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建壯(廣東)
生下來和活下去是一門藝術,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活法。在有限的生存資源前,活法分為兩種,一種是富有,另一種是貧窮。我更愿意把前后者稱為:刀刃與刀背。
關于生活,刀的鋒利告訴我,富有是一把刀刃,能夠收割許多煩惱,甚至讓苦難退讓三步。而貧窮,這把刀背,站在遠處看,似刀刃般光芒閃爍。站近了看,也就這么回事,甚至略帶鐵銹。
我生來悲憫,想讓所有人擁有刀刃的鋒芒,就像我擁有詩歌,以此保持挺拔的姿態(tài)與生活抗爭。我的筆是磨刀石,讓刀背磨出收割的鋒芒,能往枯萎的山川劈斬出一條清流,在邊上放牧成群的牛羊。
我要寫刀背的真實。所以,我毫不動搖地保持筆的真實就如同我先天保持祖輩們傳下來的那紅土地上特有的真實。除此以外,還遠遠不夠,我還要生活在最真實的環(huán)境里。
這里有滿腳泥巴的農(nóng)民、抽著廉價香煙的清潔工、通宵上班的保安、加班熬夜的上班族,以及那些在大風中尋找歸宿的人,他們對生活的感悟恰似我那疼痛的詩句一樣,總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隱隱作痛。
我要寫的不留余力。只有不留余力,才足夠深刻,這份深刻總是會在刀背不能收割美好的時候出現(xiàn)。美好,或許是一份健康的親情、一份無憂的愛情亦或一個長壽的身體。
刀刃的鋒利告訴我,必須用詩歌將生活進行包裹。當詩句落地,刀背有發(fā)光的鋒芒相伴。
所以,在大雪封山前,手中的筆必須拼盡全力遷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