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敏靜

陜北畫像石，主要指陜西省榆林地區(qū)漢墓出土或征集移交的畫像石，主要分布在今天榆林地區(qū)的綏德、米脂和神木等市縣區(qū)，集中在無定河流域。迄今為止共發(fā)現(xiàn)1200余塊，起止時間為公元90年至公元139年，相當于東漢和帝至東漢順帝時期，其藝術特色、布局體系、題記內容和雕刻技法等自成一體，逐漸發(fā)展成為中國漢畫像石四大分布區(qū)域之一（其他三大分布區(qū)為：山東地區(qū)、南陽地區(qū)、蘇北地區(qū)）。在地理位置上，陜北屬于東漢時期上郡和西河郡的管轄范圍，為東漢王朝與北方游牧民族交界的邊月形地帶。特殊的地理位置使得陜北畫像石表現(xiàn)出獨特的歷史文化特征?？偟膩碚f，陜北畫像石的特點包括：畫像石全部為墓葬出土、邊飾紋樣突出、表現(xiàn)狩獵內容增多、農耕題材別具一格、畫像系統(tǒng)固定等。其中表現(xiàn)歷史故事的畫像內容獨特，畫面表現(xiàn)豐富生動，體現(xiàn)了東漢邊郡特色。

陜北地區(qū)畫像石歷史故事圖主要包括：“荊軻刺秦王”圖、“完璧歸趙”圖、“孔子師老子”圖、“二桃殺三士”圖、“孫龐斗智”圖、“周公輔成王”圖等。

一、 “荊軻刺秦王”圖

“荊軻刺秦王”的故事發(fā)生在戰(zhàn)國末年，《戰(zhàn)國策》記載：秦將王翦破趙，至燕南界，燕太子丹恐懼，乃與荊卿謀。荊軻決定謁秦王，勇士秦武陽為副，共赴秦都咸陽，“（燕）太子及賓客知其事者，皆白衣冠以送之。至易水上，既祖，取道。……秦王聞之，大喜。乃朝服，設九賓，見燕使者咸陽官。荊軻奉樊於期頭函，而秦武陽奉地圖匣，以次進。至陛下，秦武陽色變振恐，群臣怪之，荊軻顧笑武陽，前為謝日：‘北蠻夷之鄙人，未嘗見天子，故振懾，愿大王少假借之，使畢使于前。秦王謂軻日：‘起，取武陽所持圖！軻既取圖奉之，發(fā)圖，圖窮而匕首見。因左手把秦王之袖，而右手持匕首椹之。未至身，秦王驚，自引而起，絕袖。拔劍，劍長，操其室。時恐急，劍堅，故不可立拔。荊軻逐秦王，秦王還柱而走。群臣驚愕，卒起不意，盡失其度”。“是時，侍醫(yī)夏無且以其所奉藥囊提軻。秦王方還柱走，卒惶急不知所為。左右乃日：‘王負劍！王負劍！遂拔以擊荊軻，斷其左股。荊軻廢，乃引其匕首提秦王，不中，中柱。秦王復擊軻，被八創(chuàng)。”[1]

陜北畫像石所見“荊軻刺秦王”圖，基本以《戰(zhàn)國策》為藍本，目前共發(fā)現(xiàn)兩例。

1.神木大保當墓門楣內欄刻畫“荊軻刺秦王”圖。

畫面中共出現(xiàn)7個人物，正中表現(xiàn)的是荊軻刺秦王的緊張場面，畫面以略彎曲的斗拱楹柱為中心，右側為手持長劍插向楹柱的荊軻，身后有用力抱住荊軻的御醫(yī)夏無且，在御醫(yī)身后，秦舞陽頭戴進賢冠，著長袍伏拜于地，秦王仇人樊於期的首級置于函內，頭戴巾幘；楹柱左側是受到驚嚇略向后退的秦王，頭戴通天冠，執(zhí)劍在手，衣擺四飄，秦王身后是兩位著長袍戴幘的官吏，手持綮戟已彎曲過度，表現(xiàn)出現(xiàn)場的緊張氛圍。在中心畫面兩側，分別刻畫一組人物，右側為“易水送別”，共刻畫三人，一人為燕太子，頭戴通天冠，在向荊軻囑托；一人為荊軻，手持圓形鼗鼓，燕太子身后一人手持綮戟肅立者為燕國侍衛(wèi)。主題畫面的左側，刻畫二人，身著長袍拽地，揮舞雙手，在進行表演，似乎還未感到大殿之內發(fā)生的事件（圖一）。

從畫面最右側的“易水送別”，到主體畫面的“大殿刺殺”，再到左側侍衛(wèi)的驚愕場景，都刻畫得淋漓盡致，不僅將文獻中描述的故事情節(jié)完整講述，而且主題突出。這種以連環(huán)畫形式表現(xiàn)歷史故事的手法，非常具有獨創(chuàng)性。

此外，就刻法而言，畫面中人物須發(fā)五官均以墨線勾畫，清晰可見；舞蹈人物衣褶、領口以陰線刻畫，并且勾墨涂紅彩，色彩鮮艷，富有動感，表現(xiàn)了神木地區(qū)畫像石的特色。

2.綏德縣墓門橫額畫像石，畫面分為內外兩欄，內欄正中刻畫“荊軻刺秦王”圖。

畫面正中為一斗拱楹柱，右側荊軻頭戴高冠，仆地手執(zhí)短劍刺入柱身，荊軻后一人匍匐于地，面前置一方匣；柱左側為著袍戴冠的秦王，正逃避回首舉劍閃躲，后有侍衛(wèi)驚嚇匍匐倒地。通過描述秦王頭頂飄帶后揚，衣袖后拂；侍衛(wèi)手持的儀仗扭曲變形，來展示情節(jié)的驚險（圖二）。這里通過4個人物表現(xiàn)了“荊軻刺秦王”故事的主要高潮部分。

實際上，目前發(fā)現(xiàn)的漢畫像石出現(xiàn)的“荊軻刺秦王”圖，基本都是以展示殿內場景為主。山東武梁祠前石室、左石室和西壁出現(xiàn)三處，畫面布局基本相同，表現(xiàn)的是秦王反擊的場景：秦王持劍反擊，立柱上插劍，荊軻被控制，地上跪著的秦武陽及樊於期的頭顱和函[2]。河南南陽唐河針織廠發(fā)現(xiàn)的畫像石以二人擊劍場面為主[3]。此外還有江蘇、四川、浙江等地出土“荊軻刺秦王”畫像石。據(jù)研究，根據(jù)目前發(fā)現(xiàn)漢畫像石“荊軻刺秦王”圖的特點，“就故事表述的完整性來看，以陜北及山東地區(qū)的刻石更為考究，畫面要素齊備，輔助場景鋪陳到位……而四川及浙江所見同類題材，則畫面簡潔，重在寫意?！盵4]

二、 “完璧歸趙”圖

藺相如“完璧歸趙”的故事可謂家喻戶曉?！妒酚洝酚涊d：秦王坐章臺見相如，相如奉璧奏秦王。秦王大喜，傳以示美人及左右，左右皆呼萬歲。相如視秦王無意償趙城，及前日：“璧有瑕，請指示王?！蓖跏阼?，相如因持璧卻立，倚柱，怒發(fā)上沖冠，謂秦王日：“大王欲得璧，使人發(fā)書至趙王，趙王悉詔群臣議……議不欲予秦璧。臣以為布衣之交尚不相欺，況大國乎？且以一璧之故逆強秦之罐，不可……今臣至，大王見臣列觀，禮節(jié)甚倨；得璧，傳之美人，以戲弄臣。臣觀大王無意償趙王城邑，故臣復取璧。大王必欲急臣，臣頭今與璧俱碎于柱矣！”相如持其璧睨柱，欲以擊柱。秦王恐其破璧，乃辭謝固請，召有司案圖，指從此以往十五都予趙?！罱K藺相如猜度秦王不肯還城，乃負璧歸趙[5]。

1.神木大保當墓右門柱下部，在通天懸圃的右下方，刻繪一人頭戴進賢冠，著寬袖長袍，端坐案后，右手抬起，似在訴說，應為秦王。他的前方一人著袍，作半蹲狀，右手持一璧，左手半舉（圖三）。

2.米脂官莊四號墓，墓室橫額殘塊?？坍嬘刑A相如“完璧歸趙”的故事。畫面以一彎曲楹柱為中心，楹柱右側刻畫頭戴高冠，呈半蹲姿勢，一手高舉圓璧。面向柱子另一側的人訴說。其后站立二吏；柱子左側一人頭戴通天冠，應為秦王，蹲姿，伸出雙手，其后站立兩名秦國侍衛(wèi)，均表現(xiàn)出焦急的狀態(tài)（圖四）。同樣的故事情景出現(xiàn)在此墓墓室豎框上。畫面與上述橫額除了藺相如和秦王位置左右調換之外，兩人身后的侍衛(wèi)由分別繪一位手持綮戟的武士代替。

3.綏德畫像石，為一門楣畫像石，內欄中心刻畫一曲柱，上有斗拱，柱子左邊為一頭戴冠著長袍施禮者，后有二侍衛(wèi)持戟站立；柱子右側一人身著襟衣，跪立，右手持有一圓形物。這幅畫同樣表現(xiàn)的是藺相如完璧歸趙的情節(jié)。畫面中左側著袍者應為秦王，表現(xiàn)出焦急緊張之勢，右側的藺相如臨危不懼，將其大義凜然的氣勢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圖五）。

綜上，陜北畫像石出現(xiàn)的“完璧歸趙”圖，基本要素為一立柱，左右兩側分別刻畫秦王和藺相如，而尤其以后者手中所持圓形玉璧為最基本的特征。

陜北畫像石所見“完璧歸趙”圖，幾乎都是表現(xiàn)的文獻記載中最驚險的部分，即藺相如和秦王在大殿對峙的情形，畫面簡潔明快，主題突出。

三、 “孔子師老子”圖

這一主題是“孔子師老子”，最為常見的是以《史記》為藍本，孔子適周問禮老子的故事[6]。山東平陰實驗中學出土的東漢畫像石有“孔子師老子”圖，人物充實，榜題明確。畫面上的14人皆躬身拱手站立。最右側一人躬身向左，頭上榜題“老子”；前一小兒與之對立，手上揚，頭上方榜題“太口詫”。小兒身后為孔子及其弟子共12人。最前面的是孔子躬身側立，頭上榜題“孔子”，后面依次為“左丘明”“顏淵”“閔子”“伯?！薄叭街俟薄白于M”“冉口口”等，其余榜題模糊不清[7]。本例孔子師老子，僅保留了畫面最主要的部分，孔子、項橐、老子三位主要人物。

綏德縣劉家溝墓門右豎框，已殘。畫面上部刻畫孔子見老子圖（圖六）。其中包括三人，位于右側的老子，中間手持蒲車的項橐，以及左側手中站立一飛鳥的孔子。構圖簡潔，將人物刻畫的比較充實完滿。

這一故事版本在魏晉仍舊流傳，與漢魏時期文獻嵇康的《圣賢高士傳》情節(jié)合一，其云：“大項橐與孔子俱學于老子。俄爾大項橐為童子，推蒲車而戲?？鬃雍钪?，遇而不識，問大項居何在。日：萬流屋是。到家而知是項子也。交之，與之談”[8]。老子手中的飛鳥，據(jù)《禮稽命微》記載，孔子謂子夏云：“群鵒至，非中古之鳥也”。應該是祥瑞的征兆[9]。

“孔子師老子”的意義在于：圖中的孔子，“是預言漢代將起的先知，或為赤漢制法的先王。其身后的人物，既為其弟子，亦為其臣佐。他所師的老子，亦非黃老的鼻祖，或為道家的先師，而是王者師的符號”[10]。

四、 “二桃殺三士”圖

“二桃殺三士”的故事最早記載于《晏子春秋·內篇諫下第二》：“公孫接、田開疆、古冶子事景公，以勇力搏虎聞。晏子過而趨，三子者不起?！标套幽双I計，“因請公使人少饋之二桃，日：“三子何不計功而食桃？”公孫接仰天而嘆日：“晏子，智人也！夫使公之計吾功者，不受桃，是無勇也，士眾而桃寡，何不計功而食桃矣。接一搏猏而再搏乳虎，若接之功，可以食桃而無與人同矣。”援桃而起。田開疆日：“吾仗兵而卻三軍者再，若開疆之功，亦可以食桃，而無與人同矣?！痹叶?。古冶子日：“吾嘗從君濟于河，黿銜左驂以入砥柱之流。當是時也，冶少不能游，潛行逆流百步，順流九里，得黿而殺之，左操驂尾，右挈黿頭，鶴躍而出。津人皆日：‘河伯也！若冶視之，則大黿之首。若冶之功，亦可以食桃而無與人同矣。二子何不反桃！”“抽劍而起。公孫接、田開疆日：“吾勇不子若，功不子逮，取桃不讓，是貪也；然而不死，無勇也?！苯苑雌涮?，挈領而死。古冶子日：“二子死之，冶獨生之，不仁；恥人以言，而夸其聲，不義；恨乎所行，不死，無勇。雖然，二子同桃而節(jié)，冶專其桃而宜?！币喾雌涮?，挈領而死[11]。

綏德四十里鋪墓門門楣左側刻畫“二桃殺三士”圖。畫面將故事的主要情節(jié)表現(xiàn)出來：二桃置于一豆上，豆為畫面的中心，左右兩邊有三士，旁有執(zhí)戟執(zhí)劍侍衛(wèi)三人。左側有一人回首注視事態(tài)發(fā)展狀況。右側有晏嬰獻毒計的畫面。畫面的左右兩端分別刻畫有侍立者（圖七）。同樣是以連環(huán)畫的形式，表現(xiàn)故事情節(jié)前后銜接情況。可見用連環(huán)畫形式表現(xiàn)歷史故事，是陜北畫像石的一大特色。

五、 “孫龐斗智”圖

《史記·孫子吳起列傳》記載：“孫臏嘗與龐涓具學兵法。龐涓既事魏，得為惠王將軍，而自以為能不及孫臏，乃陰使詔孫臏。臏至，龐涓恐其賢于已，疾之，則以法刑斷其兩足而黥之，欲隱勿見。”[12]

陜西省橫山縣黨岔鄉(xiāng)孫家園子墓室壁畫像組合。右門柱最下方刻畫“孫龐斗智”故事。畫面刻畫三人，一人踉蹌地坐于地面，右手撐地，左腿從膝蓋處斷裂，掉落于前方；下方為一人仰面倒地，再往下為一國君，頭戴冠帽，身著寬袖長袍，腰系帶，左手執(zhí)一長竿狀物。雙腿分開站立于地面（圖八）。

“孫龐斗智”的故事，在后來的小說《東周列國志》也有著述，幾乎可與上圖完全相對照。孫臏龐涓本同為鬼谷子弟子，后龐涓仕魏，佯引薦孫臏，實則暗地里妒忌陷害。后借助孫臏原為齊人，向魏惠王誣陷其通敵，“龐涓遂喚刀斧手，將孫臏綁住，剔去雙膝蓋骨。臏大叫一聲，昏絕倒地，半晌方蘇。又用針刺面，成‘私通外國四字，以墨圖之”。畫像石最上方踉蹌失腿的人即為孫臏，而后孫臏知曉內情，佯裝癲狂，“當日晚餐方設，臏正欲舉箸，忽然昏憒，作嘔吐之狀，良久發(fā)怒”。龐涓得知，乃“恐其佯狂，欲試其真?zhèn)?，命左右拖入豬圈中，糞穢狼藉，臏被發(fā)覆面，倒身而臥”。上圖中有一人仰面倒地，正是孫臏佯狂之后的倒臥豬圈情景再現(xiàn)。之后孫臏被“密載以歸”，回到齊國，在魏伐韓的戰(zhàn)役中，“孫臏首斬龐涓之頭，懸于車上”，報得大仇[13]。

“孫龐斗智”的故事在漢畫像石中所見不多，本例展示的故事情節(jié)簡單，重點突出。工匠將畫面的主要部分集中于一隅，別出心裁。

六、 “周公輔成王”圖

“周公輔成王”的故事，《史記·周本紀》記載：“成王少，周初定天下，周公恐諸侯釁周，公乃攝行政當國……初，管、蔡釁周，周公討之，三年而畢定，故初作大誥，次作微子之命，次歸禾，次嘉禾，次康誥，酒誥，梓材，其事在周公之篇。周公行政七年，成王長，周公反政成王，北面就群臣之位”[14]。周公大公無私、秉持正義的精神被歷代傳頌，在漢代畫像石多有表現(xiàn)。

子洲縣畫像石墓門右門柱畫像石最上端刻畫“周公輔成王”圖（圖九）。畫面中間為頭戴三山冠的幼年成王，身著長袖寬袍，成王左側為手舉華蓋的侍從，右側為周公手拿一物，似乎在講述教導成王治國理政之道。

畫面為減地雕刻，類似浮雕技法，將人物凸現(xiàn)出來。其中人物頭飾、飄帶、衣褶等細部陰線刻，靈動逼真。

結語

信立祥指出：“漢代所有的歷史故事畫像并不是雕造者或祠堂所有者自由選擇和創(chuàng)造出來的，而是嚴格按照當時占統(tǒng)治地位的社會意識形態(tài)選擇和配置在祠堂中的?！淠康木褪恰異阂越涫?，善以示后”。換言之，漢代畫像石多表現(xiàn)的歷史故事畫像是以統(tǒng)治階級和社會主流思想相一致的?！皩ι鐣L俗特別是對喪葬禮俗影響最大的儒家學說，……強大的影響力也深入到社會生活的各個方面?！盵15]。陜北畫像石地理位置處于政治統(tǒng)治的邊緣地帶，一方面深受上述正統(tǒng)儒家思想的影響，“孔子師老子”圖是儒家思想的真是再現(xiàn)；“完璧歸趙”圖表現(xiàn)忠誠與果敢；“荊軻刺秦王”圖，表現(xiàn)了身為人臣的勇敢和忠貞；“二桃殺三士”圖，勸誡做人要謙虛誠懇；“周公輔成王”圖，表現(xiàn)周公的大義凜然；“孫龐斗智”圖，善惡有報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等等，無不體現(xiàn)“忠”“孝”“節(jié)”“義”，是漢代儒家思想的集中體現(xiàn)。另一方面也展示出獨特的個性，“荊軻刺秦王”圖，故事情節(jié)豐富；“完璧歸趙”圖多次出現(xiàn)，基本形成固定的格套。

這些故事都是經過一定的篩選，將這些畫面刻畫在墓室內，在漢代“事死如生”觀念的支配下，反映了東漢時期陜北地區(qū)邊郡人民特有的精神面貌。

[1]（西漢）劉向：《戰(zhàn)國策·燕第三》，上海古籍出版社，2014年。

[2]中國畫像石全集編輯委員會：《中國畫像石全集（第1冊）：山東漢畫像石》，山東美術出版社、河南美術出版社，2000年。

[3]同[2]。

[4]鄭紅莉：《漢代畫像石”荊軻刺秦”圖像探討》，《考古與文物》2016年第3期。

[5]（西漢）司馬遷：《史記·刺客列傳》，中華書局，2016年。

[6]（西漢）司馬遷：《史記·廉頗藺相如列傳》，中華書局.2016年。

[7]平陰縣博物館：《山東平陰縣實驗中學出土畫像石》，《華夏考古》2008年第3期。

[8]戴明揚：《嵇康集校注》，人民文學出版社，1962年。

[9]（日）安居香山、中村璋八輯《緯書集成·詩含神霧》，河北人民出版社.1 994年。

[1 0]繆哲：《孔子師老子》，巫鴻、鄭巖主編：《古代墓葬美術研究（第一輯）》，文物出版社，2011年。

[11]湯化譯注：《晏子春秋》，中華書局，2012年。

[12]（西漢）司馬遷：《史記·孫子吳起列傳》，中華書局，201 6年。

[13]（明）馮夢龍著、（清）蔡元放編：《東周列國志》，中華書局，2009年。

[14]（西漢）司馬遷：《史記·周本紀》，中華書局，2016年。

[15]信立祥：《漢代畫像石綜合研究》，文物出版社，2000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