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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前道經(jīng)在敦煌文獻(xiàn)訓(xùn)釋中的價值舉隅

        2019-03-02 02:17:57謝明
        敦煌研究 2019年6期

        謝明

        內(nèi)容摘要:文章利用宋前道經(jīng)與敦煌文獻(xiàn)相互印證,考釋了其中的三則詞語?!胺至稀笔峭x并列結(jié)構(gòu),“料”有分義;“干盛”是干凈,“盛”有凈義;“逈賜”當(dāng)作“曲賜”,指長者、尊者之賜。

        關(guān)鍵詞:宋前道經(jīng);敦煌文獻(xiàn);校釋

        中圖分類號:G256.1;B952? 文獻(xiàn)標(biāo)識碼:A? 文章編號:1000-4106(2019)06-0073-04

        Abstract: Making use of the mutual verification of Dunhuang Documents and pre-Song dynasty Taoist scriptures, this paper conducts a textual analysis on three words present in both sets of texts that have been identified as a result of comparative research. “Fen-liao(分料)” is synonymous with juxtaposition in writing; the second word“l(fā)iao”means“to distribute.” “Gan-sheng(干盛)” means“clean,”the second word “sheng”also meaning“clean”in this context.“Jiong-ci(逈賜)” should be regarded as equivalent to“qu-ci(曲賜),” which refers to the objects given to others by elders and seniors.

        Keywords: pre-Song Taoist scriptures; Dunhuang documents; explanations

        道教產(chǎn)生于東漢末年,六朝曾有較為迅猛的發(fā)展,至唐朝達(dá)到了第一個高潮,這幾百年中高道大德輩出,造作了大量道經(jīng)。數(shù)量可觀的宋前道經(jīng),是研究中古、近代漢語的重要語料。而起于六朝,訖于宋初的敦煌文獻(xiàn),在時間上和宋前道經(jīng)一致,二者正可相互發(fā)明、印證。再加上學(xué)界對道教文獻(xiàn)措意不多,自然就更少注意到宋前道經(jīng)與敦煌文獻(xiàn)在語言方面的聯(lián)系。本文選取了敦煌文獻(xiàn)中的三個詞語,試著運(yùn)用宋前道經(jīng)的語料去作分析。在解釋敦煌詞語的同時,也凸顯了宋前道經(jīng)在訓(xùn)釋方面的價值。不當(dāng)之處,祈方家正之!

        【分料】

        (1)S.4489v《雍熙二年(985)六月茲惠鄉(xiāng)百姓張再通乞判分割祖產(chǎn)訴狀》:“況再通已經(jīng)年歲,至到甘州,回來收贖本身,諍論父祖地水屋舍。其養(yǎng)男賀通子不肯割與再通分料舍地?!?/p>

        (2)P.3257《開運(yùn)二年寡婦阿龍等口分地案牒》:“ (義成瓜州)去時,地水分料分付兄懷義佃種?!?/p>

        (3)P.3501v《后周顯德元年押衙安員進(jìn)等牒稿》:“其他去后債負(fù)仍追撮,員定分料舍壹口子、城外園舍地三畝,更不殘寸壟?!?/p>

        (4)S.4654v《慈惠鄉(xiāng)百姓王盈君請公憑取亡弟舍地填還債負(fù)訴狀》:“其亡弟盈進(jìn)分了:城外有地十畝,有舍壹,城內(nèi)有舍? ?子?!?/p>

        張小艷:“‘了當(dāng)讀為‘料,‘分了即‘分料?!薄啊纤浦溉藗儽仨毜纳钯Y料……‘分料即按人口分配的田地或房舍等必需的生活資料。”[1]

        按:張書讀“了”為“料”極是,然將“料”解釋為“生活資料”似無相關(guān)證據(jù)。上文所舉數(shù)例的語境中,也確實找不到相關(guān)證據(jù),那只能借助別的文獻(xiàn)來解決這個問題了。在六朝道經(jīng)中,我們發(fā)現(xiàn)似乎有相關(guān)線索:

        《上清后圣道君列記》:“然后圣君當(dāng)復(fù)料其粗妙,擢以補(bǔ)官僚者,或位為仙伯,或拜為諸侯,助圣教民,理氣布德,或封掌一邑,委政一國?!盵2]“料其粗妙”即分別好差之義。《正一天師告趙昇口訣》:“今出太玄九光,萬稱生符,以簡料真一,甄別種人?!盵3]“簡料”為選擇、別擇,與“甄別”相對義近,都含區(qū)分、分別之義。故而六朝道經(jīng)中的“料別”一詞,乃同義復(fù)用結(jié)構(gòu),與“簡料”“甄別”義近?!稛o上秘要》卷9:“校算大劫小劫、大小百六天地運(yùn)度,料別善惡,學(xué)道應(yīng)得神仙人名?!盵4]《靈寶自然九天生神三寶大有金書》:“三官鼓筆,料別種人,考算功過,善惡當(dāng)分。”[5]

        “料別”與“分料”相比勘,二者似乎結(jié)構(gòu)相同,都應(yīng)該是同義并列,意義也有一定關(guān)聯(lián),都應(yīng)該是“分”。區(qū)別在于前者乃分別之“分”,后者應(yīng)該是分得之“分”。由分別之“分”,引申出分給、分付之“分”,是很自然的。兩個詞義有共同的內(nèi)在特征,都是一變二或多。這個詞義在六朝道經(jīng)中亦有體現(xiàn),南朝梁·陶弘景《周氏冥通記》卷1:“至二十六日,密封題東西館,諸戶閣廨處磨洗,以文簿器物料付何文幸?!盵6]《傳授經(jīng)戒儀注訣》:“右十卷,授經(jīng)之日,師料付之。受經(jīng)之時,勿妄請問。”[2]171

        依句意“料付”即是授付、交與之義?!案丁笔歉杜c,“料”應(yīng)當(dāng)也是分付、分授,二者也是同義并列?!傲细丁睘椤胺指丁保凇傲蟿e”即“分別”。道書有“分付”、“料別”二詞,皆為同義復(fù)用結(jié)構(gòu),茲不再舉例。所以,“分料(了)”就是“分”,義為分得或分得之物,指的是被授付、被分發(fā),二者是同一詞義的兩個方面。那么,“料”為什么會有“分”義?

        《說文解字·斗部》:“料,量也?!倍巫ⅲ骸傲空?,稱輕重也。稱其輕重曰量,稱其多少曰料?!盵7]區(qū)別多少、輕重這一義,本身即有分別之義。所以《漢語大詞典》“料”字有“別擇”義,選擇也是以包含區(qū)別在內(nèi)的。另外,“量”也有“分限、限界”義,《漢語大詞典》已收錄,可參。除上述幾例外,字書、文獻(xiàn)中“料”之分付、分得義似很少見。我們發(fā)現(xiàn)一些線索,或有一定啟發(fā)。

        《說文解字·手部》:“撩,理也?!倍巫ⅲ骸敖穸嘧髁狭恐??!盵7]599也就是說“料”“撩”本各有義,不相混淆;但后世用字將“料”用作“撩”,代替了“撩”字的部分意義,二字的職能有了交互?!缎?yīng)音義》卷1“石撩”條:“撩,擲也?!薄痘哿找袅x》卷19:“撩擲,謂遙擲也。”[8]拋擲就是扔、扔給,它和分發(fā)、授付義有一定相通之處。它們的運(yùn)動方向都是從一端到另一端,結(jié)果都是一方減少而另一方增加:只是方式略有差異。此義后來寫作“撂”。從另一方面來說,授付義是受、授的兩個方面,而“撩”有取義,相對的一面有分發(fā)、授付義,似也合乎邏輯。另外,有“撩撥”一詞是同義或近義復(fù)用;“撥”有分發(fā)、撥付義,那“撩”有此義,亦證明是合乎邏輯的。二者似乎不僅在撩逗義上是近義,而且在撥付義也是相近的。“料”本義為量,引申為衡量,也就是有區(qū)別地看待,再引申出分別、選擇義,然后再引申為分發(fā)、授付、拋擲義來,“料”“撩”意義交互,“拋擲”義寫作了“撩”。

        綜上,我們認(rèn)為把“分料”看作同義并列結(jié)構(gòu),比動賓結(jié)構(gòu)似乎更好?!傲稀庇蟹至x,包含分別、分付二義,在六朝道經(jīng)中,可找到相關(guān)用例,“料付”與“分料”可互作比勘。

        【干盛】

        (1)P.2613《咸通十四年正月四日沙州某寺就庫交割常住什物色目》:“干盛甕,大小共肆口?!?/p>

        (2)P.3638《辛未年正月六日沙彌善勝于前都師慈恩手上見領(lǐng)得諸物歷》:“盛油瓨?biāo)量?,?nèi)壹無唇,量油灌頂,干盛甕貳?!?/p>

        (3)S.1776《顯德五年(958)十一月十三日某寺判官與法律尼戒性等一伴交歷》:“曹法律入干盛甕兩口,內(nèi)壹在鄧阇梨?!?/p>

        (4)羽53《天復(fù)八年吳安君分家遺囑》:“干盛大甕兩口,又售五升鐺子一口?!?/p>

        (5)明·朱橚《普濟(jì)方》卷264:“辟谷山精丸:術(shù)一斗,清酒二升,白蜜一升,阿膠四兩:右搗碎,以清酒三升,凈甕中浸之一日一夜,絞去滓,內(nèi)銅器中。入釜,以重湯煮之。又入白蜜一斤、阿膠四兩,煎之,攪令相得,候如膏,即丸如彈子大,放干盛不津器中。”[9]

        張小艷:“‘干指干燥無水;‘盛謂裝,指容受,‘干盛甕即指用來裝盛干物的甕,以別于裝水、酒等有液體者?!盵1]373

        按:此說當(dāng)非。容器本以盛物,按照一般理解,不需要再加表容受義的“盛”來修飾或限制,直接表達(dá)為“干甕”即可。之所以出現(xiàn)“干盛”形式,實因此處之“盛”乃凈義{1},“干盛”即干凈,“干盛甕”即干燥潔凈的甕。例(5)一句中,前言“凈甕”,后言“干盛不津器”,二者相應(yīng)義近,亦可為證,而非僅言干燥也。南朝梁·陶弘景《真誥》卷10:“人臥室宇,當(dāng)令潔盛,盛則受靈氣,不盛則受故氣。故氣之亂人室宇者,所為不成,所作不立。一身亦爾,當(dāng)數(shù)洗沐澡潔,不爾無冀。”注曰:“盛字是凈義。中國本無凈字,故作盛也,諸經(jīng)中通如此?!盵10]《上清黃庭內(nèi)景經(jīng)》卷下:“沐浴盛潔棄肥熏,入室東向誦玉篇?!碧啤ち呵鹱⒃唬骸笆?,古凈字。”[2]539

        “凈”字書、典籍實有,《說文解字·水部》:“凈,魯北城門池也?!盵7]227《泰山刻石》:“昭隔內(nèi)外,靡不清凈?!睗h《婁壽碑》:“遁世無悶,恬佚凈漠?!比淮恕皟簟被蛴脼閷C蛴猛办o”,表安靜、安定之義,皆非潔凈義也。故陶注所謂“無凈字”,乃無潔凈義之“凈”字{2}。字書有表潔凈義的“瀞”字,《說文解字·水部》:“瀞,無垢薉也?!倍巫ⅲ骸按私裰畠糇忠?。古瀞今凈,是之謂古今字。古籍少見……古書多假清為瀞?!盵7]560確如段說,“瀞”古籍少見,《齊侯甔》:“俾旨椑瀞?!薄妒奈摹の崴罚骸拔崴葹s,吾道既平?!比弧扒濉迸c“瀞”,“瀞”與“凈”三者之間的關(guān)系頗不易確定,或為因省形、換旁而為一字異體,或為音義皆近而同源通用。

        然無論如何,“盛”有潔凈義是確定的,上文所舉“潔盛/盛潔”即是同義并列,道經(jīng)中還有“鮮盛”“清盛”“精盛”“整盛”“芳盛”“齋盛”(亦稱“齋潔”)等詞亦為并列結(jié)構(gòu),亦可為證{3}。除了這些并列結(jié)構(gòu)之外,“盛”“凈”在道經(jīng)中還?;楫愇模嗫勺C明二者同義。雷漢卿、周作明對這些例子作了搜集,茲轉(zhuǎn)引如下:“20/547c‘人臥室宇,當(dāng)令潔盛,潔盛則受靈炁,不盛則受故炁前后三處‘盛在11/46b均作‘凈;20/551b‘又八節(jié)之日,皆當(dāng)齋盛于33/459a作‘齋凈;33/465b‘若履淹穢及諸不盛處,當(dāng)洗澡浴盥,解形以除之中的‘盛于2/903b、6/630a均作‘凈……33/656b‘灑掃內(nèi)外,每令精盛中的‘精盛于3/435c作‘精凈;6/657b‘通令所住一室盛潔也中的‘盛潔于33/465作‘凈潔;3/402b‘勿穢慢不盛,穢慢不盛則清靈失真中的兩處‘盛于6/665b均作‘凈。”

        【逈賜】

        (1)《維摩詰經(jīng)講經(jīng)文》:“爾時魔王告持世曰:‘我暫別欲界,來下天宮,喜瞻菩薩威儀,得到修禪室內(nèi)。幸蒙慈念,迥賜宣揚(yáng),深知五欲不堅,稍會天中未久?!盵11]

        (2)五代·杜光庭《道門科范大全》卷70:“真師玄友,靈藥神丹,愿拯昏迷,逈賜通感?!盵12]

        按:“逈”即“迥”,有遠(yuǎn)、特、甚諸義,然施之于“迥賜”似皆不可通,此語亦再不見于其它典籍,例(1)黃征等亦無校語。竊疑“迥賜”當(dāng)作“曲賜”,“迥/逈”當(dāng)為“曲”之訛字?!板摹迸c“迴”形近而混,“迴”又作“回”、“囬”,與“曲”形義俱近?!板摹薄ⅰ稗挕毕嗷?,如《孟姜女變文》:“石壁千尋列,山河一向迥?!秉S征等據(jù)徐震堮說校“迥”為“迴”[11]63,其說是?!吨苁馅ねㄓ洝肪?:“八素不為迥,九垓何足巍?!丙湽劝罘虻热藫?jù)文意校“迥”為“迴”[6]90。“回”“曲”相混,如《詩·大雅·韓奕》“韓侯顧之”毛傳“顧之,曲顧道義也”。陸德明《釋文》:“曲顧,一本作回顧?!盵13]“回”有曲義,古籍習(xí)見,不再舉例。

        “曲賜”乃敬詞,表示長者、尊者之賜,以例(1)而言,它指的是師友之賜,例(2)“曲賜宣揚(yáng)”指蒙菩薩宣揚(yáng)講說也。此詞習(xí)見于道書,茲舉二例,唐·張萬?!鄂慈凑嫖奈宸ㄕ幻送?立成儀》:“謹(jǐn)奉請斗宮諸真人、玉童玉女、高仙神官,服紫翠十華之帔、云錦鳳羅之裙,右佩虎章,左帶龍劍,御碧林之輦,乘三素之云,垂光回眄,曲賜下臨?!盵14]杜光庭《廣成集》卷6:“今昔愆違,未兆之災(zāi),將來之咎,并期蠲赦。曲賜消禳,眾厄清夷,宿冤和釋,更增微祿,俾遂遐年,九祖超升,三涂開泰?!盵15]

        其它文獻(xiàn)中,亦習(xí)見該詞,《漢語大詞典》已收,茲不再舉例。又或者“迥”當(dāng)作“洞”,二者形亦略近,似亦可通。“洞”有明義,“洞賜”亦乃贊美尊者、神仙明察之賜。此詞見于道書及其它文獻(xiàn),《洪恩靈濟(jì)真君集福宿啟儀》:“愿洞賜于鑒觀,特俯歆于崇謝?!盵16]南宋·李燾《續(xù)資治通鑒長編》卷467:“摯又言:‘……重念臣居位歲久,略無勞能,心實自知,果招彈劾,雖有指陳罪狀,仰蒙圣明洞賜照察。”[17]惟此二例時代稍晚,不及前說之優(yōu)。

        參考文獻(xiàn):

        [1]張小艷.敦煌社會經(jīng)濟(jì)文獻(xiàn)詞語論考[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13:365.

        [2]上清后圣道君列記.道藏:第6冊[M].北京:文物出版社,1988:745.

        [3]正一天師告趙昇口訣.道藏:第32冊[M].北京:文物出版社,1988:593.

        [4]宇文邕.無上秘要[M].周作明,點(diǎn)校.北京:中華書局,2016:124.

        [5]靈寶自然九天生神三寶大有全書.道藏:第5冊[M].北京:文物出版社,1988:844.

        [6]吉川忠夫,麥谷邦夫. 《周氏冥通記》研究(譯注篇)[M].劉雄峰,譯.濟(jì)南:齊魯書社,2010:9.

        [7]段玉裁.說文解字注[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8:718.

        [8]徐時儀.一切經(jīng)音義三種校本合刊[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2:18,837.

        [9]朱橚.普濟(jì)方[M]//景印文淵閣四庫全書:第755冊.臺北:商務(wù)印書館,1986:717.

        [10]陶弘景.真誥[M].趙益,點(diǎn)校.北京:中華書局,2011:173.

        [11]黃征,張涌泉.敦煌變文校注[M].北京:中華書局,1997:887.

        [12]杜光庭.道門科范大全:卷70.道藏:第31冊[M].北京:文物出版社,1988:922.

        [13]黃焯.經(jīng)典釋文匯校[M].武漢:武漢大學(xué)出版社,2008:84.

        [14]張萬福.醮三洞真文五法正一盟威 文成儀.道藏:第28冊[M].北京:文物出版社,1988:495.

        [15]杜光庭.廣成集[M].董恩林,點(diǎn)校.北京:中華書局,2011:90.

        [16]洪恩靈濟(jì)真君集福宿啟儀.道藏:第9冊[M].北京:文物出版社,1988:11.

        [17]李燾.續(xù)資治通鑒長編[M].北京:中華書局,1995:2157.

        {1} 馮利華《真誥詞語輯釋》(《古漢語研究》2002年第4期),馮利華《中古道書語言研究》(成都:巴蜀書社,2010年,第33頁),雷漢卿、周作明《〈真誥〉詞語補(bǔ)釋》(《宗教學(xué)研究》2010年第3期)相關(guān)條目皆已言之,可參。

        {2} 傳世典籍有表潔凈義之“凈”,《漢語大字典》已收。然傳世古書歷經(jīng)抄寫、刊刻,有以今字代替古字的“當(dāng)代化”傾向,故不可輕易用來考證古書原有字形。

        {3} 這些并列結(jié)構(gòu)詞語的例子,馮利華、雷漢卿部分已有列舉,可參,故而道經(jīng)中的句例不再一一列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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