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玉平(內(nèi)蒙古)
牧歸。韁繩,拖住落日蒼茫。
乳香,將草原黃昏熏香。
銀碗里,酒香彌漫在輕顫的馬頭琴弦上。
如果,將氈房的窄門洞開,哪一匹馬搶先奮蹄奔出?
一萬匹馬的浪潮,將科爾沁草原黃昏的
寧謐,踏碎,淹沒。
而那些馬匹,踏過孤獨(dú),悲涼,寒冷的草原,踏過祖先的額爾古納河,大興安嶺山脈,洶涌,奔騰在
老阿爸滄桑的指尖上。
草原上的馬嘶,撕破了帝國疆域百年沉寂。
飛鳥難以逾越的雪山,被不安的馬蹄,踏平。
欲望的箭矢,出鞘,在彎腰的間隙,射中了歐亞版圖的靶心。
如今,草原上,西拉木倫河,依然,悠悠流淌著一個英雄民族的豪氣,與夢想。
草原人,從昔日的馬背上,翻身
下馬:
讓一匹馬,順著兩根多夢的琴弦,奔馳——帶著篝火上的火苗,走出它亙古的夢境。
而讓另一匹馬,
回到,孝莊園的馬廄里;回到富饒,安逸的天堂草原——科爾沁,
不要驚擾那馬鞍上,綻放的薩日朗,不要觸碰花兒的夢!
更不要驚動,馬鐙上寂靜的斑駁,要不——讓所有的寂靜,
回到鐵銹里:絆住不安的馬蹄,讓它靜靜地,靜靜地在西拉木倫河畔,彈奏一只草原鷹,盤旋高空已久的夢——
讓草原的寂靜,鎖住弓箭,長矛,貪欲,殺戮!
阿爸,是草原上的雄鷹。
一生的夢想,寄托在一匹齒坎較深的騍馬身上。祈求:上天給它一匹——成吉思汗的神駒,在八月的蒙古草原那達(dá)慕上,一展北國草原的雄姿。
當(dāng)年的那把古老的馬頭琴,是額么格*留下來的。
現(xiàn)在,靜靜地在阿爸曾經(jīng)躺下,夢見過神駒的哈納*上邊。
如今,阿爸的夢的種子,被孫女薩日娜從畜牧研究所,成功拿到。此刻
2.2.1 政府直接給予補(bǔ)助。政府要綜合考慮農(nóng)村空巢老人群體,給予農(nóng)耕空巢老人家庭補(bǔ)助。通過農(nóng)耕來獲取收入的空巢老人,多半是因?yàn)樽优獬龃蚬ぃ嵢〉墓べY僅能維系自己的生存,難以有額外資金提供給老人,空巢老人只能自己想辦法獲得收入,在這種情況下,老人勞動強(qiáng)度過大,加之體力不夠,日積月累,患病率增加,醫(yī)藥費(fèi)的支出及其他費(fèi)用支出使很多空巢老人生活水平一直得不到提高。因此,要給予農(nóng)耕空巢老人穩(wěn)定的資金補(bǔ)助。
一枚落日,很像一粒滴血的紅豆。草原的黃昏
特別寧靜,思念也特別寧靜,額吉的眼眶也特別寧靜。
薩日娜,拉響了馬頭琴,琴弦上多年靜默的夢幻之曲——
《神駒》,沿著西拉木倫河水,靜靜地流淌。
額吉點(diǎn)燃一炷香,忽明忽暗,點(diǎn)燃了草原人,很久,很久的夢想。
注:*額么格:蒙古語,祖父。
*哈納:蒙古語,氈房墻壁。
在水與冰之間,我
早已察覺出
一把刀子的光芒,在
暗夜里,依舊沒能隱去暗自發(fā)光的刀鋒。
在刀子和水之間,我也
沒能聽見
哪一只羊的尖叫,羊群,卻已悄然隱沒在
白云深處。
河流堪比妖孽,用水的魔布,遮掩
浪尖上,明亮滾動而來的尸骨,致使飛魚的游動,止于夢幻的剎那。
當(dāng)河流,從
冰冷的刀刃上,醒來,
堤岸上,聚集著送別的人群,像樹木,大雁依然,在向著鄉(xiāng)愁的逃亡途中。
春來,河流大病如初,眨眼間,花朵轉(zhuǎn)身,已離開春草,蝴蝶飛去,蜜蜂潮濕,我們無奈:只能再一次去一枚果核里,尋找羊群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