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地僧

《三國演義》中出現(xiàn)了諸葛亮在東吳舌戰(zhàn)群儒的精彩場面。場面那是相當?shù)募ち遥T葛亮憑三寸不爛之舌一一挑了東吳的各位大儒，著實讓諸葛亮秀了一把，出盡了風頭。

但話又說回來了，一直很好奇，諸葛亮舌戰(zhàn)群儒那么雄辯，他到底是如何做到的。我指的不是學識和邏輯，而是語言。在相對閉塞的三國時代，如何實現(xiàn)語言的實時溝通，真是個大問題。

諸葛亮是瑯琊郡人，也就是今天的山東臨沂人。諸葛亮8歲的時候，隨叔叔到豫章郡任職，到了湖北一帶。諸葛亮在湖北長大成人，并娶妻生子。

總的來看，諸葛亮擅長的應該是山東話和湖北話。我們再看江東，東吳的官方方言實際上是吳語，與湖北話、山東話差別太大，至少從發(fā)音上簡直算是兩個體系。

諸葛亮舌戰(zhàn)群儒時到底用的什么方言，這個讓人挺好奇的。聊諸葛亮使用的方言前，我們先把歷史上的一些官方語言做一個簡單的分析。

西周到春秋戰(zhàn)國時期，流行的普通話實際上是周語，相當于河南話，也就是孔子所說的雅言。學術文化、政治經(jīng)濟等交流，基本上是雅言。

到了秦朝時期，秦統(tǒng)一六國，依然采納六國能夠通用的雅言。不過，這時的雅言與春秋戰(zhàn)國時期又有了很大的區(qū)別。秦始皇向東南邊界地區(qū)派駐了大量的六國貴族，他們一直使用秦朝的雅言溝通。由于偏安一隅，所以受到外來影響較小，所以他們的語言盡管經(jīng)歷了千百年的變化，但依然保留完好，那就是粵語。如果秦朝人復活了，那么聽懂粵語的概率還是挺大的。

漢朝是楚國人劉邦建立的。漢朝的官話就變成了楚國話。楚國話為了方便與其他地區(qū)的方言進行交流，也出現(xiàn)了巨大的變化。東晉時期，隨著大量的移民來到南方，將中原官話帶到了南方一帶，形成了客家話。其實，客家話應該就是漢朝的普通話。

總的來看，諸葛亮舌戰(zhàn)群儒使用的應該是漢朝普通話，也就是客家話。江東的知識分子也是使用的客家話。

這就相當于一個小時候講魯南方言，長大了講湖北話的青年學者，用一口流利的普通話與上海人談論國際關系一樣，沒有任何違和感。

當然，這個情節(jié)畢竟是小說上寫的。根據(jù)當時的情況看，諸葛亮根本沒有見江東學者的必要。孫權大權在握，他有百分之百的決定權，他絕對不會讓諸葛亮與自己的謀士、學者溝通，完全沒有這個必要。

只不過是羅貫中寫小說時，為了照顧情節(jié)，故意設置了這樣一出戲。

選自《民間故事》2017.6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