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耘
又下雪了!看著那飄飄揚揚的雪花,我的心總是溫暖的,因為我想起了三年前的那個夜晚。
那是一個大雪紛飛的夜晚,我發(fā)高燒,整個人迷迷糊糊的。爸爸媽媽帶我去醫(yī)院看病,因為公共汽車已經(jīng)停運,我們只能打車去醫(yī)院。雪下得很大,我們等了很久終于等到一輛空車。司機叔叔是個四十出頭的中年人,他穿著一件單薄的外套,黝黑的臉被凍得通紅,一雙粗糙的手上長滿凍瘡。
我們到醫(yī)院時已經(jīng)是夜里十一點多了。爸爸擔(dān)心看完病后打不到車,就和司機叔叔商量:“師傅,能不能麻煩您在醫(yī)院門口等等我們?”司機叔叔剛想回答,就被對講機里的一句“老王,夜宵街那兒客人多,趕快去呀!”打斷了。爸爸一聽,連忙對司機叔叔說:“師傅,我給您20元定金,行不行?”司機叔叔聽后,搖了搖頭,說:“定金我不要,你們趕緊帶小孩去看病吧!我等你們?!贝箫L(fēng)“呼呼”地刮著,雪越下越大,室外冷得讓人瑟瑟發(fā)抖,我們的心里卻暖暖的,甜甜的。
進了醫(yī)院,醫(yī)生給我打了一針退燒針,半個小時后,我感覺好多了。想著在出租車里受凍的司機叔叔,我不停地催著爸爸:“爸爸,我們快點回去吧,司機叔叔還等著我們呢!”
我們冒著嚴寒,頂著大雪,在醫(yī)院門口四處尋找那輛出租車,然而并沒找到。爸爸開始抱怨司機叔叔不守信用,說好等我們的自己卻走了。我們正四處張望的時候,另一輛出租車朝我們開了過來,爸爸趕緊招手將車攔下。坐上車,我不禁想:那個司機叔叔是不是將出租車停在別處了?正想著,突然我眼前一閃,停在醫(yī)院拐角處的那輛出租車不正是之前載我們來的那輛嗎?我連忙指給爸爸看,爸爸皺了皺眉,沒說什么。一路上,我忐忑不安,滿腦子都在想:因為我們不守信用先走了,那個不知情的司機叔叔卻還在那里受凍,我們真是太不應(yīng)該了!轉(zhuǎn)念我又安慰自己:我們不是故意不守信用的,是因為沒找到那個司機叔叔才不得已坐了其他出租車。況且剛才看到的也不一定是他,他也許早就走了……想到這里,我不由得安心了??傻搅思议T口,爸爸讓我們先進屋,他要去醫(yī)院找那個司機叔叔。望著爸爸漸行漸遠的背影,我的眼睛模糊了。
雪花一片片飄著,我的眼前再次浮現(xiàn)出爸爸那模糊的背影和那輛停在醫(yī)院拐角處的出租車……
指導(dǎo)老師:許梅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