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目的/意義]智庫是為社會提供智力服務的服務行業(yè)。智庫產品具有唯一性，應力爭優(yōu)質高效。[方法/過程]對智庫進行經濟學分析，正確認識智庫產品的生產和流通規(guī)律，是促進智庫產業(yè)發(fā)展的根本問題。[結果/結論]智庫優(yōu)質服務的主要因素是，重視人才、加強調研、緊跟國家戰(zhàn)略、關注發(fā)展動向。促進智庫高質量建設，必須加強黨的領導，重視服務監(jiān)管。

關鍵詞：服務行業(yè) 文化服務 智力產品 優(yōu)質服務 服務監(jiān)管

分類號：C931

DOI： 10.19318/j.cnki.issn.2096-1634.2019.02.05

智庫正在成長為一個新興服務行業(yè)。促進智庫服務的高質量發(fā)展，是當前經濟社會中的一個重要問題。

1 智庫的產業(yè)性質

智庫是為社會提供智力服務的機構。它是把智力服務勞動者組織起來，生產或創(chuàng)造智力服務產品，滿足社會的需要。社會需要，一是國家或政府的需要，為國家制定發(fā)展戰(zhàn)略、政策法規(guī)提供基礎性、指導性的服務；二是產業(yè)或企業(yè)的需要，為他們適應市場、開拓市場提供制定生產和經營的方針服務。智庫為了適應社會需要，必須投入人力物力，組織智力服務產品的生產和經營。智庫與社會需要互相聯系，促進智庫同社會的協調發(fā)展。

智庫作為智力服務的組織機構，其性質同樣是由生產資料所有制及其產品的歸屬決定的。智力服務勞動者所需的生產資料和生活資料，由國家或社會出資，即公辦，為事業(yè)機構，其產品為公共服務產品。各地的社會科學院、研究所大多是事業(yè)單位。一些民辦的咨詢服務機構，為企業(yè)性質，亦即民營企業(yè)，或民間智庫，其產品為商品，隨市場供求狀況波動。智庫的服務產品無論是針對公共服務還是市場服務，都有質量要求，都應當是優(yōu)質服務，是高質量的智庫成果。

智庫建設的投入是戰(zhàn)略性投入。戰(zhàn)略投入像農業(yè)生產一樣，有一個成長過程，春播、夏耘、秋收，不可能立竿見影。這就需要投資者具有比較雄厚的財力，目光遠大，經得起時間的考驗。公辦智庫由國家或社會投入，受財政狀況的影響。如同辦教育，“再窮也不能窮教育”，再窮也不要窮智庫。民辦智庫雖以營利為目的，但要立足長遠，注重社會效益，不計較短期得失。當然，投入與產出的比較，經濟效益與社會效益的權衡，是智庫管理者的必修課，任何時候都不要馬虎。

智庫的產品是智力服務產品，亦智力產品，屬于文化服務產品——文化產品——的一種形式。它的使用價值，彈性很大。但智庫成果必須轉化，即被消費者采用，才能成為產品，才具有實際的使用價值。當然，智庫成果能夠適時轉化最好，如若當時不被認知，經過時間考驗，證明其價值，也是好的。例如，旅游業(yè)發(fā)展初期，迫切需要戰(zhàn)略指導。國家社會科學基金設立了旅游經濟課題組，對山東、山西、吉林、四川、貴州、北京等省市進行調查研究，寫成《中國旅游經濟研究》[1]《面對21世紀的選擇》[2]兩部專著，為眾多旅游行政部門和旅游企業(yè)采用。又如，20世紀80年代有學者就“經濟負責人不負經濟責任”問題提出，“社會主義公有制的發(fā)展，也必然要經歷一個漫長的過程。它在不同的發(fā)展階段上，適應當時生產水平的要求，也必將采取各種不同的具體形式。我們正在進行的經濟管理體制的改革，說到底，就是尋找適合我國生產發(fā)展水平的、社會主義公有制的具體形式”[3]這個觀點，即這個產品，當時不過是路邊花圃中的一株小花，隨風搖曳，經過30多年，才覺察到它的芳香。所以，智力產品，產出便有效，最好；產出后，長期存放，終久有益，像醇酒，也好。

智庫產品是按需生產。社會、國家、企事業(yè)單位以及個人都有需要。在市場經濟中，所有需要都表現為市場需要。無論公辦智庫還是民辦智庫，其產品都有商品形式，商品都有價值。一般情況下，商品的價值是同類商品在市場競爭中形成的社會平均勞動。由于智庫產品絕大多數是針對某個具體問題進行研究的結果，它具有特殊性和唯一性。商品部分的價值判斷，就不是社會平均勞動，而是消費者在提出“課題”與智力機構承接“課題”時雙方協議的 “課題費”。至于智力機構研究人員出版的著作、發(fā)表的文章，其價值由“稿費”來體現?！案遒M”“課題費”能否體現產品的真實價值，是不好回答的。所以，智力產品實際的經濟價值與社會價值是難以計量的。

由于大多數智庫還是行政性事業(yè)機構，沒有進入商品市場。少數民辦智庫雖機構少、規(guī)模小，但是商品生產者，受智庫市場供求關系的調節(jié)。盡管智庫機構性質不同，市場供求關系對所有智庫機構都有不同程度的影響。因此，任何智庫要在社會上、市場上站穩(wěn)腳跟，就必須提升自己的生產力，創(chuàng)造高質量的智庫成果，以打造自己的知名度、美譽度和影響力。

智庫產品的生產，一是按照消費者提出的“課題”進行，立項—調研—結項；二是智庫根據客觀需要，自動開展調研，以論文、著作、研究報告等形式展現。按課題要求生產的智庫成果，其質量由立項單位評議，以他們的滿意度為轉移。智庫機構或研究人員自行提出并展開研究的問題，其成果可能引起社會重視，也可能長期無人問津，“坐冷板凳”。這一方面需要智庫機構自身努力，多產優(yōu)質成果，打造知名品牌；另一方面，社會要建立和完善智庫成果的評價機制，讓優(yōu)秀成果適時轉化為社會發(fā)展的推動力。

智庫成果的評價，一是社會評價，二是自我評價。報刊雜志對文章、報告的擇優(yōu)發(fā)表，課題結項評審等都是社會評價。智庫對自己的科研成果，一時雖無社會反映，也應自尊自信，以待時變。由于智庫成果是智力產品，對它的評價除了評價機構，也需要慧眼獨具、善于辨別產品真假優(yōu)劣的人，才能對成果的科學性、實用性、現實意義和深遠影響做出正確評價。這樣的人，在文藝界、體育界找尋明星的叫做星探；在智庫產業(yè)，也應該有善于發(fā)現和推薦優(yōu)秀成果的“星探”。智庫機構對自身成果的認識，也很重要?！皦乳_花墻外香”的情況常有，封殺或者扼殺本單位研究人員的優(yōu)質科研成果的情況也不是沒有。“行路難”“多歧路”，智庫成果轉化的路上也是這樣。完善的評價機制，對于識別出優(yōu)秀成果或者濫竽充數的成果是非常必要的。

2 努力創(chuàng)造優(yōu)質的智庫服務

智庫的優(yōu)質服務，是智庫從業(yè)人員共同努力、辛勤勞動創(chuàng)造出來的。努力勞動是根本，但也有一定規(guī)律可循。

2.1 人才是決定因素

智庫的職責是為國家或企業(yè)提供針對性、前瞻性的理論思考和對策建議。智庫首先就應當吸納和組織一批具有較高文化素養(yǎng)、理論造詣和勤懇務實的研究人員，即科研人才。智庫成果就是智庫研究人員的勞動成果。沒有科研人才，就沒有進行智庫服務產品生產的勞動者。智庫也就有名無實。智庫人才主要是具有某些專長的、能夠從事某些方面科學研究的人員。這樣的人員，既有從高等院校走出來的博士、碩士研究生，也有散落在不同崗位、在工作實踐中鍛煉和成長起來的、有一定研究能力的人員。當然，“千里馬常有，伯樂不常有”。我們希望智庫的組織領導人員都具有識才、用才、正確評價科研成果的能力。人才濟濟，成果豐厚，智庫才能發(fā)揮應有的作用。

2.2 重視調查研究

調查研究是智庫的基本活動，也是智力服務產品生產的主要過程?！皼]有調查就沒有發(fā)言權”。例如，1978年中國社會科學院財貿經濟研究所組織的繭絲綢生產和流通的調查，涉及廣東、四川、浙江等主產區(qū)的制種、養(yǎng)蠶、栽桑、蠶繭的收購、烘烤、繅絲、織綢、印染、后整理、內銷、外貿等等，從環(huán)節(jié)到部門，從農村到城市，收集資料，反復研究，最后得出打破行業(yè)、地區(qū)界限，實行統(tǒng)一經營的結論。又如，我國中部數省在東部率先發(fā)展、西部大開發(fā)的形勢下，感到中部有“塌陷”的可能。于是，湖北省委牽頭，邀請中國社會科學院的專家學者，對湖北、湖南、江西、安徽、河南等省進行為期數月的調查研究，提出了中部崛起的發(fā)展戰(zhàn)略建議。這項成果得到了好評。可以說，絕大多數智庫服務產品都是在調查研究過程中生產出來的。調查研究的基本功愈深厚，智庫服務就愈有成效。如果研究人員在調查過程中，不嚴肅認真，走過場，不僅不能得到真知，還會受各種假象的蒙蔽，得出錯誤的結論。

2.3 服務國家戰(zhàn)略

智庫的主要職責是為國家制定和實施發(fā)展戰(zhàn)略服務。國家在不同時代的不同時期發(fā)出各種戰(zhàn)略號召，引導經濟社會順利發(fā)展。如改革開放初期，黨和國家提出在2000年實現國民經濟翻兩番的戰(zhàn)略任務。當時，中國社會科學院財貿經濟研究所組織全所力量，編寫《我國流通部門發(fā)展戰(zhàn)略》[4]一書。本書結合流通部門各產業(yè)的情況，論證了實現翻兩番的必要性、可能性及其對策建議。當時，雖然沒有特意收集相關反饋，但不少部門和學者注明或不加注明地引用了書中的觀點和數據，對編制相關五年計劃也有參考作用。這本書對中國流通經濟學的形成和發(fā)展也是有貢獻的。習近平同志在黨的十九大報告中指出，“經過長期努力，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了新時代，這是我國發(fā)展新的歷史方位”。在新時代，我國社會主要矛盾發(fā)生變化，要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世界經濟社會的發(fā)展也進入了經濟全球化、格局多極化的新時代。新時代，新戰(zhàn)略，內容豐富，任務繁重。智庫研究人員的活動天地非常廣闊。我們必須時刻關注國家發(fā)展戰(zhàn)略的制定和實施，在智庫服務的范圍內，盡自己最大的努力。

2.4 關注時代動向，助推新興學科

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新時代中，創(chuàng)新、協調、綠色、開放、共享的新發(fā)展理念引導我國經濟社會優(yōu)質、高效地發(fā)展，新的經濟形態(tài)、新的運營方式不斷涌現。例如，文化經濟、數字經濟、網絡經濟、共享經濟、太空經濟、海洋經濟、生態(tài)經濟，等等，它們都將圍繞我國新時代主要矛盾的要求，以人民為中心，獲得更大發(fā)展；它們都同智庫戰(zhàn)略研究息息相關。在國內外的大形勢下，要注意自己專業(yè)領域的理論與實踐的發(fā)展。例如，20世紀80年代新興的馬克思主義服務經濟學，主要研究服務勞動的生產性，服務產品的物質性，以及服務商品市場運行的一般規(guī)律。我國服務業(yè)在改革開放的大潮中高速發(fā)展，其產值在2017年就達到國內生產總值的51.6%，超過工業(yè)和農業(yè)，成為國內最大的產業(yè)。這意味著我國正在走向服務經濟社會。服務經濟理論必須緊跟時代，進行新的探索。理論創(chuàng)新是對策創(chuàng)新的基礎。這就需要深入實際，了解新情況，研究新問題，從而在理論和實踐上有所突破。服務業(yè)在經濟社會發(fā)展中的特殊地位，除了它是國民經濟的基礎產業(yè)外，還是文化傳承與創(chuàng)新的實踐產業(yè)，社會變革的引導產業(yè)。這是有關服務經濟學的新見解。文化是服務經濟的基礎，因為服務業(yè)的服務都是服務勞動者與服務消費者在文化交流中進行的。探索文化與服務的關系及其規(guī)律性，創(chuàng)建服務文化學科，奠定堅實的服務文化理論基礎，對于加快文化強國建設、提升全民族的文化認同、提高服務質量與社會質量、制定經濟社會發(fā)展戰(zhàn)略，都具有前瞻性和基礎性。服務業(yè)智庫的研究人員，只有在理論上有所突破，在實踐上有所創(chuàng)新，才能做出具有現實性、前瞻性的高質量學術成果和咨詢成果。

3 加強智庫的服務監(jiān)管

智庫作為一項新興服務，同其他服務行業(yè)一樣具有兩面性，即積極因素與消極影響，其主要表現為成果的真實性與虛假性。認真的調查研究，誠實的科學探討，其作用就是積極的。反之，弄虛作假、抄襲剽竊、巧言令色、為敵代言、學術行為不端，等等，不僅作用消極，還會帶來危害。所以，對智庫活動的監(jiān)管十分必要，需盡快出臺監(jiān)管辦法。

3.1 注重智庫的資質

智庫是智力勞動者的集合，既要有一定數量的、具有一定科學研究水平的研究人員，也要有懂得科研活動規(guī)律的行政管理人員。對研究人員的審查，通過問學歷，閱著作，聽社會反映，掌握大致情況。智庫行政管理人員的選擇尤其是行政負責人的選擇，難度較大。不是曾經當過局長、處長或其他行政職務的人就可以擔任智庫行政負責人。智庫行政負責人如果懂得科研規(guī)律，知道如何調動研究人員的積極性，智庫就會辦得有聲有色。反之，負責人不懂科研，以行政管理主導科學研究，這就辦不好。如果智庫資質審查不嚴，一些有名無實、濫竽充數的“智庫”就會在“趕時髦”的浪潮中泛濫成災。

3.2 智庫也要依法治理

服務業(yè)的行業(yè)眾多，不同行業(yè)的服務活動不同，行為方式各異，就需要針對不同行業(yè)的特點制定具體的行為規(guī)范。在法治社會，有一種服務行業(yè)就有一部特定的法規(guī)，如金融法、保險法、教育法等等。智庫作為新興服務行業(yè)，其服務行為即調查研究與推出成果都應規(guī)范操作、依法辦事。這就需要制定和頒布智庫工作條例或法律規(guī)定，把智庫服務引向法制軌道。

4 加強黨的領導

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本質特征就是中國共產黨的領導。我們創(chuàng)辦智庫，必然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新型智庫。智庫的一切活動，都要緊跟黨中央，為黨把方向、謀大局、定政策、促改革服務。智庫的發(fā)聲必須同黨的聲音高度一致。我們的黨，是以馬克思列寧主義同中國革命的具體實踐相結合為指導的。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就是智庫調查研究、出謀劃策的指導思想。只有這樣，智庫才能發(fā)揮其應有作用。當然，在智庫工作中共產黨員的模范帶頭作用是不可少的。共產黨員在智庫工作實踐中，堅持運用馬克思主義的立場、觀點和方法觀察和處理各種事物，是智庫多出優(yōu)質成果的組織保證。

智庫是一項新興產業(yè)?！叭f事開頭難”，中國特色新型智庫建設還處于起步階段。一方面，智庫要自愛，打好基礎，注重人才的發(fā)掘和培養(yǎng)，多出優(yōu)質成果，提高知名度和與消費者的親和力。另一方面，國家和社會對智庫要當作新生事物，關懷愛護，促其健康成長。盡管現實存在高端智庫與一般智庫之分，但無論處在什么位置，智庫人員都要勤勤懇懇、兢兢業(yè)業(yè)、盡職盡責，創(chuàng)造出無愧于國家和民族的優(yōu)秀成果，為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貢獻自己的力量。

參考文獻：

[1] 孫尚清. 中國旅游經濟研究[M]. 北京：人民出版社， 1990.

[2] 孫尚清. 面對21世紀的選擇[M]. 北京：人民出版社， 1992.

[3] 白仲堯. 試論全民所有制改革的具體形式[J]. 改革， 1986（1）： 3-8.

[4] 王紹飛， 張卓元. 我國流通部門的發(fā)展戰(zhàn)略[M]. 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出版， 1986.

Abstract： [Purpose/significance] Think tank is a kind of service industry， which provides intellectual services for the society. The products of think tank have unique attributes with high quality and efficiency. [Method/process] It is fundamental to promote the development of think tank to understand the production and circulation rules of think tank products on the economic analysis correctly. [Result/conclusion] The main factors that influence the quality service of think tank are talents， deep research， the national strategy and the development trend of policy. So we should strengthen the partys leadership and the service supervision to promote the think tank construction with high-quality.

Keywords： service industry culture service intelligent product quality service service supervision

收稿日期：2018-12-24 修回日期：2019-01-22 本文責任編輯：呂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