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向明 供圖張海增

糧畫，又稱『五谷糧食畫』，起源于盛唐，是以各類植物種子為原材料，通過黏、貼、拼、雕等手法勾畫出山水、人物、花鳥及卡通形象的工藝品。糧畫充滿了鄉(xiāng)土氣息，具有『五谷豐登』的美好寓意，深受人民喜愛。近年來，全國有多種流派的糧畫被列入國家非物質文化遺產(chǎn)名錄。糧畫，這一古老工藝，正在新時代散發(fā)著無窮魅力。

糧畫畫師匠心獨具，將人物、風景、花草蟲魚等形象進行恰如其分地抽象變形，五分形似，五分神似，引起了觀者的豐富想象和聯(lián)想。

糧畫世界 別有洞天

初識糧畫，是在河北省館陶縣的糧畫小鎮(zhèn)。一走進這個聞名遐邇的北國特色小鎮(zhèn)，便被大街上用五谷雜糧做成的色彩繽紛、造型各異的門拱、糧倉所吸引。見過水墨畫、葫蘆畫、蛋殼畫、蝴蝶畫、頭發(fā)畫……這“糧食畫”還真是頭一次見到。為了一窺究竟，我決定到小鎮(zhèn)的“糧畫世界”去好好暢游一番。

“糧畫世界”是一座專門收藏和展覽糧畫的藝術展覽館，也是糧畫小鎮(zhèn)的文化地標。走進展覽館，仿佛走進了童話城堡。展廳內(nèi)擺滿了一幅幅構思精巧的糧畫，琳瑯滿目，美不勝收?；B蟲魚、獅虎馬牛，千姿百態(tài)，惟妙惟肖；人物寫生，或婀娜多姿，或親切可人，栩栩如生；還有青山綠水，農(nóng)家小院，洋溢著鄉(xiāng)土芬芳……

在我國古代，民間將“五谷”作為辟邪之寶，常將之包裹后懸掛于門外、窗前，祈福求財。糧畫，自然與其有著同工之妙。展館內(nèi)，一幅名為《五谷豐登》的糧畫吸引了眾人的目光。這幅畫的制作工藝并不復雜，畫中有兩根用玉米粒拼貼而成的玉米棒，還有兩個用紅豆拼貼而成的紅柿子，畫面背景則是“豐收黃”。這幅畫，構圖簡單，色彩強烈，用兩種最簡單的意象便完美詮釋了“五谷豐登”的含義，散發(fā)著濃厚的鄉(xiāng)土氣息，表達著人們期盼未來美好吉祥的強烈愿望。

這里的畫師似乎非常喜愛抽象畫。館內(nèi)還有多幅畢加索風格的抽象畫作。他們匠心獨具，將人物、風景、花草蟲魚等形象進行恰如其分地抽象變形，五分形似，五分神似，引起了觀者的豐富想象和聯(lián)想。這些畫既充分體現(xiàn)了東方藝術的特色，又吸收了西方藝術的精華，可謂交融共生，相得益彰。在展廳的另一側，一幅名為《小橋流水人家》的“國畫”格外引人注目。仔細觀察，該畫僅用黑芝麻和綠豆粘貼而成，小橋、流水、人家，線條勻稱，意境優(yōu)美。能以糧食為“墨”，勾畫如此山水神韻，令人拍案叫絕。

毛主席和習主席這兩幅畫像的制作和擺設是經(jīng)過精心安排的，它不僅僅是一幅藝術作品，更具有深遠的時代意義。

不過，最令人深刻的還是毛主席畫像和習主席畫像。兩幅畫作都用簡約的線條勾勒，但兩位領袖神形具備。畫中的毛主席身著紅軍裝，戴著紅軍帽，目光注視著前方；而習主席身穿西裝，面帶著微笑，正如我們常見到的形象。這兩幅畫像擺在同一個展臺上，中間相距不到一米。但觀者在這“一米之隔”內(nèi)，卻感受到了時空延宕。不難看出，兩幅畫作的制作和擺設是經(jīng)過精心安排的，它不僅僅是一幅藝術作品，更具有深遠的時代意義。

糧藝手工 精雕細琢

糧畫的工藝既簡單，又復雜。其一般制作程序是：在畫板上描出圖案的基本輪廓，然后選擇合適的糧食，將其按一定的順序粘貼即可。這看似簡單的制作過程，其實并不簡單。僅糧食的處理就要經(jīng)過二十多道工藝流程，才能保證糧畫作品長期不變形、不褪色、不霉變、不蟲蛀，能夠永久收藏。后期的粘貼制作和封存處理也有許多的講究。

此時，在展廳旁邊的小工坊里，有幾位身著傳統(tǒng)繡衣的姑娘正在專心致志地制作糧畫。她們俯身在長臂燈下，默默地忙碌著。姑娘身前是一塊畫板，畫板旁邊則放著各式各樣的小碟子，碟子里裝滿了各種糧食種子。只見姑娘

糧畫擺臺

如今，小鎮(zhèn)富裕了、有氣派了，家家院院的墻壁上繪有五顏六色的農(nóng)家畫，街道上處處懸掛或擺設著各式各樣的糧畫藝術品，一種別致的鄉(xiāng)土藝術情調跳躍在小鎮(zhèn)的每一個角落。們基本都保持著同樣的姿勢：左手托著小碟子，右手拿著小鑷子，用鑷子將糧食種子一顆一顆地仔細地粘貼到畫板上。

坐在中間的長發(fā)姑娘正在完成一幅人物素描作品。此刻，她正在勾畫人物的頭發(fā)部分。只見她小心翼翼地用鑷子將黑芝麻一粒粒地粘貼上去，動作盡管嫻熟，但進度卻極其緩慢。估計她大約兩三天才能完成這幅看似簡單的素描作品?？磥?，一件上好的藝術品都是以時間和精力雕琢出的寶貝。“水滴石穿非一日之功”，這更需要創(chuàng)作者擁有超出常人的毅力和耐力。

姑娘們絲毫不受參觀者的干擾，默默地忙碌著，重復著她們嫻熟的動作。她們目光專注的樣子，讓人不由得心生幾分敬意。

藝術賦值 魅力無限

生活中，有人會以數(shù)萬元乃至數(shù)十萬元的高價購買一幅畫或者一件書法作品來珍藏欣賞，以表達對藝術品的肯定和崇敬。對于糧畫作品，倒不必付出如此昂貴的代價來當“發(fā)燒友”。一幅普通的糧畫作品，售價不過幾十元至幾百元，大多數(shù)人都能接受。

于是，糧畫小屋內(nèi)迅速迎來了一場搶購熱潮?！拔覍亳R的，這匹‘馬’我要了?！薄斑@個人物擺臺我很喜歡，給我來一套?！薄斑@幅年畫不錯，掛在屋里應該很洋氣”……現(xiàn)場的氣氛一度高漲，足見糧畫的無限魅力。

糧食經(jīng)過處理做成糧畫，工藝成本并不高，但糧食的價值卻瞬間翻了數(shù)十倍乃至數(shù)百倍。恰如契訶夫先生所言：“藝術給我們插上翅膀，把我們帶到很遠很遠的地方。”在糧畫小鎮(zhèn)，藝術帶給人們的不僅是精神上飛躍，還有經(jīng)濟上的飛躍。正是這糧畫，吸引著來自全國的游客前往，拉動了當?shù)芈糜螛I(yè)的發(fā)展，給當?shù)鼐用裆顜砹诵碌南Ｍ?。如今，小?zhèn)富裕了、有氣派了，家家院院的墻壁上繪有五顏六色的農(nóng)家畫，街道上處處懸掛或擺設著各式各樣的糧畫藝術品，一種別致的鄉(xiāng)土藝術情調跳躍在小鎮(zhèn)的每一個角落。

走出糧畫小屋，一首動聽的歌曲在耳邊響起：“暖風輕/麥浪香/糧畫小鎮(zhèn)姑娘忙/許下一個愿/巧手繪鴛鴦/五谷走進大殿堂……”原來，這是糧畫小鎮(zhèn)自己的主題歌，歌名就叫《糧畫姑娘》。循著這悅耳的音符，我繼續(xù)探尋著糧畫小鎮(zhèn)的別樣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