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掏出甜蜜手槍,
大地是蜂巢的恰當承受者。
經新雨和子彈投射,
也有漏網之魚。
被前者吻過的開花、長葉,
簇擁著高唱理想;
后者留痕不多,穿孔的葉面
很快迎來覆蓋,新生
如噴氣般迅疾。但春天
還是殺死了一棵樹,
以散點的形式。光禿禿
沒有一絲鵝黃,皮膚的黑縫
讓時間溺得更深,枝椏
橫七豎八,組合成無數(shù)漢字。
這歷時的生命褪去星光,
并交代出排練多次的死亡
夜談。緊握地底的根
寂靜、無言,紐住經年往事。
風,挪不動這死亡,
它還能繼續(xù)站著,
用不豐滿的身形加入夏天;
在盛極一時的夏天,
它必須是一塊耀眼的疤,
金燦燦的。
(午言,本名許仁浩,1990年生于湖北恩施,土家族。2017年畢業(yè)于武漢大學文學院,現(xiàn)就讀于南開大學,攻讀中國現(xiàn)當代文學博士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