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褚軍剛 （中國美術學院 上海設計學院）

城市公共空間是由建筑、街道、景觀等一系列空間構成要素組成，城市公共家具是其中重要的組成部分。城市公共家具是指在城市室外公共空間中為方便人們高效便捷地使用而設計的各類環(huán)境設施，具有一定的藝術性和功能性。建筑、景觀所圍合的是宏觀空間，而城市公共家具對應的則是微觀空間，這個微觀空間與人的關系最密切，人們使用接觸的頻率也是最高的。我們現(xiàn)有的城市公共家具由于偏重于使用功能，而且大部分都是標準化產品，使得公共家具和場所空間之間聯(lián)系缺少感性成份，公共家具對場所空間的營造缺少人與空間的情感聯(lián)系。城市感性家具是環(huán)境設施中的一種新類型，它的出現(xiàn)可以彌補現(xiàn)有公共家具的不足，在空間的文化敘事與傳承、場所精神的營造、加深人與空間的情感聯(lián)系等諸多方面，都可以發(fā)揮出積極作用。

一、空間敘事視角下的城市感性家具

現(xiàn)有的城市公共家具不適應當下城市公共空間建設的需求，需要更具針對性和深入地研究空間問題。城市感性家具提供了解決空間問題的一個新的角度，可以在深度上更好地反映空間特色，是對城市公共家具體系的細分和創(chuàng)新。

1、城市公共家具存在的問題

20世紀60年代歐洲開始研究城市公共家具，各國對公共家具定義的具體名稱也各不相同，有稱為街道家具、城市家具、城市街道家具或者城市戶外家具等。研究點大多聚焦在使用功能和視覺藝術上，缺少從空間敘事的角度去研究。城市公共家具的大多為標準化產品、工業(yè)化程度高，造型相似度高，適合于布置尺度大、滿足基本功能的公共空間，而在特定類型的場所空間或者微空間中，公共家具與空間之間聯(lián)系不夠。城市公共空間是與市民生活接觸最緊密，是聯(lián)系生活與工作之間重要的轉換樞紐，當前的公共家具對自身使用功能的考慮比較多，對公共家具和場所空間之間的聯(lián)系和互動考慮的較少。

2、城市感性家具的提出

城市感性家具（Urben Perceptual Furniture）指城市公共空間中在滿足使用功能的同時，具有空間敘事特征，能促進人與空間產生感知聯(lián)系的城市公共家具，是城市公共家具中的一種特殊類型。辭海對感性一詞的解釋為“一般指外界事物作用于人的感覺器官而產生的感覺、知覺、表象等直觀形式的認識”。感性的英文翻譯為Perceptual，特指感性的、感知的、知覺的等意思。

劉勰在《文心雕龍》里寫到“情以物興，物以情觀”，說出了情境與造物之間的關系，這二者是相互引發(fā)與交融的。情與物之間是通過人的感覺、感知、感動來發(fā)生交融和轉化。城市感性家具就是在場所空間當中引發(fā)人與空間的情境轉化與結合，使人們通過家具特有的造型、功能、藝術、形象等，來觸發(fā)對空間的想象和認知，引發(fā)二者之間的交融。當感性家具與空間的契合度越高時，人們越能夠感受到空間所蘊含的文化內涵，獲得獨特的場所體驗。城市感性家具就是要在城市公共空間中提高人對空間的感知，促進人和空間的情感聯(lián)系，提升空間的品質。

3、城市感性家具的空間敘事作用

“情以物興”實質上是指怎么通過“物”來抒發(fā)對情境的比興，這屬于空間敘事的范疇，就是利用“物”本身的特征，來講述空間的故事，進而引發(fā)“情”。城市感性家具就是要從空間敘事的視角來研究“情與物”的比興與轉化。當前城市公共家具設計的空間敘事以符號化的形式出現(xiàn)，對一些主流的文化價值偏向于宏大敘事，所傳遞的信息屬于淺層表達，對于當代審美文化的思考缺少系統(tǒng)性，比較零散。城市感性家具是城市空間敘事的重要有機組成部分，是在戶外公共空間中與人接觸最密切的空間要素，在設計中需要往一些有深度的方向去思考，進一步挖掘地域文化和在場的空間敘事之間的聯(lián)系，對于表現(xiàn)形式、表現(xiàn)手法等需要進一步的創(chuàng)新。人們對空間的感知很大程度上需要借助城市感性家具這個媒介來實現(xiàn)，因此感性家具在滿足基礎功能性的同時，其本身的造型藝術、視覺形象、色彩語言等要圍繞空間敘事來優(yōu)化設計，其所傳遞出的各種信息，應該有助與人們更好地理解空間內所蘊含的文化價值、故事信息、藝術表達等，加強和增進人們對空間的認識和情感聯(lián)系，使城市的公共空間真正與人產生共鳴。4、城市感性家具與公共家具的關系

城市感性家具與城市公共家具是一個局部與整體，個性與共性，重點與普遍的聯(lián)系，是城市公共家具中具有溝通人與空間情感聯(lián)系的特殊類型，對城市空間敘事起到強化和促進作用的那一類家具。例如日本長崎縣鄉(xiāng)村建了一系列的水果造型的公交站，如西瓜、蘋果、草莓、枇杷和橘子等造型的公交候車亭，很有特色，這是1990年日本大阪世博會時建造的。從亭子本身的設計看很有趣味性，同時它又傳遞了獨特的空間敘事信息。日本長崎縣特產各類水果，候車亭的造型呼應了這種經濟的特點，展示出長崎的一些水果文化特色，增加了對游客的吸引力，令人印象深刻，這個候車亭可以歸入城市感性家具一類。如果日本長崎當?shù)夭划a水果，那么這類候車亭的設計就只是純粹的一個趣味性設計，起到了裝飾公交站點的作用，沒有和場所空間發(fā)生聯(lián)系，這類候車亭放到其他地方也可以使用，只能算做普通的城市公共家具。反映場所特色的空間敘事，成為區(qū)分這二種類型家具的重要因素，趣味性、藝術性要和空間敘事要結合起來，這是城市感性家具的關鍵所在。

二、城市感性家具的重要特征研究

城市感性家具作為一種新類型的出現(xiàn),非常有必要研究它區(qū)別于傳統(tǒng)城市公共家具的一些重要特征，可以使其與傳統(tǒng)城市公共家具之間形成清晰的分類界限。城市感性家具，從關注人在空間中的情感需求出發(fā)，來研究家具所具有的哪些特征，可以激發(fā)人與場所空間的感性聯(lián)系。參與者感受到了家具的敘事表達，通過對空間所傳遞的信息的認知，進而做出各種行為。參與者在空間中的行為方式，是通過感性家具誘導所產生的行為結果?？梢哉f“敘事、感應、認知、行動”是城市感性家具所蘊含的重要因子。

1、傳播空間信息的重要媒介

城市感性家具具有公共媒介的重要特征，是傳遞空間信息的重要載體，它具有三個層次的信息傳遞。第一是它本身所承載的功能性的基礎信息，例如休息座椅傳遞的是小坐、休憩、慵懶等信息，提示對象來使用。而有些交通設施如公交車站則提示車輛路線的信息、時刻表、即時的行駛狀態(tài)等，這種信息傳遞滿足了一些基礎使用功能的需求。第二是整個空間場所特有的歷史底蘊、文化信息、風土人情等也可以通過城市感性家具的造型藝術來精確地表達和傳遞。第三就是營造空間的特殊氛圍，如時尚感、懷舊感、休閑感等，這種空間的氛圍對使用者具有感性的引導，加強人與空間之間認知和聯(lián)系。這三個層次相互交融，共同作用與城市感性家具。

2、溝通人與空間情感聯(lián)系的紐帶

城市感性家具所激發(fā)出的感知能力，增強了人和空間的溝通和聯(lián)系。參與者捕捉到感性家具所傳遞的信息之后，調動起人的感官如視覺、觸覺、聽覺等，進而引起參與者從內心到思想的變化，最后促成了一系列行為反應，這就是城市感性家具所起到的聯(lián)系人與空間的紐帶作用。人在空間中的行為變化是受到感性家具的暗示與引導，這種溝通聯(lián)系的方式和表達是感性家具的設計重點。例如街道上一個普通的長座椅，就僅僅提供了休息的功能，座椅本身和場地沒有特定的聯(lián)系，但是一些有歷史感的、造型獨特的座椅就能和場地發(fā)生聯(lián)系，能夠引起人們對空間認知的興趣，加深了對空間場所營建的一些理解，這個座椅就起到了人們與場所空間的聯(lián)系作用，城市感性家具所具有的這種特征，是加深參與者對場所空間的理解和認同感的重要途徑之一。

3、具備空間敘事的特征

城市的空間需要感性與詩意，這也呼喚著我們要加強對城市感性家具的研究，城市感性家具具有空間敘事的重要特征。城市公共空間有二個維度，一是人可以直接看到、感受到的空間，二就是存在于人的想象的空間，這二者只有相互感應，才能給參與者帶來獨特的體驗。從空間敘事的角度來說，空間就是一個由人積極參與建構的進程，城市感性家具所具有的敘事特點，可以很好地起到二個空間之間的催化與轉換作用。只有通過深入地研究城市感性家具本身內在的一個敘事邏輯、敘事框架、敘事結構；研究城市感性家具的功能、形式、語言、色彩、敘事等；研究城市感性家具在空間中的位置關系、數(shù)量分布、不同類型設施之間的銜接與呼應等，才能夠更好地表達傳遞出空間的意義。

4、“活化”空間文化價值的重要載體

通常在城市公共家具設計當中也注意到設計的藝術性，以及對地域文化的傳承。藝術性是一個表述比較相對寬泛的名詞，怎樣的表達才具有藝術性，牽扯到設計的形式、色彩、藝術的審美等。當前的公共家具對地域文化的一個傳承和延續(xù)，往往停留在一些符號性表達上，表達的一些設計符號，是一些淺層的文化信息，比較直白的，當參與者對于這個地區(qū)的歷史文化不是很熟悉的時候，過于符號化的直白，很難引起人們對這個空間特有的文化價值的一些認同感。城市感性家具很重要的一個特征就是“活化”空間的文化價值。它具有二層含義，一方面是我們在家具的造型設計中，通過對使用功能的優(yōu)化，來調動參與者的一些感知、感覺，使其能夠親身地參與進來。另一方面空間蘊含的文化信息，它可以是通過參與者的一些互動體驗，來增加空間的生動性，幫助參與者深入的理解空間的場所精神，也就是把這種文化的價值進行“活化”。城市感性家具強調對空間文化價值的“活化”，使得家具所表達出來的藝術要和參與者之間能夠產生一些共鳴，能夠讓參與者能夠清晰地感知和喜愛場所傳達的文化價值。5、增強場所空間的交互體驗

交互體驗是互聯(lián)網(wǎng)時代的一種重要交流方式，是人與環(huán)境之間不斷的互動發(fā)展。城市感性家具中所承載的這種體驗，不應再停留在傳統(tǒng)方式，一些新媒體的手段，人工智能等，都可以通過感性家具，來實現(xiàn)這些信息在人與空間中的傳遞和互動，使我們對整個空間文化信息的理解更為生動活潑。交互式的體驗強調了人通過城市感性家具與場所空間進行互動，在這種交互的當中，甚至還可以帶有游戲成份，不僅提高了使用的趣味性，還增加了對參與者的的吸引力。城市的感性家具在公共空間的使用中，不僅提供基礎的使用功能，同時利用這種交互體驗所帶來的趣味性、藝術性來吸引更多的參與者來使用感性家具，加強了人與空間的情感聯(lián)系，最終提高了人對場所空間的體驗感和參與滿意度。

三、構建城市感性家具的設計理論體系

1、研究感性家具發(fā)展演變的規(guī)律

研究城市感性家具首先要溯源，從東西方的歷史文脈中尋找感性家具演變發(fā)展的規(guī)律。在中國古代，有著高度發(fā)達的農耕文明，人們在日常生活中已經開始出現(xiàn)各類感性家具的雛形，例如封建王侯們祭祀用的禮器、古人送別時的茶亭、各類店鋪的招幡招牌、紀念性質的樹碑立傳等，都具有一定的使用功能和空間敘事的作用。通過對從古至今的家具藝術的梳理和研究，可以更好地理解歷史發(fā)展中文化藝術和家具演變的關系。

其次要做好比較研究，通過對古代和現(xiàn)代，東方和西方的 公共家具比較研究，來揭示東西方在審美文化、家具造型、文化傳承等方面的異同，尋找一些特定的規(guī)律。系統(tǒng)性的城市公共家具研究起源于上世紀的六十年代，大規(guī)模批量化生產的公共家具，具有典型的工業(yè)革命的特征，隨著歐美的一些藝術潮流和工業(yè)設計的逐步發(fā)展，也對城市公共家具的設計帶來深刻的影響，使得某些作品帶有感性的色彩。但這種變化是非線性連續(xù)的，通過比較研究，可以探尋引起這種公共家具從理性向感性轉變的影響因素，對城市感性家具的研究有很好的啟發(fā)作用。

最后要借鑒學習其他藝術類型的藝術成就，將繪畫、雕塑、建筑、工藝美術等不同類型藝術作品中蘊含的創(chuàng)作手法、藝術表現(xiàn)和人文價值等與城市感性家具的研究充分結合，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2、從“在場”出發(fā)，研究“公共空間—人——感性家具”的多維聯(lián)系

以往的公共家具設計，往往只注意到滿足人的使用功能，忽略了人與空間之間的交流聯(lián)系。人在城市公共空間中具有主觀能動性，城市感性家具，強調的是一個在場、在地的研究。當我們在設計感性家具的時候，我們立身處地的思考“在場的人”在空間當中的行為模式，思考如何激發(fā)他對空間的感知力、理解力和鑒賞力。這樣構建起一個“公共空間——人——感性家具”之間的一個多維聯(lián)系。城市感性家具設計中，把人放在一個中心的位置，人在空間中的感知感覺，以及感性家具所給予人的一些觸動、聯(lián)系、指引等，他們相互支撐，相互滲透。這樣的我們設計出的城市感性家具，才真正能夠調動人的感知力，能起到傳遞空間敘事信息、和文化價值浸入等方面的作用，這需要三位一體，多維度的來設計和構建。

3、豐富完善城市感性家具的設計理論

城市感性家具以空間特色作為研究的著眼點，可以跨越不同分類的環(huán)境設施，例如在文化空間、景觀空間、城市街道、歷史空間等不同空間場所，相同的服務設施在功能上是相似的，但在造型藝術和空間敘事上應該具有不同設計手法來反映不同的空間特色。城市感性家具的演變實際上是一種社會進步的產物，是隨著人類的生活方式，社會交往方式而不斷發(fā)生變化。城市感性家具從一個新興的研究視角出發(fā)，來研究我們的城市公共空間所需要的使用功能、文化價值、空間敘事等，挖掘城市感性家具本身所具有的特點和特色，研究它的設計原則、材料的應用、造型與色彩、科技與智能化等，形成關于城市感性家具的系統(tǒng)性的研究理論，提高城市感性家具的設計水平，提升空間的活力，更好地滿足人們對公共空間的解讀和參與。

四、城市感性家具的應用與發(fā)展策略

1、與城市公共空間協(xié)同發(fā)展策略

城市發(fā)展的各種理念和趨勢，如城市更新與保護、綠色空間的營造、開放式街區(qū)、海綿城市等都會影響到城市公共空間的建設。 城市感性家具與城市的公共空間的依存度很高，城市公共空間中重要的表達元素之一就是城市感性家具，他們的發(fā)展應該具有協(xié)同性。在營建城市公共空間時要系統(tǒng)地考慮城市感性家具的布局和特色，空間的敘事與感性家具的設計要有契合度，使二者能融為一體。人是公共空間的行為主體，圍繞人的沉浸式體驗來打造感性家具，是加強與公共空間協(xié)同發(fā)展的重要手段。

2、智能化家具的應用與發(fā)展策略

城市感性家具的發(fā)展要順應時代發(fā)展的潮流，科技創(chuàng)新、人工智能、大數(shù)據(jù)、物聯(lián)網(wǎng)等的新技術應用應該有效度城市感性家具結合起來，把這種高科技的元素運用到我們的城市家具的設計當中，無論燈光設施、休閑設施、交通設施、指示設施等都需要發(fā)揮出新的媒介作用。例如在指示系統(tǒng)中引入智慧導覽，更便捷通暢地提供向導服務，休息座椅結合智能家具能實時監(jiān)測使用者的身體變化，更好地提供服務等。城市感性家具與科技的結合，這方面發(fā)展的空間很大，一方面可以使感性家具的設計水平更上一個臺階，另一方面可以起到技術引領的作用，帶動整個公共家具行業(yè)的制造水平。

3、可持續(xù)發(fā)展策略

城市感性家具的發(fā)展要秉承綠色共享和可持續(xù)發(fā)展的理念，把這種發(fā)展理念滲透到整個城市感性家具的價值鏈中，重點突出以下幾個方面。第一城市感性家具要能夠適應未來空間的公共空間發(fā)展的變化，她在滿足功能的同時，能夠適應社會、經濟、文化等各種變化，形成可持續(xù)地良性發(fā)展，第二在家具生產環(huán)節(jié)注重成個產業(yè)鏈的可持續(xù)發(fā)展，選用的材料，加工生產環(huán)節(jié)，運輸安裝環(huán)節(jié)等都要符合一些低碳、環(huán)保、節(jié)能等要求，做到低碳設計，低碳服務。第三就是要注重人--環(huán)境---文化之間的動態(tài)平衡，使三者之間能形成良性的互動，例如對于老舊器物的改造利用，還可以把空間中的一些再生材料也可以運用到感性家具中，通過對場地內的空間元素的綜合利用，形成場地的記憶，加強場所精神的營建。

五、總結

城市的感性家具的出現(xiàn)解決了當前城市公共家具過于標準化、工業(yè)化，無法有效的提升空間品質的問題。城市感性家是一個比較新的一個細分領域，在滿足了普遍性和共同性之外，在家具的個性化和藝術性上都有較大的提升，在促進人與場所空間的融合，以及空間文化和信息的傳遞，增進人對場所空間的感知等方面發(fā)揮重要作用。

隨著社會科技的進步，社會分工越來越精細，城市感性家具的出現(xiàn)，順應了時代的變化。中國正在實施的工業(yè)制造2025計劃，就是要把我們的公共家具行業(yè)做精做透。城市感性家具在這方面起到了一個以點帶面的引領和突破作用。城市的公共空間需要人們越來越感性的參與，越來越多的關注，在這個過程當中，綜合的運用各種科技創(chuàng)新的手段、人工智能的手段，對空間文化的信息的傳遞、家具功能的開發(fā)和使用，人與空間的交互體驗等做進一步的挖掘和探索，是城市感性家具所面臨的挑戰(zhàn)和機遇，加強對它的研究，不斷地豐富和提升城市感性家具，使其成為鏈接人與場所空間情感交流的重要紐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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