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訪一位老年志愿者,我說些恭維他的話,對(duì)方立即從座位上欠身,口里連說“不敢不敢”。而在問我情況時(shí),他則一直用“敢煩”“府上”等詞匯。和這樣的老先生說話,讓我自己也不敢怠慢。語境形成的氣場,讓我挺直身體,整個(gè)人因?yàn)槊C然起敬,而變得像樣起來。
他讓我想起我的祖父。在我幼時(shí),他也曾手把手教我:“問人姓名說貴姓,說到自己用鄙人;贊美別人用高見,無暇陪客說失陪……”這些用詞,到了父母一代人,使用率就很少了。到了我們這代,就幾乎全體湮沒。究竟是為什么,這些本來世代因襲的禮數(shù)失去了繼承的土壤呢?
(文/沈鐵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