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魚
鳥是一種古老的技藝,魚是一支漂泊的竹筏,馬是一雙平行于地平線上的痛苦的赤足,而青草,生于春日的原上,是生長于大地的鹿骨。
冬日的雪被春風(fēng)鏟盡,吹來了許多,也吹去了很多。吹醒了貪睡的鵪鶉,它在冬日的行動滴水不漏
遠行的人開始失去賦予她永恒姓氏的村莊,語言與炊煙越吹越細,但失去的遠遠不夠,而幾何形狀的燕子親自獻給你激情的口語,我替你去完成寬闊的睡眠。
大多數(shù)的夢是短暫的,藍色一般的短促,來不及和熟識的事物碰壁。就如同流水不能夠愛上它吻過的石頭。
天空是復(fù)制的大海,一朵接一朵的白云,是英雄的袍子。
一個人鐘情于望向山丘的人,頗為辛酸。一個終日被反復(fù)思考的果實,必將在下一個秋日熟透。
盡管,有些草失去了原野的郵箱,成了流浪的孤獨,杳無音訊,但她們依然被清晨的露水和南雁所引來晚霞深愛著。有些事物終將會成為病樹。而必定有更多的綠色去覆蓋余下的灰燼。
許多時候,羊群不光只為低頭吃草,而大多數(shù)僅僅只為擦試某個人臉上的失望般的血跡,當我不再敘述梯形一般的遙遠,我便回到多情的春日,孤鳥與落日忙于往返。
綠草圍著月亮舞蹈,富有激情的焰火。鷓鴣合上了翅膀,沒有一鳴驚人,悲傷的鏡子照亮的是一雙寂靜的嬰兒,她們在原上生活,風(fēng)在冷冷地抒情,一束又一束光掘進了晶瑩的煤炭,僅僅為了更茂盛。
原上也有許多張失而復(fù)得的臉,也有許多通徹的陡途,多一半的生物在繁殖。根須用嘴辯識一粒不為人所熱愛的鹽,它們在為著一灘鴿子的淚水而融化,味道彌新。
木頭,使一顆厭倦流水的心臟獲得了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