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里秦川”西端的著名工業(yè)城市——寶雞,在歷史上的地位雖不及東鄰西安顯赫,但也頗為輝煌,是周、秦兩大王朝的初興之地、祖廟所在。與這一身份不太相稱的是“寶雞”這個地名,缺了幾分古雅,少了幾分莊重。
其實,寶雞舊稱為“陳倉”,公元前762年(秦文公四年),秦國第八任國君秦文公為自己治下的諸侯國選都于陳倉,準確地址即在如今的寶雞市眉縣一帶。
據(jù)《史記·秦本紀》記載,當時陳倉發(fā)生了一件奇事——秦文公十九年得“陳寶”。《史記.封禪書》則描述得更詳細:文公得到了一塊質(zhì)似石頭的東西,在陳倉山北坡的城邑中祭祀它。它的神靈有時經(jīng)歲不至,有時一年之中數(shù)次降臨,降臨常在夜晚,有光輝似流星,從東南方來,匯集在祠城中,像雄雞一樣,鳴叫聲殷殷然,引得野雞紛紛夜啼。這個東西,名為“陳寶”。
這件事聽起來神奇,但解讀起來并不難。據(jù)現(xiàn)代學者研究,這很可能是一塊隨著流星或彗星降落地面的隕石。隕石從天而降,且石中含有可以供冶煉提取的鐵元素,在古人眼中被視為“神”物、“寶”物也很自然。何況先秦時期,人們敬天禮神,天降之物幾乎就是天道的使者。
這樣一個被納入史冊的事件,后來卻被成書于西晉年間的《太康地紀》演繹成了魔幻版。故事是這樣的:秦國早年間,有人抓到了一頭像豬又不是豬,沒人認得出的野獸,遂當作寶貝向國君進獻。進獻途中遇到兩個小童,向路人指認說,這頭看起來像豬的野獸,其實是一種名叫“媦”的妖怪,應當殺死。“媦”為保命,也向路人揭發(fā),這兩個小童是比自己更罕見的寶物“陳寶”,如果得到,可以奠定霸業(yè)。路人聞言,丟下“媦”去追趕小童,果然兩個小童都化成了雉雞飛走,其中雌的那只飛上陳倉北阪,變成了石頭。秦國國君得知后,下令建一座祠廟,專門來侍奉這塊神石。
這則記載篇幅雖短,情節(jié)卻頗為曲折,更難得的是得雌雞可稱霸諸侯的預言,與秦國后來不斷興旺發(fā)達,最終稱霸諸侯一統(tǒng)天下的偉業(yè)相映成輝,給本已十分離奇的故事,又平添了幾分神秘色彩,因而廣為流傳。
鐵雞,也是寶雞
圖為鑄造于清道光年間的鐵雞像,重達七八十斤,被置于陜西寶雞雞峰山的南峰頂上。這只脖系紅繩的鐵雞,是當?shù)厣颇行排某绨葜?,傳說將雞頭扳向哪一方,哪方就萬事如意,五谷豐登。相傳,雞峰山是秦文公得“陳寶”——神雞而稱霸的地方,是“寶雞”地名的由來所在,因而有著許多神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