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是俄羅斯最重要的標簽之一。近讀納博科夫的《俄羅斯文學講稿》,從中可以看出他對于俄羅斯文學的偏愛,尤其是普希金和托爾斯泰的作品。不過那是屬于蘇維埃統(tǒng)治之前的俄國。他認為蘇聯時代出現的作品“全是典型的地方性文學,一片荒蕪”。
這是美國作家一種極為普遍的價值判斷。《憤怒的葡萄》作者斯坦貝克在二戰(zhàn)后的1947年和攝影師羅伯特·卡帕一起到蘇聯旅行,他們認為俄國人和美國人最大的差異之一是國民對于政府的態(tài)度,俄國人“被教育、訓練和鼓勵去相信政府是好的,每個政府部門都是好的,而他們的任務就是讓它蒸蒸日上,盡其所能支持它”,而美國人則感到“應該時時監(jiān)督當前的政府,以監(jiān)督和批評保持它的敏銳和活力”。
而我們這一代中國人以及父輩則深受蘇聯多個方面的影響,大多數人都讀過俄羅斯文學,唱過俄羅斯歌曲。在20世紀50年代,我們的圖書館和圖書館學的發(fā)展也深受蘇聯的影響。我去俄羅斯時,圖書館的參觀自然是不可缺少的重要內容。
啟程之前,我重新看了一遍畢洪秋老師于去年在莫斯科交流的文章,期待能夠一睹莫斯科俄羅斯國家圖書館的大館風采,因其2016年底館藏總量就達4700萬冊(雜志按冊計算,報紙每年合訂本為1冊計算)。很遺憾,莫斯科的國家圖書館由于整修沒有開放,我坐在館外臺階上,看著廣場上陀思妥耶夫斯基的高大塑像,只能想象它會比位于圣彼得堡的另外一個國家圖書館有著怎樣不同的看點。
圣彼得堡國家圖書館給予我一些對于沙皇時代的感知,宏偉、典雅且有藝術化的細部考究。漫步其中,猶如進入一座博物館,這畢竟是一座超過二百年歷史的建筑。
走在涅瓦河邊,圣彼得堡像個猛漢會強行給予旅者當年帝國的輝煌場景,甚至不容置疑;而踏入其國家圖書館,異鄉(xiāng)人會不自覺地被征服,雖然我們曾經有過自傲于天下的帝國,卻未曾出現過如此般的圖書館。 (顧曉光/供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