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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ina has more than one thousand year history of traditional wood engraving, but in modern China, the so-called tradition was like a downfallen nobility. Woodcut art seemed to be a brand new western world for the youth during that time. Lu Xun, a renowned Chinese writer, spared no effort to introduce the European prints to China, which had a major influence on young print artists to create wood engraving works. The emerging wood cut art has made outstanding achievements in a very short time. A large group of progressive young artists devoting themselves into the wood cut arts is the important cultural force in the revolution path of modern China.
1934年,魯迅在《木刻紀程》的小引里寫道:“中國木刻圖畫,從唐到明,曾經(jīng)有過很體面的歷史。但現(xiàn)在的新的木刻,卻和這歷史不相干。新的木刻,是受了歐洲的創(chuàng)作木刻的影響的。創(chuàng)作木刻的介紹,始于‘朝花社,那出版的《藝苑朝華》五本雖然選擇印造,并不精工,且為藝術(shù)名家所不齒,卻頗引起了青年學徒的注意。到1931年夏,在上海遂有了中國最初的木刻講習會?!?/p>
這段話言簡意賅地講述了中國新興木刻的由來。盡管中國有著千年以上的傳統(tǒng)木刻歷史,但時至近代,所謂傳統(tǒng)早已是沒落的貴族,等待新青年的幾乎全然是西式的、嶄新的世界。
中國新興木刻的誕生,離不開魯迅的助力。甚至可以說,如果沒有魯迅,所謂的新興木刻未必會在當時誕生并迅速發(fā)展壯大。
魯迅是眾所周知的文學家,但他還有很多的“另一面”。他是位革命家,同時對藝術(shù)有著極佳的品位。他欣賞歐洲的木刻版畫,并不遺余力地將那些大藝術(shù)家、那些經(jīng)典作品介紹到中國。
1929年,魯迅牽頭以“朝花社”的名義出版《藝苑朝華》叢刊四輯,即《近代木刻選集》(一)《露谷虹兒畫選》《近代木刻選集》(二)《比亞茲萊畫選》。其中的兩個木刻選集是在中國首次介紹英、法、美、日藝術(shù)家創(chuàng)作的木刻畫冊。1930年,《新俄畫選》作為《藝苑朝華》的第五輯付梓出版,內(nèi)容為蘇聯(lián)木刻12幅。
之所以大力提倡木刻版畫,魯迅說得很明白。他在《新俄畫選》的小引中說:“當革命時,版畫之用最廣,雖極匆忙,頃刻能辦?!笨梢?,魯迅所提倡的新興木刻主要是為革命服務(wù)的。事實上,即便到了今天,提起新興木刻,人們首先想到的依然是其革命功能。作為斗爭年代左翼藝術(shù)的排頭兵,新興木刻在中國近代革命史上發(fā)揮了不可磨滅的作用;而作為一項藝術(shù)創(chuàng)作,新興木刻同樣在中國近代藝術(shù)史上占有不容忽視的地位。畢竟,源于歐洲經(jīng)典傳統(tǒng)的靈魂還在。
歐洲版畫家中,魯迅尤其推崇德國女藝術(shù)家凱綏·珂勒惠支。因為她不僅是一位杰出的藝術(shù)家,還是一位社會主義者。她的作品不僅技法嫻熟,而且充滿著斗爭的力量。這樣的形式和內(nèi)容,成為魯迅引導中國青年版畫家的完美教材。凱綏·珂勒惠支幾乎成了影響中國新興木刻傳統(tǒng)的鼻祖。
此外,魯迅對歐洲一切符合其審美和價值標準的藝術(shù)家及其作品均不吝推薦。這使得中國的新興版畫從肇始之初便具有了更加豐富、更加多樣的趣味。
魯迅的努力沒有付諸東流,中國新興木刻在并不算長的時間里取得了不小的成就。一大批進步青年投身于此,成為近代革命道路上重要的文化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