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毛曾經有過一段短暫的“忘年情”。三毛從小就愛唱《在那遙遠的地方》、《達坂城的姑娘》,她把這些中國民歌帶到西班牙,帶到撒哈拉去唱,一直唱了幾十年。當她有機會去新疆旅游時,特地去拜訪了這些民歌的原作者王洛賓先生,此時的王洛賓已經70多歲了。
見過之后,三毛卻再也不能平靜。她為王洛賓的人生和藝術才華傾倒,包含著敬仰,愛慕,同情……三毛自己也說不清究竟是什么感情,覺得自己的心和這位老人連在了一起,再也難舍難分。她以豐富的想象力,在心中描摹著一位飽經磨難的藝術家的風采,漸漸,年齡的差距模糊了,精神上融為一體。
海峽兩岸,鴻雁傳書。短短的3個多月,往來6封信件。王洛賓垂暮的心也感到了什么。他寫信告訴三毛:蕭伯納有一柄破舊的陽傘,早已失去了傘的作用,他出門帶著它,只能當做拐杖用。王洛賓自嘲而誠懇地說:我就像蕭伯納那柄破舊的陽傘。之后,王洛賓延緩了寫信的日期。三毛急匆匆來信,責怪洛賓:“你好殘忍,讓我失去了生活的拐杖。” 幾個月后,三毛再次來新疆時,直接就住在了王洛賓的家里,憧憬著一份美好的生活。然而人生經歷,生存環(huán)境,觀念形態(tài),諸多的不同,使她和洛賓之間,無法疏通30多歲年齡差距造成的鴻溝。三毛明白了:年近80的洛賓,生活給他刻下的傷痕太深太深;她的一顆愛心,遠不能撫平這位老人深重的心靈創(chuàng)傷。14天后,三毛提著行李,落寞的回到臺灣。
然而不到一年,卻傳來三毛的死訊。為了永遠紀念這段情誼,王洛賓寫下了一首感人的詩歌《等待——寄給死者的戀歌》:
你曾在橄欖樹下等待再等待
我卻在遙遠的地方徘徊再徘徊
人生本是一場迷藏的夢
且莫對我責怪
為把遺憾贖回來
我也去等待
每當月圓時
對著那橄欖樹獨自膜拜
你永遠不再來
我永遠在等待
等待等待
等待等待
越等待,我心中越愛!
在《1943-1991 三毛》傳記一書中,三毛的友人澄清了這段被三毛迷不得不提的故事。事實上三毛與王洛賓的后來的相處不是很愉快,更沒有忘年情一說。
小熊:我走了,這一回是真的。
在敦煌“飛天”的時候,澔平,我要想你。如果不是自制心太強,小熊,你也知道,
我那批三百七十五把鑰匙會有起碼一百把交給誰。
這次我?guī)Я税咨哪侵恍⌒苋?,為了親它,我已經許久不肯擦上一點點口紅,可是它還是被我親得有點灰撲撲的。
此刻的你,在火車上還是在汽車里呢?
如果我不回來了,要記住,小熊,我曾經巴不得,巴不得,
你不要松掉我的衣袖,在一個夜雨敲窗的晚上。
好,同志,我要走了。
歡迎你回臺灣來。
——愛人 三毛
三毛在她自殺前幾天贈送給眭澔平一本書,“那是她人生的最后一本書,就是《滾滾紅塵》,我翻到后面才發(fā)現(xiàn)里面夾了這篇“遺書”,當時悲劇已經發(fā)生了”。眭澔平表示,三毛之死當時鬧得沸沸揚揚,他覺得在那個時候,把這個東西拿出來,并不是一個適當的時候,因此過了17年,才把三毛這封書信公開。
在眭澔平把三毛的“遺書”公開后,各地的三毛迷紛紛互相轉發(fā)和討論,很多人認為是真的,因為在節(jié)目中有三毛的這封信原件的鏡頭,而且從手寫的字體來看,的確是三毛的字跡。但也有人表示懷疑,“上面并沒有看到日期,怎么能證明是在她自殺前寫的呢?”
其實在三毛去世之后,各種新聞報道和相關圖書出版一直不斷,綜合各種報道來看,三毛在1991年1月4日自殺,警方調查后宣布,三毛是以一條肉色的絲襪,綁掛在浴廁馬桶上方一個鐵鉤上,再將絲襪套在頸部自殺,現(xiàn)場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遺書”。
曾策劃推出《三毛私家相冊》的傳記作家?guī)熡绖偙硎?,?005年出書的時候曾經和三毛的家人頻繁聯(lián)系,至今沒有聽說三毛有留下個人遺囑,“我覺得這樣只言片語的文字,三毛寫過很多,它恐怕不能被稱為是遺囑或者‘遺書。三毛愛給朋友寫信,常常是親愛的某某,但這樣的詞沒有其他的意思,只是她的禮貌習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