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 燁
一個繁榮的文明社會,不僅需要充沛的物質生活,更需要與之相匹配的精神生活,而文化藝術的發(fā)展,正是一個不斷滿足時代精神需求的過程,隨著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提出和確立,新時代的文藝創(chuàng)作者必將其視作情感宣泄與情思寄寓的文化之錨。按馬克思主義的觀點,人類的種種社會實踐活動都帶有明確的目的性和色彩鮮明的指向性質,在做一件事情之間,觀念會先于實際首先確立起來。而文藝創(chuàng)作天然的就帶有目的性質和指向性質,所以它的追求會帶來精神領域的引導力,正所謂“文章千古事,得失寸心知”精神領域的價值追求,有時候往往會極大的超越物質,而這些溢出的價值,往往就來自于藝術的核心內核。
作品“八駿提梁壺”以“周穆王八駿 ”為主題,作為壺面裝飾的主要表現(xiàn)形式,用泥繪貼塑的方式,在紫砂茶壺的壺面上再現(xiàn)了一幅“八駿圖”。在中國的繪畫歷史上,徐悲鴻大師的馬青云獨步,無人能與之相頡頏。而徐悲鴻的故鄉(xiāng)正是紫砂藝術的發(fā)源地江蘇宜興,兩者可以說頗有淵源。作品“八駿提梁壺”在構圖上正是學習借鑒了徐悲鴻先生對于馬的理解。徐悲鴻畫馬特別注重寫生,并特別注重描繪肌肉骨骼的力量,在運用西方繪畫中透視法的同時,以中國水墨再現(xiàn)奔馬的流暢之姿,那如同奔流的蓬勃向上的精神,畫筆下濃淡虛實,雄健有力,使塑造出的八匹馬,形態(tài)各異,飄逸靈動。
相比于傳統(tǒng)水墨畫,通過暈染來描繪馬的輪廓,紫砂泥繪手法有著更偏向于寫實的浮雕肌理效果,同樣紫砂泥更可以營造出類似西方油畫一般的色彩,在古樸雅致的紫砂壺面上,營造出繽紛生動的八駿奔騰之姿。俗話說:“開張?zhí)彀恶R,奇逸人中龍”,在傳統(tǒng)文化中馬跟龍同屬于十二生肖中的一員,兩者處于同等的地位,所以有“駿馬如龍,龍馬精神”的說法。那么為什么會有這樣的說法呢?在作品“八駿提梁壺”上同樣有著解答,原來甲骨文的馬是一個象形字,讓人仿佛能感受到駿馬的力量與速度,而在傳說中,有一種馬就像龍一樣,稱之為龍馬,說文解字中對于駿的解釋是這樣的:“馬之良材者”,所以駿就是馬中的極品,而論到馬的能力,那毫無疑問唯有傳說中的龍馬。在這把壺的另外一面,金文紅章,各種不同風格不同類型的“馬”字,與“八駿圖”遙相呼應,正是解答了這個問題。這樣的設計裝飾構造,讓整件作品增添了無窮的趣味性,將原本就生動想象的塑造更加拔高一層,達到了新的境界。并且由于種種不同的“馬”字,將“龍馬”與“駿足”聯(lián)系在了一起,很容易就會聯(lián)想到《三國演義》衍生出來的馬中赤兔,人中之龍;正如唐代羅隱在《兩同書》寫道:“故得群才畢至,駿足攸歸”,
唐代韓愈曾在《馬說》中寫道:“世有伯樂,然后有千里馬。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毕囫R如同相人,而相人亦同樣可以通過一件藝術創(chuàng)作來進行了解。作品“八駿提梁壺”以“八駿”為引子,表面上是通過紫砂壺講述了一個關于馬的故事,實際卻通過對“馬”的深入解讀,引入了背后寓意的暗中蓬勃向上的精神,用華麗瀟灑的裝飾,給這件紫砂壺披上了一件文藝的外衣,用古典的如意紋裝飾,優(yōu)雅的提梁來塑造了一場酣暢淋漓的“春風得意馬蹄疾”龍馬精神,健旺有力的審美盛宴。
紫砂壺展現(xiàn)的是一種時代的美,一種傳承的美,一種創(chuàng)造的美,"在人類發(fā)展的每一個重大歷史關頭,文藝都能發(fā)時代之先聲、開社會之先風、啟智慧之先河,成為時代變遷和社會變革的先導。"當代紫砂創(chuàng)作正要以此為目標,堅持不懈勇于嘗試,用全新的紫砂壺藝創(chuàng)作服務于時代,服務于社會。
《龍馬精神 八駿提梁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