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飛機 我們??渫鈬髽I(yè)管理有序、事事井然,卻不知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接二連三。西雅圖海域有條逆戟鯨,背著幼仔的尸體在海里游了17天,終于放手,完成了這場“漫長的告別”。當?shù)貦C場一個29歲的地勤工理查德·羅素為這條鯨魚所迷戀,決定把它找到。下了班,他偷偷溜進了停機坪上的一架76座雙引擎龐巴迪Q400客機的駕駛倉。沒有飛機駕照、沒有接受過任何飛行訓練的理查德發(fā)動了引擎。他玩過模擬航空游戲,僅靠這點經(jīng)驗就做出了一連串驚險動作。他飛行的75分鐘里,人們把他的人生軌道迅速掃了一遍,沒發(fā)現(xiàn)有“出軌”的跡象與先兆。7歲時,他隨家人搬到了冰天雪地的阿拉斯加;2010年他旅行時認識了現(xiàn)在的妻子;再之后,他們搬到了西雅圖定居。家人說,他是個溫暖而有同情心的人,是忠誠的丈夫、關(guān)愛父母的兒子。他的生活平淡而知足,他愛著,也被愛著。可惜的是,他偷了一架飛機。這讓我們發(fā)現(xiàn),所有人的了解加在一起,也沒有對他“全覆蓋”;一個巨大的心理漏洞被社會忽略了——他渴望上天,他要表明自己的存在,他要顯示生命的意義。最終,他沒找到那只逆戟鯨,而在附近一個小島上墜毀了。很多年輕人內(nèi)心深處都有不安分的東西,不過隱蔽在日復一日的生活里,深埋于好孩子、好丈夫、好員工的尋常角色中。令人慶幸的是,那只逆戟鯨的出現(xiàn)只是個小概率事件。
粗語 當年,19歲的美國青年保羅·科恩在洛杉磯法院大樓的走廊,身穿寫有“去他媽的征兵”字樣的夾克而被逮捕。哈倫大法官放了他一馬,并在意見書中寫下了流傳至今的一句話:“一個人的粗語,是另一個人的抒情詩?!边@話在日后論證言論自由時常常被引用。最近,在印度一宗請愿書的判決中,類似的案例又再次出現(xiàn)。有本雜志的封面顯示一位女士正喂養(yǎng)懷里的嬰兒,標題寫著:“母親告訴喀拉拉邦:不要盯著看,我們想喂母乳?!睅讉€月前,一個叫菲力克斯的人以淫穢為由將雜志告上法庭。喀拉拉邦法院斷然駁回:“我們無論如何都沒能從圖中看出情色元素。事物的美在于旁觀者,也許猥瑣也是如此。”這判詞倒像是意味深長的詩句了。
后遺癥 “文革”時盛中國被牽連到所謂“反革命小集團”中,下放到五七干校。他每天插秧、擔水、起豬圈;干完活大伙在床上休息時,帶著琴去后山的果園里練習。他說:“那個時期是我活得最張狂的時候,你們不承認我,我承認我自己?!钡诤糜氧U蕙蕎看來,雖然“文革”的經(jīng)歷讓盛中國成熟了不少,但他在當時所經(jīng)受的打擊、屈辱和壓抑,給他的小提琴演奏之路帶來了不可承受的后遺癥?!拔医o他伴奏時發(fā)現(xiàn),有些片段他會控制不住自己而變得很快。手脫離了自己的控制。”“他沒有辦法達到更高的層次了。因為人在一個階段受到打擊,會非常緊張、屈辱、壓抑,肯定會影響今后的演奏。但觀眾覺察不到,只看到他演出更多了,更有名了?!?/p>
因為一句話 香港作家蔡炎培,是著名的現(xiàn)代主義詩人,但更為人所知的是他的戀愛史。上個世紀五十年代他在《明報》當編輯,收到了一位女性作者的稿件《廢船》,文末這樣一句話:“只有一滴水,也能流到中國”,深深打動了蔡。晚上默然良久,他給她回信:“我愛你的作品的同時,也深愛著你?!辈毯髞碚f,完全沒有見過她,心想即使長得像個丑八怪也不管,總之就是愛了。女孩叫璽璽,當時正跟男友吵架弄翻,就把照片寄給了蔡。蔡把照片撕成兩半,男的那半寄了回去,說“男的釋放,女的扣留?!睅讉€月后,二人成婚,那是1966年。順帶說一句,那璽璽豈是丑八怪,簡直貌若天仙。世上有些桃花運就是這么搶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