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建東

周文龍，是一位中國人民解放軍的高級指揮員，是一位中國人民解放軍杰出的后勤領導，是一位將帥名錄上找不到名字的將軍，是一位為革命作出特殊貢獻的“軍地全才”。原國家主席、軍委副主席楊尚昆，原軍委副主席張震對他的評價是：聽黨指揮、兢兢業(yè)業(yè)、任勞任怨、默默無聞、黨叫干啥就干啥。

1994年夏天，周文龍將軍到北戴河療養(yǎng)，我作為工作人員全程陪同他，從而有機會當面聆聽了楊尚昆伯伯、張震叔叔對他的評價，也從中知道了周文龍將軍許許多多默默無聞、兢兢業(yè)業(yè)、任勞任怨、不計個人得失、從來不說、從不宣揚的點點滴滴。

親密無間

我們到了北戴河沒幾天，時任軍委副主席張震叔叔就來看他，一見面，兩人親熱得不得了，這兩個湖南老鄉(xiāng)用旁人很難聽懂的湖南話親熱地拉起了家常，從過去到現(xiàn)在，無話不談：從中央蘇區(qū)第一次反“圍剿”到第五次反“圍剿”、從血染湘江到遵義會議、從爬雪山到過草地、從直羅鎮(zhèn)到渡河東征、從紅大到抗大……聊著聊著張震叔叔突然沖著周文龍將軍說：你還欠我一個抗大畢業(yè)證……

原來，張震叔叔在抗大上學時，周文龍將軍是抗大校務部部長，學期還沒畢業(yè)，張震叔叔就接到命令要上抗日前線，由于時間緊迫，沒有拿到畢業(yè)證的張震就十分遺憾地離開了延安，故而幾十年來，每次張震叔叔見到周文龍將軍都要開玩笑的索要畢業(yè)證……

接著，張震叔叔又曝出一件不為人知的大新聞——周文龍將軍還是我軍最早的銀行之一——冀南銀行的副董事長。

張震叔叔來過的幾天后，周文龍將軍聽說前國家主席、軍委副主席楊尚昆伯伯在北戴河療養(yǎng)，于是，打電話給楊尚昆的秘書，要與楊尚昆伯伯見上一見。

隔天下午，我陪同周文龍將軍來到楊尚昆伯伯在北戴河的住地，楊尚昆伯伯的蔣秘書見到我們就說：首長從早上開始就一直在念叨：怎么還沒來……

果不其然，楊尚昆伯伯見到周文龍將軍后，立即親熱地與周文龍將軍握手，嘴里一直念叨：你把我這個老戰(zhàn)友忘了，為什么一直不來看我。周文龍將軍說：哪里能忘得掉，你以前是國家主席，又是軍委副主席，日理萬機，不便打擾，現(xiàn)在你退下來了，我不是看你來了嗎。楊尚昆伯伯說：你還是老習慣，在位不來、不在位來。

接下來，他倆你一言我一語說個不停。原來，他們都是紅三軍團的，楊尚昆伯伯是紅三軍團的政委，周文龍是紅三軍團第5師書記官、營長，而后陸續(xù)任司令部作戰(zhàn)參謀、軍團部秘書。1935年2月，遵義會議之后，紅三軍團取消師的建制，紅5師縮編為13團，周文龍任團管理主任，9月，周文龍擔任紅軍陜甘支隊第二縱隊司令部4科科長，這時，楊尚昆伯伯是紅軍陜甘支隊政治部副主任。1936年6月周文龍入紅軍大學第1期學習，同年12月畢業(yè)，奉中央軍委命令留校，任紅軍大學校務部副部長，楊尚昆伯伯當時是紅軍大學政治部主任，他們是名副其實的老戰(zhàn)友。

在他們長達數(shù)小時的聊天中，以及乘著周文龍將軍去衛(wèi)生間的空隙，楊尚昆伯伯、張震叔叔講了許許多多周文龍將軍鮮為人知的故事……

聽黨指揮

在周文龍將軍革命的一生中，有著數(shù)不清的聽黨指揮、服從命令的感人事例。

周文龍將軍，1909年1月19日出生于湖南瀏陽的一個佃農家庭，從小他思想進步，積極投身反帝反封建活動。1929年參加了農民協(xié)會，1930年參加工農紅軍，1932年1月入黨。在中央蘇區(qū)五次反“圍剿”斗爭中，參加了龍崗、中洞、水南、宜黃、寧化、廣昌等戰(zhàn)役戰(zhàn)斗，表現(xiàn)勇猛頑強，曾經三次負傷。

1934年5月，紅三軍團從福建打回江西，在廣昌保衛(wèi)戰(zhàn)中，14團3營營長負傷，周文龍接任營長，奪回失去的兩個山頭陣地。也就是在這場戰(zhàn)斗中，周文龍再度負傷，經后方醫(yī)院數(shù)月治療始見好轉。當年10月，得知部隊有大的行動，周文龍離開休養(yǎng)地起程追趕部隊，師部已經開拔，他拄著拐杖又趕到了軍團總部，終于跟上了長征隊伍。

1934年11月，周文龍到5師13團任作戰(zhàn)參謀。11月27日，彭德懷命令紅5師急奔湘江、灌江之間的新圩，阻擊桂軍的進攻。5師14團正面迎敵，15團側翼出擊，在沒有固定工事的10里陣地上，與上有飛機轟炸、下有炮火支持的強敵展開殊死的搏斗。在政委負重傷，團長、副團長、參謀長、政治處主任英勇犧牲，營以下干部大部分犧牲的緊急關頭，周文龍指揮不足一個營的兵力與10倍、20倍的敵人鏖戰(zhàn)3天3夜，協(xié)同側翼部隊掩護中央機關、軍委縱隊全部渡過湘江。

1935年5月，周文龍隨部隊過金沙江進入四川會理，通過彝族區(qū)，強渡大渡河，翻越大雪山，然后從毛兒蓋出發(fā)過草地，1935年10月12日到吳起鎮(zhèn)，勝利完成二萬五千里長征。部隊到達陜北后，周文龍又參加了直羅鎮(zhèn)和東征戰(zhàn)役。

1936年6月，周文龍入紅軍大學系統(tǒng)地進行了軍事政治學習，同年12月畢業(yè)。畢業(yè)后，周文龍急迫地要求返回部隊，但是，軍委一紙命令留校，任紅軍大學校務部副部長，盡管周文龍心里一百個不愿意，但是，一切聽從黨指揮，一切聽從黨安排的黨性原則，使周文龍堅決地服從了軍委的命令，從此，周文龍將軍暫別硝煙彌漫的火線，走上了后勤領導的工作崗位。

楊尚昆伯伯說，周文龍同志聽黨指揮、服從黨的安排，最高風亮節(jié)的例子就是在已評軍銜，即將授銜的前夕，堅決按照組織安排，二話不說轉業(yè)到地方，與中將軍銜失之交臂，實在是非常遺憾；雖然我也沒有授銜，但是，我很早就到中央工作了，遺憾少一些，不像他授銜就在眼前了。

1955年，國務院決定將燃料工業(yè)部一分為三，成立煤炭、電力、石油三個工業(yè)部。周總理向彭德懷提出，部隊派得力干部支援新興的石油工業(yè)。1955年6月，總參謀長黃克誠約周文龍到中南海居仁堂談話：“國家需要石油，軍隊也需要石油，中央軍委決定推薦李聚奎同志和你到石油工業(yè)部工作。不懂的東西可以學，一個部門，除生產技術，還有財務、人事、供應、政工，這些你還是有經驗的?！彪S后，軍委總干部部副部長賴傳珠告知周文龍：“你的軍銜已評定為中將，但由于轉入地方工作，9月份就不給你授銜了，希望你愉快地走上新的工作崗位。”

1955年7月，周文龍帶著未能授銜的遺憾，與李聚奎一起脫去軍裝，毫不猶豫地走上了建設石油工業(yè)這個新的崗位，從此，周文龍為新中國石油工業(yè)的蓬勃發(fā)展，嘔心瀝血、殫精竭慮、任勞任怨地作出了卓越的貢獻。

兢兢業(yè)業(yè)

1937年1月，紅軍大學改名為中國人民抗日軍政大學。隨著“抗大”名聲越辦越響，從蔣管區(qū)和各地慕名而來的青年越來越多。到第3期，學員已超過4000人，校舍緊張，連打地鋪的地方也沒有了。校領導研究，對外宣布“招生名額已滿，暫時停止招生”。這件事被毛澤東知道了。毛澤東找楊立三、周文龍（正副校務部長）談話，明確指出：“抗大就是為抗日戰(zhàn)爭培養(yǎng)干部，越多越好，豈有停止招生之理，校舍困難，想辦法解決?！睏?、周二人帶領有關人員走遍延安的大川小溝，對地勢、土質、水源作了全面勘察，最后選定在鳳凰山、清涼山麓開土建窯。兩個多月的時間，共挖出200余孔總面積達3000余平方米的新校舍，各地合格青年想來上抗大，基本都能容納。

周文龍將軍擔任抗大校務部長期間，正是國民黨對陜甘寧邊區(qū)實行軍事包圍和經濟封鎖，根據(jù)地生活極為困難的時期。他積極領導抗大師生開展生產自救活動，兩個多月完成18000畝的開荒播種任務。各伙食單位養(yǎng)豬、養(yǎng)羊、養(yǎng)雞、種瓜、種菜、種豆、開作坊、磨豆腐、做粉條，師生生活逐步得到改善。

1940年3月，周文龍將軍調任八路軍供給部副部長。4月，奉命隨朱總司令去西安，領取自1939年10月以來被國民黨扣發(fā)的軍餉。6月初，全數(shù)領到現(xiàn)金近258萬元，還將5.1萬元殘幣換成新幣。7月20日回到八路軍總部駐地，彭總從屋里跑出來，一把攥住周文龍的手，上下打量很久，說了一句“辛苦了！”周文龍向彭總、左權副參謀長、楊立三部長展開清單，包括1939年冬衣、1940年夏衣、糧米費、醫(yī)療費、兵站費……實領現(xiàn)金257.795萬元。

在抗日戰(zhàn)爭最艱苦的歲月，周文龍將軍兼任冀南銀行副董事長。他根據(jù)總部首長關于“在敵后根據(jù)地建設自己小后方”的指示，鞏固建設兵工廠、被服廠、鞋廠、皮革廠、紡織廠、造紙廠、肥皂牙粉廠等，利用山區(qū)有利條件，與敵人巧妙周旋，千方百計地滿足軍用民需。

1942年7月，周文龍將軍任八路軍后勤部副部長，積極協(xié)助八路軍副參謀長兼后勤部部長楊立三做好后勤保障工作，為大反攻奠定了基礎。

解放戰(zhàn)爭時期，周文龍將軍任晉冀魯豫軍區(qū)后勤部部長兼政委，華北軍區(qū)供給部部長、政委，總后勤部參謀主任等職。1945年9月，周文龍將軍受命組織上黨戰(zhàn)役的后勤保障工作。1947年6月，劉、鄧率12萬大軍千里挺進大別山。周文龍將軍日夜操勞，運籌得當，將作戰(zhàn)物資源源不斷地送上前線，保障部隊連續(xù)十幾個月艱苦作戰(zhàn)，取得殲敵26萬的輝煌戰(zhàn)績，創(chuàng)建了有3000萬人口的中原解放區(qū)。1948年5月，晉冀魯豫軍區(qū)與晉察冀軍區(qū)合并組成華北軍區(qū)，周文龍任供給部部長。此時，三大戰(zhàn)役逐步拉開序幕。12月，周文龍將軍受命組建華北軍區(qū)石家莊辦事處，任辦事處主任，完成淮海、平津、太原戰(zhàn)役的物資調供，保障四野南下，裝備18兵團、19兵團進軍大西北。

1949年除夕聚餐會上，劉伯承司令員笑著對周文龍將軍說：“你的黃色炸藥真送得及時，要是遲到幾分鐘，黃維就跑掉了。”毛主席舉杯到后勤部長桌前說：“前方打勝仗有你們后勤部門的功勞??！”

1950年10月，志愿軍入朝作戰(zhàn)。糧食、彈藥、冬服、藥品、運輸工具的供應十分緊張。前線申請物資的電報雪片一樣飛來。為及時解決前線急需，總后勤部部長楊立三、華北軍區(qū)后勤部部長周文龍一起搬到中南海聶榮臻代總參謀長兼華北軍區(qū)司令員辦公室隔壁辦公。

1951年1月底，朝鮮前線需要彈藥1.4萬噸，我國生產能力只有1500噸，不足之數(shù)，向蘇聯(lián)購買。華北軍區(qū)在努力擴大生產的同時，大批翻修繳獲的日、美炮彈，以解燃眉之急。為解決部隊穿衣吃飯問題，短短幾十天趕制冬服21.5萬套（其中東北10萬套，華北11.5萬套），動員北京、天津、石家莊、太原等地區(qū)軍民制作炒面466萬斤，解決前線因敵機低空偵察不能生火做飯的問題。

3年間，周文龍將軍主持裝備了出征部隊3個兵團、9個軍、7個特種兵師團，前送彈藥、油料、人馬裝具、糧油食品、藥品器械等總計17.2萬噸，5886個車皮，由華北軍區(qū)調干為主組成志愿軍后勤第二分部，包括3個醫(yī)院、3個醫(yī)療隊、3列衛(wèi)生列車、2個軍械庫、2個兵站、1個汽車團、1個騾馬團，人員實力8977名。所有這些，都為打贏抗美援朝戰(zhàn)爭，提供了有效的后勤支援。

戰(zhàn)爭結束、部隊入城，由流動改為駐防，周文龍將軍受命組織龐大的營房建造任務。經勘察規(guī)劃，總面積307萬平方米、造價2.3億元營建任務分3年逐步完成。其間，為建好一個子弟學校，周文龍將軍四處奔走，以280匹市布的價格買下京西海淀樂家花園，創(chuàng)建了知名的“八一學校”。如今，從這個學校畢業(yè)的學生，已有不少走上黨和軍隊的領導崗位，其中就有習近平總書記。

“文化大革命”中，周文龍深受其害，到1976年夏秋之間，周文龍還沒有被“解放”，老戰(zhàn)友王平、楊得志出于關心愛護，邀他暫離北京到部隊“走走看看”，呼吸點新鮮空氣。在武漢軍區(qū)，老戰(zhàn)友盛情款待。再到廣州軍區(qū)見到許世友司令，許世友（原抗大校務部副部長）高興地大叫：“我的老部長呀，幾年不見你了，聽說你受沖擊很厲害，真是黑了天！”昔日戰(zhàn)友情深意長，都勸周文龍爭取回部隊工作，周文龍也有這樣的愿望，于是向中央遞交了歸隊的申請。

1978年11月，69歲的周文龍經中央軍委批準再次入伍，任解放軍總后勤部顧問，增補為總后黨委委員。這個年齡，這樣的職務，在我軍歷史上很不尋常。1980年3月，總后勤部王平政委奉軍委楊尚昆副主席指示，派周文龍將軍解決安徽、江西、湖南、湖北部隊干休所老干部不斷向軍委寫信上訪的問題。周文龍將軍絕不以老資格自居，平心靜氣地講話，充分傾聽老同志的呼聲。老同志把周文龍將軍當作貼心人，暢所欲言，態(tài)度誠懇，周文龍將軍一一記下，通過多方聯(lián)系、交涉，使問題一一妥善解決。能在晚年為這些老同志和他們的親屬做點實事，周文龍將軍頗感欣慰。

默默無聞

周文龍將軍為部隊建設、國家建設、尤其是石油工業(yè)建設廢寢忘食、嘔心瀝血、兢兢業(yè)業(yè)、任勞任怨、功不可沒。但是，由于他一生低調行事，從不張揚，因此，許多功勞鮮為人知，如果不是楊尚昆伯伯和張震叔叔親口所述，恐怕這些事情和功勞將會永遠的塵封了。

上個世紀50年代初，部隊后勤正規(guī)化建設以學習蘇軍為主，前后有多位蘇聯(lián)軍事顧問到華北軍區(qū)工作。周文龍將軍虛心學習、認真總結，提出了許多建議，其中后勤運輸、公路建設、油料供應建議，受到充分重視并在實踐中得到印證。

石油工業(yè)部成立后，李聚奎任部長，周文龍任副部長、黨組副書記，分管干部、勞動、財務、教育、物資供應、國際交流等工作。

石油會戰(zhàn)雖然不必冒槍林彈雨，但其艱苦創(chuàng)業(yè)的難度，不亞于戰(zhàn)爭年代。周文龍以其果敢堅毅的性格、通達干練的能力和軍隊工作的豐富經驗，多次帶領工作人員走戈壁、進荒原，哪里有石油就到哪里、哪里有困難就到哪里、哪里有問題需要解決就到哪里。

周文龍看到大慶石油會戰(zhàn)實行鉆機整體搬家時缺少牽引設備，周文龍就與裝甲兵司令員許光達聯(lián)系，很快得到一批退役的蘇式T—34坦克，用作鉆機搬遷的牽引車。通訊器材緊張，周文龍又找通信兵部王諍部長，一次就調給500公里的通訊線材。會戰(zhàn)人員緊張，周文龍寫信向羅瑞卿總參謀長求援，羅總長批示從1960年退伍兵中動員3萬人給石油部。此外還陸續(xù)調集了3000余名轉業(yè)干部支援石油建設。1963年，大慶油田生產原油470萬噸，占全國石油產量半數(shù)以上，周總理在政府工作報告中宣布：我國經濟建設、國防建設和人民所需要的石油，基本上都可以自給！

石油工業(yè)部組建的頭一個10年，是我國經濟建設艱難起步的時期，在國家重點投入和各部門、各地區(qū)大力協(xié)作支援下，陸續(xù)開發(fā)出克拉瑪依、柴達木、大慶、華北、勝利、大港、遼河、南陽、江漢等陸上油田，并著手海上石油的勘探開發(fā)。由于缺少有經驗的船員、潛水員和運輸船只，周文龍找到海軍司令員肖勁光，肖勁光表示全力支持，不久就調給8艘登陸艇，200余名有海上工作經驗的復員戰(zhàn)士和8名潛水員，同時還將打撈上來的“重慶號”巡洋艦作為海上倉庫交付他們使用。1966年，在渤海灣建起第一座鉆井平臺，開鉆建成后單井日產原油30噸，是我國石油工業(yè)從陸地向海洋邁出的第一步。

在石油部，周文龍一直分管教育，并兼任石油干部學校校長。

他回想毛主席兼任抗大教委會主席的情景，認真學習領會毛主席理論與實際相結合的教育方針，他提議把大慶會戰(zhàn)的經驗編入教材，得到部黨組一致認同。為進一步提高教學質量，他要求各石油院校認真貫徹基礎理論、基本知識、基本技能教育的“三基提綱”，對一茬茬畢業(yè)生走上工作崗位多有裨益。

周文龍分管干部工作，特別重視從基層干部和優(yōu)秀工人中提拔各級干部，堅持“三老四嚴”，在實踐中考驗識別干部，在開發(fā)建設油田中培養(yǎng)年輕干部，使石油工業(yè)人才輩出，成為“工業(yè)學大慶”的一項重要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