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邁克爾·弗里布蘭德利·杰克遜

六、 超棒的圣誕禮物

一個頭目樣子的精靈爪牙說：“你違反了北極律法，要被浸到海水里淹死?！?好吧。我千里迢迢來到這兒。我已經(jīng)對付過一堆奇奇怪怪的東西。經(jīng)歷過這么多事，我絕對不可能讓自己被丟進(jìn)冰冷的海里。

“我們必須做點(diǎn)兒什么！”我悄聲說。

另一個精靈爪牙大喊：“快！躺在地上！”

“躺在地上？”我說。地上似乎有什么。我看看菲爾和橡皮糖，小聲說：“雪天使！”是“觀察者”的爪牙雪天使在地上的投影。菲爾和橡皮糖看著我，好像我是瘋子?！案易觥！蔽冶吵缕教上聛?。我們前前后后揮動四肢，精靈爪牙呆住了。

“就現(xiàn)在！”我大喊。我們滾到一邊。雪天使從天而降?；靵y中，我們成功突圍。我從來沒跑這么快過?？墒?，雪天使再次擋在我們的面前。我可以感覺到我心跳慢了一拍，雪天使扇動冰冷的翅膀，瞬間冰凍我的靈魂。

“還不快滾，渣渣！”熟悉的聲音響起，是大胡子船長和他的水手。一只雪天使剛要伸手抓我，船長手中的熱氣噴射器就把它消滅了。 我踢落融化在鞋子上的雪，菲爾和橡皮糖也沒事了。

現(xiàn)在只有三分鐘超維時間能拯救圣誕節(jié)了。

咳，毫無壓力。

潛入“觀察者”的控制室，房間里有一種嗡嗡聲振蕩在空氣中。一只機(jī)器眼，在計算，在分類，在觀察—— “觀察者”！

菲爾指著其中一個監(jiān)視器。“不……它把所有孩子都列上淘氣鬼名單了。觀察者不僅要摧毀圣誕節(jié)……它要?dú)鐨g樂！”“歡樂耗盡，就沒有辦法穿過超維界限了。”橡皮糖說。

不，我想回家。我一遍遍拍打斷電按鈕。顯示屏上彈出對話框“升級驅(qū)動”?！安弧蔽医衅饋怼Ｎ蚁氲搅颂┑?，他最愛的一天消失了；我想到了外出工作的爸爸；我想到了媽媽，還有她給我的小鏡匣，我感受到它在我的脖子上……我拿起鏡匣，打開了它。我深吸一口氣。

“嘿，‘觀察者！”我喊。

齒輪咯吱轉(zhuǎn)動，液壓泵嘶嘶作響，觀察者循著我的聲音，轉(zhuǎn)動它的全視之眼?！澳阒牢沂钦l吧？”我尖聲說。觀察者用一種空洞的機(jī)器嗓音回答：“你是淘氣鬼?！薄岸銡Я耸フQ節(jié)！”“我們不毀滅，只保護(hù)?！?“你觀察，但是你不能明辨是非。淘氣有時候是善舉，善舉有時候也是淘氣。你看不出區(qū)別?！?/p>

時鐘幾乎要到午夜12點(diǎn)了。要么現(xiàn)在，要么永遠(yuǎn)都沒有機(jī)會了。短短的一瞬間，觀察者的眼睛抽搐了。它看見鏡匣里自己的鏡像。它看見了自己的舉動。它看見了它是淘氣鬼。

電腦屏幕上閃過成百上千的圖像，正光速地從淘氣鬼名單上刪除。“成功了！”菲爾說?！艾F(xiàn)在要做什么？”我問。橡皮糖把我推向門外：“快跑！”太遲了，巨大的黑暗把我吞沒。

我在黑暗中醒來。 全身濕漉漉的。是融化的雪。我懷疑圣誕老人剛把我扔下來。

“你姐呢？”是媽媽。我回家了！在泰德的衣柜里，我從門縫里往外瞅。泰德穿上圣誕老人服?！鞍萃校瑡?！”泰德喊，“這是圣誕節(jié)耶，已經(jīng)過了6小時47分鐘啦！”6小時47分鐘發(fā)完了全世界的禮物？！當(dāng)然了，咱是用超維時間。

我踏出衣柜：“嘿，老弟?！碧┑聡樀煤笸恕寢寷_了進(jìn)來，阻止我們走下樓梯。她微笑著說：“我給你們準(zhǔn)備了一個大驚喜。準(zhǔn)備好了嗎？”她朝客廳打了個手勢：“好，去吧。” “爸爸??！”泰德跑出屋外，大喊一聲。我們跟著泰德跑了出去?！笆鞘フQ老人把你帶回家的嗎？”泰德喊，“他收到我的信了！他是真的??！芭比，我就說他是真的！” “你說得對?！蔽艺f。

“或者說，圣誕老人在最后一刻為他找到一個特價航班?！眿寢屨f。爸爸有點(diǎn)兒累：“沒錯！特價航班?！蔽已劢怯喙饪匆姼舯谑フQ裝飾的小地精眨了眨眼。是菲爾？

“是魔法！”泰德歡呼。

“也許吧，”爸爸說，“但是魔法不能把這個充氣圣誕老人拴在房頂上。我需要一條……”就在此刻，我意識到圣誕節(jié)不是只有圣誕老人、小精靈和麋鹿，也無關(guān)乎所謂魔法。圣誕節(jié)與現(xiàn)實(shí)息息相關(guān)——關(guān)于一起分享現(xiàn)實(shí)。因為說到底……“魔法也有限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