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正華
說到初心和信仰,有一個“中學生之問”始終“虐心”。
2017年9月,我應邀到內(nèi)蒙古廣播電視臺錄制一檔讀書節(jié)目,期間在內(nèi)蒙古第二中學組織了一次《信仰的味道》簽名贈書活動。原本與編導說好不發(fā)言,沒想到偌大的禮堂一下子來了好幾百師生,提問環(huán)節(jié)極其踴躍,充溢著“恰同學少年”的青春氣息。
提問中,一位男同學的問題讓我一時語塞:“伍老師,請問你什么時候有信仰的?”
“什么時候有信仰的?寫入黨申請書之時?還是入伍宣誓之時?那時的懵懂初心能算是信仰嗎?……”突然之間,我感到十分汗顏:信仰是何其純粹、何其神圣的字眼,許多時候何嘗不是一種奢談!
毛澤東講,他自從選擇了共產(chǎn)主義之后,就再也沒有動搖過。那一輩無產(chǎn)階級革命家無疑是有信仰的,什么時候有信仰自己心底也很清楚,確實是以身許黨許國,隨時準備為黨犧牲一切。而在和平時期,一些人入黨入伍則或多或少夾雜著功利色彩。
信仰是一個不斷提純的過程,不去勤拂拭,必然惹塵埃。有些人并不是一開始就是十惡不赦的壞蛋,相反對黨有感情、干事有魄力、待人接物也低調(diào),但為何最后落得個“眼見他樓塌了”的悲慘結(jié)局?很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他們忘記了“一日三省吾身”的古訓,忘記了“掃帚不到,灰塵照例不會跑掉”的黨性修養(yǎng)。初心一日蒙塵,二日成垢,三日銹蝕,最后拿鋼絲球刷也刷不干凈了!
共產(chǎn)黨員不是神,談信仰不能脫離“人間煙火”;但信仰同時是仰止之高山、仰望之星空,必須蕩滌物欲、私欲,質(zhì)本潔來還潔去。1928年至1930年,從事地下工作的惲代英,在生活極為艱難、隨時都可能被捕犧牲的情況下,十分淡然地對妻子沈葆英說:“我們要安貧樂道。這個‘道就是革命的理想。我們在物質(zhì)上雖然貧窮,但精神上卻十分富有。這種思想、情操、樂趣,是那些把占有當幸福,把肉麻當有趣的人所無法理解的。”
“安貧樂道”這個4個字,現(xiàn)在仍有很強的警示意義。當年黨的早期領導人顧順章叛變,就是由于不能“安貧”,吃喝嫖賭,生活腐化。陳賡曾對人說:“只要我們不死,準能見到顧順章叛變的那一天?!惫黄淙?,顧順章后來叛變革命,成為“中共歷史上最危險的叛徒”。再看看黨的十八大以來“落馬”的高官,哪一個不是因為沒有“安貧”而失道呢?
習近平總書記多次在重要場合講到一個例子:蘇共20萬黨員時奪取了政權(quán),200萬黨員時打敗了希特勒,2000萬黨員時卻土崩瓦解。什么原因?就是因為理想信念已經(jīng)蕩然無存了。我們黨要跳出“歷史周期率”,要帶領人民實現(xiàn)民族的偉大復興,就必須堅持用理想信念這個“道”把8900多萬黨員緊緊凝聚在一起。
竊以為,初心是我們必須守住的,信仰是我們必須堅持的。時時揩拭初心,是為了提醒我們不要忘記從哪里來;時常仰望信仰的星空,是為了明晰我們要到哪里去。中學生的“信仰之問”或許是無心之問,但值得我們每一個黨員干部捫心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