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風
在海拔三千米以上的歐拉秀瑪,我只選擇對生命的敬畏。
穿越云霧,我們打開暢想的翅羽,向遠方的歐拉秀瑪飛翔。
沿途清新的草場和牛羊喚醒耳朵和眸光,那天邊游走的畜群,寂寞的食草神,它們沒有選擇陽光和花朵的青睞。
在西梅朵合塘,在格薩爾說唱的韻律中,我與隱沒在草叢的花瓣親吻,成片的花海將我簇擁,濃郁的花香浸潤我的心扉。一個游歷雪域的人,今夜把頭顱和靈魂安放在這偌大的草海,讓游子的心沉入鷹隼的故鄉(xiāng)難以喚醒。
撫摸阿尼瑪卿渾厚的胸膛,我的思緒在連綿起伏的云朵里環(huán)繞不定,梅朵的身影在眼前晃動,一個憂傷的歌者在西梅朵合塘的心里沉吟不走?
在河曲南岸,遠眺風卷云動的草原,牛羊如一串串詩意鑲嵌的韻腳,在牧人仰望群山時,發(fā)出蒼涼的嗟嘆!
而鷹隼緊貼云層,在雷電中高歌,似擺布一場宏大的交響曲。
唯有馬匹,在遐思中閃進峽谷,那急促的蹄音承載雪域最濃烈的眷戀!
在歐拉秀瑪?shù)男呐K,牧者揮舞著響鞭,在牧帳外彈響牛角琴誘人的旋律。情歌和花草都喘著氣,天空有些沉悶,我邀來草原的精靈,等一場盛會的到來……
可汗山
一冊河山,在祖國最曠遠的版圖上熠熠生輝。
可汗山,透過元史的風煙一直在科爾沁草原彌漫。
八百年前血與火交融的印跡,在遠足者敬畏的記憶里閃爍著。
可汗山下,我只有懷揣明燈,才能將成吉思汗和忽必烈征戰(zhàn)的故事裝入行囊,在翻撿《元史》的章節(jié)中滲出沉甸甸的熱血和汗水。
馬蹄聲聲,青草眨動著神秘的眼眸,輕風習習,成片的賽欽花和龍膽花次第綻開,久遠的故事正打開精彩的一頁,而敖包里的馬頭琴聲由遠及近,在眾人仰望的眼神中迢迢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