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獻民
摘要:1927年9月,毛澤東領導的秋收起義開辟出“工農武裝割據”的中國革命新道路,也開創(chuàng)出中國共產黨黨內政治生活的新道路,即將馬克思主義理論與中國革命具體實際相結合而開展黨的政治建設、思想建設、組織建設和作風建設,而最終逐步改變長期占據統(tǒng)治地位的教條和宗派式的黨內政治生活方式。兩條道路是統(tǒng)一的、相輔相成的,兩者都是秋收起義不朽的歷史功績。
關鍵詞:中國共產黨;毛澤東;秋收起義;黨內政治生活
中圖分類號:D2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4-2160(2018)01-0092-06
一、盲目堅持“走俄國人的路”的黨內政治生活長期以來成為“左”傾錯誤路線統(tǒng)治全黨的思想堡壘
從1921年7月中國共產黨的創(chuàng)建到1942年9月(政治局“九月會議”)二十余年時間,黨內政治生活的道路,始終是盲目采取“走俄國人的路”的方式。它有兩個思想理論基石:一是“十月革命一聲炮響,給我們送來了馬克思列寧主義!”按照十月革命的道路而在中國建立社會主義和共產主義的理想社會是先進中國人的共同心愿;二是年輕的中國共產黨人建黨時期處于“思想理論準備不足”的狀況,[1]又無暇思考近代中國的社會性質和革命性質。又有兩個組織服從關系:一是黨的“二大”成為共產國際的一個支部以后,[2]67共產國際開始直接地不斷深入地干涉中共黨內政治生活的內涵;二是一大批留學蘇俄熟悉十月革命理論體系的同志相繼成為中共的高中層領導。還有兩個心理情感基石:一是幾千年來的封建宗法家族思想難以避免地成為黨的領導方式之一;二是似汪洋大海的農民小資產階級“唯書”、“唯上”的思維成為下級服從上級的心理基礎。因此,黨內政治生活長期以來處于絕對服從共產國際、照抄照搬蘇聯革命經驗、壓制不同意見、打擊排除異己的狀況之中,從而產生兩大難以克服的歷史弊端。
其一,黨內高層探索中國革命的理論問題時游移不定
1922年7月,黨的“二大”宣言根據列寧《民族殖民地問題提綱》一文的思想,開始分析近代中國殖民地半殖民地的社會狀況,提出黨在民主革命時期的奮斗目標:即“消除內亂,打到軍閥,建設國內和平”;“推翻國際帝國主義的壓迫,達到中華民族完全獨立”。[2]115究竟如何實現黨的奮斗目標?1923年1月12日、共產國際執(zhí)委會通過《關于中國共產黨與國民黨關系問題的決議》,要求中國共產黨同意孫中山提出的國共兩黨實施“黨內合作”的方式,但要保持自己的政治面貌,集中力量搞工人運動,同時要避免同國民革命運動發(fā)生沖突。[2]577同年5月,執(zhí)委會又給中共的“三大”發(fā)出指示:黨的中心問題是土地革命,應當力求實現工農聯盟和開展土地革命而實現反帝戰(zhàn)線。這個革命領導權應當歸于工人階級政黨。黨要不斷推動國民黨支持土地革命。[2]586-587上述兩個相矛盾的指示促使黨內高層對“黨內合作”的方針發(fā)生爭議,最終在同意“黨內合作”方針的基礎之上,相繼提出無產階級革命領導權(天然領導權)、工農聯盟、武裝斗爭等原則和方法,但始終缺乏一個實踐視角將其連為一體。
毛澤東于1927年3月向中央所寫《湖南農民運動考察報告》一文,以“農民問題乃國民革命中心問題”[3]37為指向,提出黨要學會領導農民運動,通過建立農民政權、農民武裝和解決農民土地問題來使幾千萬農民群眾成為國民革命的主力軍。[4]13但因違背馬克思列寧有關無產階級革命不能依靠農民的結論、[5,6]以及共產國際關于土地革命必須取得國民黨同意的指示,[2]586-587而不為中共中央接受,從而失去一個將上述理論連為一體的實踐視角。陳獨秀提出“二次革命論”的觀點,既與馬列主義關于農民問題的論述(農民階級不能成為革命的依靠力量)和共產國際的有關指示有關,亦是十月革命道路的固化思維,即俄國1915年的“二月革命”是資產階級領導的,然后再搞無產階級領導的1917年的十月社會主義革命?!岸胃锩摗钡耐讌f(xié)觀點,盡管受到黨內高層的多次批評,但因當時黨內理論水平所限,也難以講清黨的領導與農民運動的關系,只是按照列寧的觀點而強調中國無產階級可以承擔國民革命的領導權。
大革命失敗后,共產國際為推卸歷史責任,以陳獨秀擔任黨的領導人是小資產階級思想統(tǒng)治中共的體現,并認為民族資產階級已經背叛革命,中國革命已經到“第三時期”,即無產階級、農民階級和城市小資產階級開始進行民主革命并直接向社會主義革命轉變的時期,[7]601使“走俄國人的路”更為直接地提上中國革命的議事日程,也使黨內政治生活更為直接地支撐“左”傾急躁盲動思想。
“八七會議”提出“武裝反抗國民黨和開展土地革命”的方針,具有將武裝斗爭與土地革命相結合的明確指向,是對大革命失敗之經驗教訓的總結。但是,“八七會議”規(guī)定各地武裝暴動的目的,是攻打和占領附近的中心城市,而非創(chuàng)建農村革命根據地;而開展土地革命的目的,也是組織分得土地的農民武裝暴動攻打附近城鎮(zhèn)或城市,而非建立農村革命根據地。因為,“單是農民暴動而沒有暴動的城市做他的中心和指導者,便不能團結集中而形成偉大的勝利的革命權力”,即不能實現由民主革命向社會主義革命轉變的條件。[7]639而到“立三路線”統(tǒng)治全黨的時期,更是命令各地已經建立根據地的紅軍攻打附近中心城市,爭取“一省或數省革命勝利”,便立即由民主革命轉向社會主義革命。[8]博古、李德領導的第五次“反圍剿”斗爭,亦采取“御敵于國門之外”的軍事戰(zhàn)略,堅持“兩個政權生死決戰(zhàn)”指導思想,而不準喪失“一寸國土”,有著“十月革命”之城市保衛(wèi)戰(zhàn)的性質。王明更是批評李立三是右傾,而全盤照抄照搬俄國十月革命的經驗,提出反帝反封建和反資產階級的“一次革命論”。上述狀況說明黨內政治生活所承擔的政治建設和理論建設的任務,基本上就是照抄照搬共產國際的有關指示和馬克思列寧主義若干現成結論,從而形成錯誤的政治路線(一次革命論)和軍事路線(硬打硬拼),嚴重地束縛著黨獨立自主地探索中國革命的問題。
其二,黨內政治生活長期采取教條和宗派的活動方式而危害黨的建設
照抄照搬的政治建設和理論建設,究其原因,是形而上學的思想方法和盲目服從的思想路線支撐著黨內政治生活。黨內的理論學習是派一大批人去留學蘇俄,而系統(tǒng)地學習馬克思列寧主義的理論體系,以回國后擔任黨的中高層領導職務。同時,各個根據地的黨校(包括紅軍大學、列寧師范等院校)和白區(qū)地下黨的黨校等幾乎都是闡釋馬克思列寧主義的有關理論,而非結合中國革命的實際問題;直至抗日戰(zhàn)爭時期中央黨校、各類干部學校等在延安整風之前,都是大段大段地闡釋馬克思列寧主義的理論觀點。毛澤東曾批評道:“在學校的教育中,在在職干部的教育中,教哲學的不引導學生研究中國革命的邏輯,教經濟學的不引導學生研究中國經濟的特點,教政治學的不引導學生研究中國革命的策略,教軍事學的不引導學生研究適合中國特點的戰(zhàn)略戰(zhàn)術,諸如此類。其結果,謬種流傳,誤人不淺”。[9]當這種形而上學和盲目服從的思想,既不能解決中央執(zhí)行的“國際路線”與各個根據地斗爭環(huán)境之間的矛盾;也不能解決黨的思想作風與工作作風與工農群眾切身利益訴求之間的矛盾,必然受到蘇區(qū)和白區(qū)黨組織的批評指責,于是便發(fā)展成為宗派主義的組織路線和干部政策,即中央派一批“欽差大臣”到各個根據地坐鎮(zhèn)指揮,以“反AB團”、“反改組派”、“反機會主義”等一系列名義,對受批評指責的同志大打出手、上綱上線,輕則開除黨籍、重則予以槍斃,以執(zhí)行“國際路線”的名義而實施“殘酷斗爭、無情打擊”的黨內斗爭。既嚴重地損害黨的性質和宗旨、破壞黨群關系和干群關系,又給中國革命造成嚴重損失,且難以破解和糾正,還助長黨內種種不正之風,而使黨內政治生活成為“左”傾錯誤路線長期統(tǒng)治全黨的政治和思想堡壘。
二、秋收起義開始以一系列黨的建設的新原則和新方法來破解黨內政治生活的長期禁錮和窒息,而開創(chuàng)出黨內政治生活的新道路
1927年9月,毛澤東以中央特派員的身份回湖南發(fā)動組織秋收暴動。此時,他是以三重相關的因素思考暴動問題:一是以“農民問題乃國民革命中心問題”為依據,認為“要能全部抓住農民,必須沒收地主的土地交給農民”,而不是“八七會議”所說單單沒收大地主的土地。[10]112即暴動要與解決農民的土地問題相結合;二是根據《湖南農民運動考察報告》一文中所提考察革命黨派的焦點,是看其能否領導農民運動,而提出應當公開打出“共產黨的旗幟”來領導農民運動,因為國民黨的旗幟已經成為軍閥的旗幟。[10]16-17三是農民運動必須與武裝斗爭相結合,“須知政權是由槍桿子中取得的”。[3]47因此,秋收暴動既能遵守“八七會議”所制定的“武裝反抗國民黨和開展土地革命”的方針,又將這一方針予以發(fā)展豐富:一是公開打出“共產黨”的旗幟和“工農革命軍”的旗號,特別是根據秋收暴動失敗的實際情況而作耐心細致的思想工作,最終放棄攻打長沙而實現“瀏陽轉兵”,將秋收暴動的弱小隊伍帶向敵人統(tǒng)治力量薄弱的農村地區(qū)。二是在轉兵途中實施著名的“三灣改編”將黨支部建在連隊上,班排建立黨的小組,并成立士兵委員會,奠立黨改造農民武裝的組織基礎和群眾基礎。三是落腳井岡山之后,隨即發(fā)動組織周邊各縣、區(qū)恢復或建立黨的組織和創(chuàng)辦黨團訓練班,講授黨的性質和群眾工作的方法,并在湖南桂東頒布黨和紅軍的“三大紀律、六項注意”的嚴格紀律,實現思想建黨和紀律管黨的統(tǒng)一。四是建立周邊各縣或鄉(xiāng)的工農革命委員會的工農民主政權,制定和頒布革命政權的建設方針和工作任務。五是建立周邊各縣、區(qū)、鄉(xiāng)、村的工農地位武裝,形成開展武裝斗爭的三級組織形式(正規(guī)紅軍、地方武裝和全民皆兵的鄉(xiāng)村武裝)。六是建立邊界多種群眾組織,制定群眾組織的協(xié)會章程,以發(fā)動組織群眾。七是開展井岡山土地革命的調查研究,以確定正確的土地革命路線和方針。上述措施為開展“工農武裝割據”斗爭奠定了基礎,也為邊界黨組織黨內政治生活開創(chuàng)出新的道路。
其一,開拓黨內政治生活的新目標:將馬克思主義理論與中國革命具體實際相結合開展政治建設,以制定“工農武裝割據”斗爭的路線方針和政策
黨的政治建設是黨的建設的統(tǒng)領。即制定黨的正確的政治路線,必須要有實事求是的思想路線,而貫徹落實黨的正確的政治路線,則必須培養(yǎng)造就任人唯賢的干部路線和理論聯系實際、密切聯系群眾和批評及自我批評的優(yōu)良作風。而“左”傾錯誤的照抄照搬的政治路線,必然是形而上學的思想路線和宗派主義的組織路線。因此,黨的建設與黨的政治路線息息相關。政治路線正確與否,決定著黨的建設的成敗與否,決定著黨的性質與宗旨的實現與否。秋收起義開辟出“工農武裝割據”的斗爭道路,符合近代中國的基本國情和中國革命的根本任務,必然要以它的斗爭實效而成為團結統(tǒng)一全黨思想認識的政治基礎,也就給中國共產黨人的黨內政治生活開創(chuàng)出一個新的斗爭目標:即將馬克思列寧主義的理論與中國革命的具體實際和人民群眾的斗爭實踐相結合,而實事求是地制定和貫徹落實土地革命、武裝斗爭、根據地建設的一系列具體的路線、方針和政策策略。20世紀20年代末30年代初,從開辟井岡山根據地到創(chuàng)建中央蘇區(qū),以毛澤東為杰出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正是在與黨內把馬克思主義教條化和把蘇聯及共產國際經驗神圣化的斗爭中,通過反復調查研究和不斷總結經驗,而相繼制定出正確的土地革命、武裝斗爭和根據地建設的各項具體的路線、方針和政策,構建出黨內政治生活切實有效的政治建設和理論建設,并于30年代末和40年代初,通過總結中國革命兩次勝利和兩次失敗的經驗教訓,而將“工農武裝割據”斗爭的各項具體方針政策升華為新民主主義革命的理論體系,成為延安整風團結統(tǒng)一全黨思想的政治基礎,而最終清除長期占據黨內統(tǒng)治地位的“左”傾錯誤的政治路線,最終取得新民主主義革命艱難曲折的偉大勝利。
其二,開創(chuàng)黨內政治生活的新任務:為領導“工農武裝割據”的斗爭而實施“著重從思想上建設黨”,以克服和改造黨內各種非無產階級思想意識
黨的政治建設的成效與否,關鍵是看思想建設。即能否堅持用調查研究、實事求是的思想方法,克服主觀主義、官僚主義、尾巴主義、宗派主義等錯誤思想,而采取從實際斗爭中決定黨的方針政策的思想路線,從破解教條主義的思想方法和思想路線著手,再破解教條主義的政治路線和軍事路線。秋收起義所開辟的“工農武裝割據”斗爭道路,正是采取這一理論邏輯和歷史邏輯的統(tǒng)一,而推動黨的思想建設服從和服務于黨的政治建設。毛澤東在開辟井岡山根據地的斗爭中,就提出邊界黨組織要著重加強思想建設的艱巨任務。[4]77然后在《關于糾正黨內錯誤思想》、《反對本本主義》、《關心群眾生活 注意工作方法》等一系列文章中,相繼提出堅持調查研究,一切從實際出發(fā)、理論聯系實際的思想作風;真心實意為群眾辦實事的工作作風、采取認真嚴肅批評的方式開展黨內斗爭、加強地方黨和群眾對黨員的批評監(jiān)督等工作方法、以達到黨內生活政治化和科學化的斗爭目的。上述原則和方法成為黨內政治生活的基本規(guī)范,為在農民小資產階級似汪洋大海的農村環(huán)境中建設一支堅強的無產階級革命政黨奠定理論基石,而且推進著“工農武裝割據”斗爭的各項具體路線、方針和政策的貫徹實施,推進著馬克思主義中國化和大眾化的斗爭深入,既取得“工農武裝割據”斗爭的艱苦勝利,又經過中國革命兩次勝利和兩次失敗的經驗總結,通過遵義會議的歷史轉折和延安整風的思想洗禮,而成為中國共產黨人的思想路線、群眾路線和理論聯系實際、密切聯系群眾、批評及自我批評的“三大優(yōu)良作風”,成為中國共產黨人的優(yōu)良傳統(tǒng)、政治優(yōu)勢和思想優(yōu)勢。
其三,構建黨內政治生活的新機制——將黨的領導、群眾的批評監(jiān)督和黨員自覺的思想改造作為解決黨內矛盾的實踐機制
思想建設之所以能夠為政治建設服務,就是因為思想建設使黨內政治生活成為黨性鍛煉的“大熔爐”、解決黨內矛盾的“金鑰匙”。思想建設將各種有悖于制定和貫徹落實正確的政治路線的思想作風和工作作風,予以清晰地認識和分析其性質和危害、提出解決的方法和途徑。政治建設是保證黨的性質和宗旨的政治保證,思想建設則是保持黨的性質和宗旨的思想基礎。思想建黨之所以能夠成為建設無產階級革命政黨的關鍵環(huán)節(jié),就是因為通過思想建黨而使黨內政治生活成為解決黨內矛盾的有效手段。毛澤東在率領秋收起義的隊伍開創(chuàng)井岡山根據地的斗爭中,通過思想建黨而確立起解決黨內矛盾的一個新的深入細致的斗爭機制。即黨的領導、群眾的批評監(jiān)督和黨員自覺思想改造相結合的斗爭機制。即黨對紅軍、地方蘇維埃政府、各類群眾組織實施全面、全方位、自上而下的領導,以指導和把握黨內斗爭的性質、內涵、地位和作用;群眾組織則發(fā)動組織群眾從實際斗爭中批評和監(jiān)督各級黨和蘇維埃政府組織的思想和工作;每個黨員特別是黨的各級領導干部則在黨的領導和群眾的批評監(jiān)督下自覺地改造自己頭腦中的各種非無產階級思想意識。這與教條主義和宗派主義實施“殘酷斗爭、無情打擊”的黨內斗爭是截然不同的,從而使黨內矛盾在堅持真理、修正錯誤的斗爭中予以不斷地解決,使黨不斷地由弱變強、由小變大,成為一個堅強的群眾性的無產階級革命政黨。這一鍛煉黨性、解決黨內矛盾的新機制,達到既理清思想,又團結同志;既提高黨的領導水平,又密切黨群關系和干群關系;既總結斗爭經驗,又實施理論創(chuàng)新,從而成為延安整風的思想利器、團結統(tǒng)一全黨的思想基礎。
其四,奠基黨內政治生活的新標準——將培養(yǎng)造就黨的“三大優(yōu)良作風”作為人民群眾認同黨內政治生活的唯一標準
“工農武裝割據”的斗爭性質和環(huán)境,決定著黨內政治生活的開展,一切要以根據地人民群眾的切身利益為中心議題和衡量標準,以使革命的“反圍剿”戰(zhàn)爭成為群眾自覺自愿的銅墻鐵壁式的革命戰(zhàn)爭。制定土地革命、武裝斗爭和根據地建設的各項方針政策的政治建設是如此,克服和改造各種非無產階級思想意識的思想建設也是如此。如果在“工農武裝割據”斗爭中,或是盲目地硬打硬拼而導致紅軍官兵的犧牲和群眾利益的損失;或是忽視群眾的生產和生活的困難,卻要群眾無條件地參加反“圍剿”斗爭,則說明根據地黨組織的政治生活是脫離群眾的和脫離實際的,政治建設和思想建設都是無法獲取群眾認同的。以毛澤東為杰出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正是在反對和克服主觀主義、官僚主義、宗派主義和尾巴主義的斗爭中,以根據地群眾的切身利益為導向,始終堅持理論聯系實際、密切聯系群眾及批評與自我批評的優(yōu)良作風的三大優(yōu)良作風,在斗爭中培養(yǎng)鍛煉一大批群眾領袖和提拔使用一大批杰出的工農干部,而使“工農武裝割據”斗爭不斷取得勝利,使根據地黨組織的政治生活不斷得到人民群眾的認同和服膺。“蘇區(qū)干部好作風”等一系列歌謠則是明證。黨的“三大作風”是正確的政治路線和思想路線的體現,是真心實意為群眾辦實事的黨的宗旨的反映,是根據地群眾生氣勃勃地貫徹落實“工農武裝割據”的路線和方針的必由之路,是黨內政治生活為人民群眾所認同的唯一標準,是人民群眾不斷地期望黨內政治生活嚴肅展開的政治心理,也是黨內政治生活不斷深入廣泛地以人民利益為中心而有效展開的不懈動力,而成為中國共產黨人特有的世界觀、人生觀和方法論。
當然,秋收起義所開創(chuàng)的黨內政治生活的新道路,不可避免地具有階級斗爭和群眾運動的歷史特點,也給后來留下經驗主義思維的若干弊端。但是,其基本原理(黨的政治建設、思想建設和組織建設必須結合實際)和基本方法(黨員自覺的思想改造和群眾有力的批評監(jiān)督必須相輔相成)則是必須堅持的,至今仍然具有現實指導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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