之君子。[1]卷七,9b-11a
宋紹興二十一年(1151),朱熹官同安縣主簿;二十七年(1157),以秩滿罷歸。朱熹在此期間所作的詩文以及與門人的問答,后由其門人陳利用匯編成《朱文公大同集》八卷。林希元序中所言的“舊集”,即指此集。稱“大同”者,是因為唐時曾在同安地置“大同場”。林希元所見的“舊板”,刊刻時間不詳;未見,已佚。明正德元年(1506),同安知縣李彰聘儒學(xué)教諭劉節(jié)續(xù)修邑志。劉氏以成化十四年(1478)張遜所修《大同志》未載朱子《大同集》為慨,遂將是集冠于《同安志》之首。惜是志已佚,未知所收是宋本還是元本。明嘉靖間,林希元據(jù)《晦翁全集》重?!洞笸罚⒃鲇啚槭?。嘉靖甲辰(1544),同安教諭李榕召工開雕;同安縣丞萬善到任后,續(xù)成之?!稓J定四庫全書總目》評曰:“詩文皆《全集》所載,問答亦《語錄》所收,別無新異。徒以賢者所蒞,人爭攀附以為重。故同安之人裒刻以夸飾其地,實不足以盡朱子,而朱子亦不藉以表章也?!盵7]627嘉靖本未見,疑佚。
世存本,知見有元至正十二年(1352),鄱陽都璋捐資重刻本《朱文公大同集》十卷,附都璋纂集《宋太師徽國文公朱先生年譜節(jié)略》一卷,國家圖書館藏明修本。瞿鏞《鐵琴銅劍樓藏書目錄》著錄:“門人陳利用編。凡《詩》一卷,《文》九卷,皆公主同安簿時所作。元至正間,鄱陽都璋寓居同安重刊之,并纂《年譜節(jié)略》列卷首??坠⌒颉!盵12]清乾隆二十年(1755),同安陳臚聲據(jù)李彰舊本和鮑際明刻本重校,刻成《增訂朱子大同集》十五卷,上海圖書館、南京圖書館藏。
宋高登撰,明林希元編,黃直(12)黃直,字以方,江西金溪人。明嘉靖癸未(1523)進士,嘉靖三年(1524)任漳州府推官。校正;《附錄》一卷,明林希元編。
明嘉靖五年(1526),漳州推官黃直刻本。
是書,首有嘉靖丙戌(1526)林希元《新刻〈高東溪文集〉序》,末有嘉靖五年(1526)卓峰黃直《刻〈東溪高先生文集〉序》。
林序云:
往得其集于留都,思刻之其鄉(xiāng),以語漳節(jié)推黃子以方,曰:“我責(zé)也?!比w刻之。以方失得不動心。在官必行其志,如其人。斯集之刻,詎偶然也與哉!……節(jié)推又刻其遺文。古之君子,偃蹇于一時,迄伸于百世,概若是。[1]卷七,22a
黃直曰:
愚故于刻東溪之集,不獨為漳人望,亦以為吾守令者勗也。嘉靖五年丙戌菊月望日卓峰黃直序。[13]
是書卷數(shù),《欽定四庫全書總目》載:“《文獻通考》作二十卷?!稌浗忸}》及《宋史·藝文志》俱云十二卷。此本為明林希元所編,僅分上、下二卷?!盵7]212
黃直刻本,國內(nèi)未見存本,僅知日本靜嘉堂文庫藏有明林希元編嘉靖刊本,疑即為黃直刻本。《四庫提要著錄叢書》收入集部第50冊。其他,如《四庫全書》《正誼堂全書》《叢書集成初編》等均有收,但內(nèi)容略有不同。光緒二十三年(1897),漳州素位堂(汀州府四堡書坊素位堂分鋪)刻有《高東溪先生遺集》三卷,福建省圖書館藏。
羅欽順(13)羅欽順(1465-1547),字允升,號整庵,江西泰和人。明弘治癸丑(1493)一甲探花及第,官至南京吏部尚書,贈太子太保,卒謚“文莊”。潛心理學(xué),著有《困知記》《整庵存稿》《整庵續(xù)稿》等。撰。明嘉靖八年至九年(1529-1530)間,林希元刻本。
林希元《困知記序》云:
予往得其《困知記》三卷,刻之嶺南,忽遷官去,未及敘也。茲又得其《續(xù)記》三卷,乃合而敘之。[1]卷七,28a
林希元《與張凈峰提學(xué)書》又載:
羅整庵不就吏部之召,家居惟杜門著書,此圣賢事也。所作《困知記》,于道理盡有發(fā)明處。其攻陽明處尤多,故刻之嶺南。欲為作序,未及也,幸取視之。[1]卷五,36a
林希元嶺南刻本,未見,已佚。
《四庫全書》所收《困知記》,二卷,首有嘉靖七年(1528)羅氏自序。又《續(xù)錄》二卷、《附錄》一卷。
《困知記續(xù)錄》卷上首有羅欽順識語云:
往年嘗述愚見為《困知記》兩卷,蓋欲以告初學(xué)之士,使不迷其所向焉爾。惟理至難明,而愚言且拙,意有未盡。乃復(fù)筆為是編……續(xù)刻完,因贅此于末簡。嘉靖辛卯(1531)夏六月丙辰整庵書。[14]317
《困知記續(xù)錄》卷下終又有羅欽順識語云:
刪取近年所記而并刻之。蓋其言間有互相發(fā)明者爾,記凡再續(xù),故其卷亦分為上下云。嘉靖癸巳(1533)夏五月戊申整庵識。[14]357
可見,《困知記》二卷,書成于嘉靖七年(1528);《續(xù)錄》二卷,成于嘉靖十年(1531)。羅欽順自己亦曾付梓。因此,林希元在廣東的刻本,當(dāng)為嘉靖八年至九年(1529-1530)間所刻;而且應(yīng)該只有二卷,作“三卷”疑是筆誤。
現(xiàn)存《困知記》最早的刻本,為明嘉靖十六年(1537)鄭宗古刻本。萬歷以后的刻本,又增刻《三續(xù)》《四續(xù)》《續(xù)補》《外編》各一卷,存世較多,國家圖書館、美國國會圖書館等藏,不再深究。
明王宣(14)王宣,字子鐘,一字元佐,號一臞,明泉州府晉江縣人。明弘治十七年(1504)舉人,會試不第。蔡清門人,理學(xué)家。著有《王一臞先生文集》《東坡文集選粹》。見懷陰布修,黃任、郭賡武纂:乾隆《泉州府志》卷四十二《明列傳》二,《中國地方志集成》福建府縣志輯第23冊,上海:上海書店出版社,2000年版,第343頁。撰。明正德、嘉靖間,晉江王宣嗣孫王國俊刻本。
林希元《王一臞先生文集序》云:
先生不久于人世,不能終其學(xué),故其文止此。二子早喪,其文亦散逸,無能收拾者。其嗣孫國俊乃能收拾于散逸之余,非不幸中之幸與!國峻(15)“峻”應(yīng)作“俊”。欲壽諸梓,以予為先生知己,以序見屬。[1]卷七,24b-25a
此本未見,已佚。
明邵銳撰。明嘉靖十五年(1536),建寧府崇安知縣邵德夫刻本。
邵銳(1480-1534),字士抑,一字思抑,別號端峰,浙江仁和(今杭州)人。明正德三年(1508)進士。曾官福建提學(xué)道副使,累官至太仆少卿。卒謚“康僖”。著有《端峰存稿》。
林希元《邵康僖公文集序》云:
《康僖邵公文集》若干卷,其猶子德夫刻之崇安。予南遷過之,以序見屬。[1]卷七,22b
邵德夫,仁和人。邵綱子,邵銳侄。明正德十四年(1519)舉人,明嘉靖十三年(1534)官崇安縣知縣。[15]“南遷”,指明嘉靖十五年(1536),林希元謫守欽州知州。因此,此本當(dāng)為嘉靖十五年(1536),崇安知縣邵德夫所刊。
此本未見,已佚。
林希元是明代福建繼蔡清之后的一代理學(xué)大家,著述豐碩。他不僅將自身著作付梓,同時也??硕喾N師友、先賢著作。這些刻本的序跋,林希元《同安林次崖先生文集》幾乎都有收錄。其所揭示的版本,幾乎都是明嘉靖間福建人的刻本,或是非閩籍官員在福建的刻本;而且,這些版本均未見或罕見各家書目、藝文志著錄,亦未見近人有所述及。只可惜這些刻本幾乎都已散佚,若非《同安林次崖先生文集》有所記載,恐將深埋于史海,不為人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