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西
兩位諾貝爾文學獎得主在我心中成了可疑的贗品,一位是1996年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辛波斯卡,一位是1992年諾貝爾文學獎得主沃爾科特。辛波斯卡的詩集在中國狂銷20萬冊,成為最暢銷的詩集,也許中庸總是中國讀者的心頭所好。沃爾科特呢,被布羅茨基譽為“今日英語文學中最好的詩人”,“英語文學”中可能是,但在中文世界中肯定不是。
想到不多的遺產(chǎn)難免可笑,
盡管我媽媽的姓是馬林或范·德·蒙特
她聲稱她的祖先是荷蘭人并以此自豪。
此刻在阿姆斯特丹,她的聲稱開始趨于上風。
——沃爾科特《在阿姆斯特丹》
這樣的詩句有什么值得贊揚的?當然,沃爾科特有漂亮的詩行,但在他的全部作品中,只占極少的一部分,這就難免使他的作品顯得成色不足。用他自己的詩句來說就是:“愛的乏味折磨令人厭倦?!?/p>
好的詩歌應該像閃電一樣擊中你,可是沃爾科特的這本詩集,更多的只是文字的堆積,顯得累贅、笨重,既不厚重,也不輕盈。
當然我明白我剛才引的那四句詩作者是什么意思,不就是說你有荷蘭血統(tǒng),現(xiàn)在到了荷蘭,對荷蘭的好感大增嗎?這么簡單的問題,用這樣的四行詩來表現(xiàn),并不能讓人感到絲毫詩意。
這不是沃爾科特一個人的問題,我讀辛波斯卡也有這樣的疑問。辛波斯卡的詩沒有一擊即中的力量,一些碎語,寡淡無味。最初漓江出版社出版的《呼喚雪人》,我就很不以為然,當時還覺得是不是譯者的問題。當我把近期出版的幾部辛波斯卡詩集都讀了以后,我得出的結論是:這是辛波斯卡的問題。
我想根本的原因在于:對于人生的體悟,對于詩藝的錘煉,都還很不夠。即使他們是諾貝爾文學獎得主,我還是要這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