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圖/王 見
玉雷主編發(fā)來敦煌曲子詞,囑邀書寫。
其遣興走筆,是金戈鐵馬,飛沙走石。是大漠孤煙,羌笛之怨。心中生秦時明月,眼前有陽關日落,耳邊聞于闐之唱。其興致勃勃!同玉華之高歌,共帛彩之激蕩。玉雷厚我——
令我心飛揚,墨酣暢,華章寫!
提筆揚大漢,不慕大唐。有張芝之狂,無二王之腔。化宋明之意,碑帖盡藏。然天下幾君,能嘆能賞?擊節(jié)鼓掌?
50多年,我研習古代書法一波三折;30多年,我懷揣疑問對西方現代望聞問切,若有所得;20多年,我又反反復復在莫高窟躊躇,追問犍陀羅,致敬古波斯、古印度、古希臘、古埃及,還有二河。文明,你的穿行到底是如何?交流與走向到底怎么說?華戎交匯的敦煌到底留下了什么?好奇的我又為何總是癡心妄想、不離不舍?
這就是我寫字的底色。
你說,那些拾人牙慧的人可能懂得?
我的書法有奇氣。久矣。這不是驕傲之言。我的書法也沒幾個人能明白,這也是實話實說。我背道而馳且一意孤行,早已習慣成自然,喜歡閉門造車。
30多年前有識者說,50年后會有人研究我。那么,還剩20年可以等待??墒牵^去的30多年的我,還是不停地往沙漠深處走去……那也就是說,離研究我的距離依舊還有50年。怎么辦?你說我應該停止,還是變節(jié),或者退縮?其中的一個聲音回說——還是破罐子破摔的好,望崦嵫而勿迫。
30多年前,沈鵬先生在我的書法個展上現場揮毫——“筆禿萬管,墨磨千錠。不做張芝,也做索靖”。這是一個接近偉大的激勵,我很得意。但是張是索,由歷史決定,努力并沒有意義和結果。不過我是甘肅蘭州人,若從一方水土養(yǎng)一方人的古老觀念來看,也能與張芝、索靖套甘隴之近,條件,還是有的,不妨南柯。因此,我有時也會拔劍四顧,看看還有哪個刀客與我同伙?
可是——“天蒼蒼地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
祁連綿綿,無邊曠漠。但你能看到一個細小的身影在移動穿行——那就是我。
如若遇沙塵飛卷,就請你為我感嘆蒼涼!如若見日落長河,就請你一道分享輝煌,一齊笑語,一同歡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