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玉森
摘要:自安史之亂以后,唐朝文學的興盛隨著國運日漸衰退,而韓愈與柳宗元卻在這黑暗的時代脫穎而出,在中國文壇上獨樹一幟,著實令人驚奇。本文出要從韓愈與柳宗元二人不同的人生經(jīng)歷以及文學觀念兩個方向進行論述,分析二者時代與經(jīng)歷對其文風的影響。
關(guān)鍵詞:韓愈;柳宗元;人生經(jīng)歷;文學觀
引言:韓愈在中唐士林是一個熱點人物,他的文章及文學觀在當時文壇都反響巨大,其主要取向是取法漢魏,追慕高古,其文章深負理性色彩,語言自然詼諧,獨樹一幟。柳宗元同樣也是在官場中影響巨大的永貞改革派領(lǐng)導人,其著名文章多在被貶永州后創(chuàng)作并在相當長時間內(nèi)大放異彩。韓柳二人略有交集,但是文學觀上也有不同之處,筆者通過此篇論述來闡釋二者的經(jīng)歷與文學觀。
一:韓愈的人生經(jīng)歷及文學觀
(一)韓愈的人生經(jīng)歷
韓愈生于大歷三年,正是安史之亂剛剛平定之際,他的祖輩都曾在朝為官,其父深受儒家教導,但在韓愈幼年便逝世,韓愈由其兄韓會撫養(yǎng)成人,韓會也在受貶謫后不久逝世,韓愈只得隨寡嫂避居宣州。韓愈自稱孤兒,從小刻苦讀書,無須勉勵。但是這也深深影響他成年后剛直孤僻的性格。
貞元三年到貞元五年,韓愈三次參加科舉均落第,直到貞元八年他才考中,此后他三次參加吏部的博學鴻詞科考試均失敗,最后只得離開長安前往東都洛陽,在洛陽受引薦前往宣武幕府任職,宣武兵變以后他又在貞元十六年再度前往長安參加吏部考試,通過選拔。貞元十九年起任監(jiān)察御史,上《論天旱人饑狀》貶到陽山,在此期間,韓愈深察官場之黑暗,官吏之諂媚。文壇中盛行的浮華艷麗之風也是他深惡痛絕,自此,韓愈立下了自己的堅定地為官之志和創(chuàng)作方向。
元和十四年,唐憲宗在京城迎佛骨,韓愈竟然不顧個人安危,毅然上《倫佛骨表》引得憲宗皇帝大怒,險些丟掉性命,最終被貶潮州。 長慶元年奉命出使鎮(zhèn)州,晚年任吏部侍郎,終老京城。
(二)韓愈的文學觀
韓愈提倡古文運動,主張文章繼承先秦兩漢的散文傳統(tǒng),反對專講聲律對仗而忽視內(nèi)容的駢體文。韓愈的文章氣勢恢弘,說理透徹清晰,邏輯性極強,被尊為“唐宋八大家”之首。韓愈以文為詩,把新的古文語言、章法、技巧引入詩壇,增強了詩的表達功能,糾正了大歷以來的平庸詩風。
韓愈的文章“發(fā)言率真,無所畏避”“鯁言無所忌”,歐陽修曾說“先生于文,摧陷廓清之功,比于武事,可謂雄偉不常者矣?!彼墓⒅甭收媸沟盟奈恼掠纻髑Ч?。他主張文章主題應(yīng)當莊重,創(chuàng)作應(yīng)當莊重,二語言則可以詼諧自然,易于理解。 他的道統(tǒng)觀念對他創(chuàng)作文章或詩歌都起了決定性作用,剛直的他認為文章取材必須嚴肅, 不以諂媚為主,以儒家道統(tǒng)為主,不隨世俗佛道而流。
他的性格中充溢著對新鮮奇異、雄奇壯美之事之景之情的追求沖動,這源于他早年的經(jīng)歷,而他一再提倡的“養(yǎng)氣”說,更使他在提高自我修養(yǎng)的同時增添了一股敢作敢為、睥睨萬物的氣概,在官場文學中獨樹一幟。
二:柳宗元人生經(jīng)歷文學觀與韓愈對比
(一)柳宗元的人生經(jīng)歷
柳宗元也出生在一個官宦家庭,與韓愈不同的是,他自幼生活在長安,生活比韓愈優(yōu)厚的多, 也未曾經(jīng)歷喪親之痛,故而在其文學作品中類似憤懣之情顯然要比韓愈少得多。即使是在《封建論》《斷刑論》這樣的文章中,也很少有“這時群臣見識短淺,不能正確勸諫皇上,因而使皇上受蒙蔽,每當我想起,常常很痛恨。 ” 那樣充滿悲憤,言辭激烈的句子。 柳宗元自幼變深知官場黑暗,但是多有其父祖緣故,早年仕途還算豐順,不像韓愈,屢試不第,人到中年才大展身手。 但是柳宗元仍有著革新的思想。順宗時期,他大力同王叔文推行“永貞革新”,在革新失敗后他被貶為永州司馬,任上長達十年生活在永州的10年當中,柳宗元在哲學、政治、歷史、文學等方面進行鉆研,并游歷永州山水,結(jié)交當?shù)匮攀浚?他寫下《永州八記》,這是他文學最主要的成就期。 在永州的他飽受病痛折磨,“多重病痛折磨,生活幾乎不能自理,食不果腹,寢不安席” 。 在離開永州時,他已經(jīng) “行則膝顫、坐則髀痹” 。柳宗元回京途中因病去世,年僅47歲。
(二)柳宗元的文學觀
柳宗元同樣也是古文運動的最主要倡導者,在他貶謫的十年當中,創(chuàng)作最多的便是山水之文,寄托自己的哲思。作品中既有借美好景物寄托自己的遭遇和怨憤,也有他幽靜心境的描寫,表現(xiàn)他在極度苦悶中轉(zhuǎn)而追求精神。至于直接刻畫山水景色,則或峭拔峻潔,或清邃奇麗,以精致的語言再現(xiàn)自然美。他認為散文不應(yīng)過分重視體制,并要求革新語言“務(wù)去陳言”、“辭必己出”。此外,還指出先“立行”再“立言”。這是一種進步的文學主張。歐陽修對他文章的評價:“天于生子厚,稟予獨艱哉。超凌驟拔擢,過盛輒傷摧。 苦其危慮心,常使鳴心哀。投以空曠地,縱橫放天才。山窮與水險,上下極沿洄。故其于文章,出語多崔嵬?!绷谠霓o賦也深刻體現(xiàn)著他的文學觀。繼承和發(fā)揚了屈原辭賦的傳統(tǒng)。他的辭賦,不僅利用了屈原傳統(tǒng)的形式,而且繼承了屈原的精神。這或者是因為兩人雖隔千年,但無論是思想、遭遇,還是志向與品格,都有其相通之處。這是與韓愈最大的不同。統(tǒng)合儒佛的思想,在當代可謂與時代不謀而合,這也奠定了他在后世的地位。
三.小結(jié)
時代造就了韓柳的文學,時代也造就了他們的不同。韓愈的文章長于議論,雄肆奔放,而柳宗元長于記事,縝密驚奇,“韓文如潮,柳文如江”韓文跌宕起伏,柳文則思緒不絕,韓文雄大而柳文精悍。
參考文獻:
[1].《新唐書.柳宗元傳》
[2].唐.李漢《唐吏部侍郎昌黎先生韓愈文集序》第一段
[3].搜狗百科柳宗元文學觀
[4].歐陽修《永州方石亭寄知永州王顧》第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