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徐超 王碧鳳
圖1 方人定 《踏雪》落款
圖2 索靖 月儀貼
圖3 索靖 出師頌
方人定作為“嶺南畫派”的第二代傳人,他的繪畫以人物著稱,兼工花鳥及山水,同時對畫論、畫史,尤其是對唐宋及明清的繪畫有著自己獨到的見解,對日本畫、西洋畫也有深入的研究,撰寫的《文人畫與俗人畫》《論三絕》《線條·皴法·色彩—談中國畫的三個問題》等文章,影響很大。其對書法的認識卻經(jīng)歷了由忽視到推崇的一個轉(zhuǎn)變過程,貫穿其整個學(xué)書過程。
方人定的學(xué)書經(jīng)歷,根據(jù)留世書法作品及繪畫落款題識的風(fēng)格與特點來探析,大致可分為三個時期:第一個時期為1945年之前,第二個時期為1946—1956年,第三個時期為1957—1975年。
方人定早期并不善書法,這一時期里,單幅書法作品很難見到,書法多見于畫上的題識,且以窮款為主。
如1931年作《踏雪》,落款“辛未冬,人定”(圖1),只是用普通的行楷書體題款,點畫伸收之間還顯拘謹,“書法功力”并沒有與他的繪畫并駕齊驅(qū)。
1946年后,方人定與同鄉(xiāng)余菊庵交好。余是書畫篆刻家,兩人一起談藝論書。受余影響,開始練習(xí)章草,師法西晉的書家索靖的《月儀貼》(圖2)和《出師頌》(圖3)。索靖的章草書,歷代書家都給予很高的評價,梁朝袁昂評:“如飄風(fēng)忽舉,鷙鳥乍飛。”1唐代張懷瓘在《書斷》卷中將索靖章草評為神品。2章草在用筆上最大的特點是筆畫的跳躍,字勢的斜正相發(fā),動中有靜,筆畫具有鮮明的粗細變化,起筆處往往鋒入勢出,有銀鉤蠆尾之趣。自此方人定以索靖為師,對章草的用工甚深,樂此不疲。在繪畫作品《開耕中》的落款(圖4、圖5),已可初見章草書之端倪。
20世紀50年代后期,方人定在書法層面上的眼界更加的開闊,對我國的歷代碑帖都進行了臨摹和研究。其書法面目有了很大的轉(zhuǎn)變,如1963年作《李香君》(圖6)一畫的題款,書法已頗具風(fēng)格,筆精意暢,老辣嫻熟。方人定曾這樣自述:“我看碑帖頗多,然后則印象全消,以其未有實踐也。近來自甘落后,擱下畫筆,將各碑帖臨兩行或幾個字,略知它的演變……初學(xué)公布但求平正,既知平正,務(wù)追險絕,既知險絕,后論平正?!?臨寫實踐使他有了深入的體會。這個階段的他非常重視書法的研究與創(chuàng)作,下了苦功且留下了大量的書法作品。(圖7、圖8、圖9)1964年方人定參加了在日本的中國書法展,其當時的書法水平可見一斑。
在這一時期,其魏碑面貌的書法作品開始出現(xiàn),書于1965年的《別夢依依到謝家》和《塞北歸來》都是魏碑的風(fēng)貌特征,在此之前未曾見過。在《別夢依依到謝家》落款中方人定寫到“試寫爨寶子法”。其1966 年畫作《鴛鴦》(見圖10)上的“人定”款,又為其學(xué)習(xí)魏碑的時間斷定增加了籌碼。又可見對聯(lián)《煮茶洗硯》(圖11)《茂林修竹》(圖12)落款為“老定”。
到了晚年,方人定得到書法更是飄逸颯爽,行云流水。如《相牛圖》(圖13、圖14)中題款,深獲傳統(tǒng)要旨,題款筆法剛健有力,一氣呵成,蒼勁雄渾。
至其六七十歲時,對甲骨、金文、石鼓到大篆、小篆、漢碑、木簡、魏碑、真書、行草都有涉獵。他的遺作臨本除《急就章》和《千字文》以外,還有用章草書寫的一冊《魯迅詩集》和各種風(fēng)格的法帖,這是他用多年時間完成的對歷代碑刻和書法的臨本。
圖4 方人定 《開耕中》
方人定對書法的興趣,從20世紀40年代后期開始,至老而彌篤。方人定在晚年仍有意在繪畫上有所進取,可是十年浩劫無情地扼殺了他的機會。因痛感人物畫題材狹窄而不得不終止了他的繪畫創(chuàng)作,反而更加全身心地沉浸于書法臨摹、創(chuàng)作中來,今天我們能看到的方人定的書法作品,主要以章草為主,還有少量寫碑之作。下面筆者分而述之。
圖5 方人定《開耕中》落款
圖6 方人定 《李香君》落款
章草書為方人定書法作品的大宗,也是成就最高的。方人定在書學(xué)的取法上,選擇了高古的章草書法,他的書法既依據(jù)章草的法度,卻又不為法度所約束,重神韻、氣勢和自我感情的抒發(fā),在無法中求有法,狂野中求情操美、內(nèi)涵美,用筆上方圓兼使,筆短意長,細如游絲,圓如轉(zhuǎn)圈,有縈帶的筆法和連綿的筆勢,橫畫波折,簡率連筆,收筆凝重而長,帶動整個字形既險峻又靈活。章法有賓有主,有霸有讓,疏密聚散,顧盼呼應(yīng),達到有變化而聯(lián)系。字形結(jié)體雄強嚴謹,結(jié)構(gòu)緊密,字字獨立,且字與字之間不作連綿勢,但上下照應(yīng)自成行氣。利用字形的大小,筆畫的多少以及奇正、粗細、長短,或借讓、或展放、或緊結(jié),或安正,茂密疏朗俱備,從整張書法的效果看是參差錯落,筆精意暢,如飛如舞,既有筆墨味,也有國畫的意境。余韻無窮,耐人尋味。
他1965年所書甘肅民歌條幅(圖15)“日照祈連生黑煙,遙看油井如噴泉,原油直上三百尺,疑是黑龍飛上天?!闭髌穮⒉铄e落,疏密得宜,用筆方圓兼使,細如游絲,圓如轉(zhuǎn)圜,有縈帶的筆法和連綿的筆勢,恰當?shù)乇磉_了文采的內(nèi)涵和他的心境,甚為耐看。
對于方人定的書法,當代美術(shù)評論家朱萬章先生這樣寫道:“他的章草書體在現(xiàn)代嶺南書法史上可圈可點,應(yīng)該占有一席之地。以畫家而善書,在古往今來的書壇不乏其人。但以畫家而擅長章草書,則是屈指可數(shù)。在嶺南現(xiàn)代書壇,以章草而馳名者,當推王秋媚(1884—1944)。王秋媚的章草以峭拔清勁的風(fēng)格享譽廣東書壇,而方人定的書法,與王秋媚可謂并駕齊驅(qū)。他以俏勁而靈動之筆所書之章草,氣韻流暢,筆勢飛舞而勁健,體現(xiàn)出一個畫家所特有的書法功底。即使與現(xiàn)代的專業(yè)書家相比,方人定也應(yīng)該載入嶺南書法史冊而毫不遜色的?!?
20世紀60年代后期,方人定對書法門類涉獵更為廣泛,其留世書作除了章草,便是寫碑之作了,如以爨寶子風(fēng)格寫的《別夢依依到謝家》(圖16)及對聯(lián)作品(見圖13、圖14)等,不拘泥于一點一畫之細枝末葉,而是從大處著手寫其古拙厚重之意,卻神氣活現(xiàn),既存有原碑凝重的金石味,又注入了清雅的書卷氣,看似古拙不流利,實則莊茂而沉著有力的筆法,正如康有為《廣藝舟雙楫》提到:“北碑當魏世,隸楷錯變,無體不有。綜其大致,體莊茂而宕以逸氣,力沉著而出以澀筆,要以茂密為宗。”5方人定對此做了很好的詮釋。
作為一個以繪畫見長的藝術(shù)家,在書法造詣上能得到如此的評價,足以見得方人定的書法已經(jīng)被嶺南書壇和世人肯定。
圖7 方人定 書法橫幅
圖8 方人定 筆情墨趣
圖9 方人定 書法條幅
自古中國書畫本相通,寓書法于畫法之中,在我國書畫史上由來已久。關(guān)于“書畫同源”這一點,方人定早期是持堅定的反對態(tài)度的。1949年6月30日《開明報》刊登其文《論三絕》中他談了“書畫同源”的看法:
至于書畫同源之說,今已不能成立了,充其量它只一部分同源而已,并不能成為在今日的繪畫獨立上而有所關(guān)聯(lián)的。至若主張以書法的線條美應(yīng)于畫法上的,如錢舜舉論畫說,以篆隸體作畫,方稱士氣,柯九思論畫竹說,干用篆法,枝用草法,葉用八分法,此等說法用干畫竹,勉強近理,難道其他一切物象描寫,均以篆隸體嗎?這真是抹殺一切畫法的謬論了!
一幅作品,不可只為中國人鑒賞而作,應(yīng)供整個人類的鑒賞,比方題滿了詩字的畫在外國人的眼光來看,只見墨色縱橫而已,絕不會感到趣味的。6
他認為“畫只簽姓名及年月足矣,書法,則寫在另一白紙上”,他的畫便足可證明以上之言論,《琵琶行》(圖17)中甚至連年款都未落,只落“人定”二字。并在1956年《南方日報》刊《我寫〈琵琶行〉人物畫的經(jīng)過》一文中論其創(chuàng)作思路時候再次強調(diào):
至于畫面題詩,這是不合我的脾氣的,我向來認為,假如畫面不能表達出它要說的東西,要靠題詩來補足,這不是好畫,因此構(gòu)圖時,我都沒有記及預(yù)留寫詩句的位置,而把詩句題在畫外的空白了。7
但是隨著方人定回國后對中國繪畫有了進一步深入了解后,他的思想開始有了質(zhì)的轉(zhuǎn)變,在畫中的題字也明顯增多。
1961年他赴浙江省杭州、富春江等地寫生。方人定雖是舊地重游,但由于大環(huán)境和個人思想以及藝術(shù)的視野閱歷不一樣,在參觀完徐渭故居后,作《青藤書屋》(圖18),該畫下方占三分之一的空間有長篇題詩,不僅表達了方人定對這位水墨大寫意一代宗師的仰慕和尊崇,更標志著方人定對自己早年關(guān)于題畫詩等一些過于偏激的觀點作出了修正。
圖10 方人定 《鴛鴦》
圖11 方人定 煮茶洗硯聯(lián)
圖12 方人定 茂林修竹聯(lián)
這幅風(fēng)神淡宕清疏,頗帶水墨寫意韻味的《青膝書屋》,如果陳列于方人定眾多嘔心瀝血、精雕細琢的力作之間,并不會為人注意,但它卻是方人定藝術(shù)生涯中具有里程碑意義的作品。
1963年方人定看了歐陽予倩的《桃花扇》一劇,激動不已,創(chuàng)作了《李香君》(圖19、圖20),并題詩:“桃花扇底送南朝,我亦揮毫仔細描。豈為紅顏留色相,羨她嫉惡性孤標?!眿故炀畹臅?,那顫筆而成的衣紋,直抒胸臆的詩句,正是畫家胸中同蕩的激情的流露,此時的方人定用題詩來補足畫面已是“符合”他脾氣的了。
1965年作《已是懸崖百丈冰》(圖21)一畫,題毛主席《卜算子·詠梅》詞。此畫將詩書畫完美融合在一起,山峰料峭聳立,寒梅斜式而出,豪放不羈,盡顯梅花的勁峭冷香、豐韻傲骨。畫中以“飛白法”畫枝干,兼有書法筆意,運筆風(fēng)神峭拔,蒼古老拙。題詩隱于山峰之中,用筆方圓兼使,雄奇跌宕,使畫品、詩品、人品融為一體。
方人定在1973年寫的《線條·皴法·色彩—談中國畫的三個問題》一文中論述了這一轉(zhuǎn)變:“‘書畫同源’一說我年青時極力反對,認為書畫早已分流,書法與繪畫無關(guān)。后來學(xué)習(xí)書法,漸漸覺得有些道理,因書法執(zhí)筆的腕力指力,與孫過庭《書譜》的所謂‘執(zhí)、使、轉(zhuǎn)、用’,與執(zhí)筆運用線條,不能說毫無關(guān)系?!?晚年的方人定不僅肯定“書畫同源”,更是主張學(xué)習(xí)中國畫必須學(xué)習(xí)書法,并且舉出孫過庭《書譜》的書法用筆“執(zhí)、使、轉(zhuǎn)、用”與中國畫執(zhí)筆運用的線條“輕、重、疾、遲”作類比,來論證他的書法理論。
方人定不僅在理論上認可書畫同源,技法也實踐這一理論,他以蒼勁的線條來避免工筆中易溺入勻弱的毛病,在常見的工筆畫中,線條往往只是為填色服務(wù)的,方人定以篆隸章草入線條,體現(xiàn)一種澀勁的內(nèi)蘊,婉轉(zhuǎn)之間遒勁有力。
“線”是中國繪畫的一個最基本特征,東晉謝赫在《古畫品錄》里提出以六法的標準評畫的優(yōu)劣,其中把“骨法用筆”放在第二位,骨法用筆,是指用筆要有功力。用筆的功力自然要通過線條來表達。唐張彥遠《歷代名畫記》謂:“夫象物必在于形似,形似須全其骨氣,骨氣形似皆本于立意而歸乎用筆,故工畫者多善書。”9潘天壽說:“蓋吾國繪畫,以線為基礎(chǔ),故畫法以一畫為始。然線由點連接而成,而由點擴展而得,所謂積點成線,擴點成面是也,故點為一線一面之母?!?0線是中國繪畫的基礎(chǔ),而線條是中國畫最基本的藝術(shù)語匯,“線條”在中國畫中占據(jù)了相當重要的地位,其與書法的關(guān)系也是不言而喻。
圖13 方人定 《相牛圖》
圖14 方人定 《相牛圖》落款
在“書畫同源”說的基礎(chǔ)上,方人定也進一步的論述線條與書法的關(guān)系,把書法的用筆與線條加入到繪畫當中去。對于線條,方人定早在日本留學(xué)的時候就開始進行思考,對于橫山大觀閑逸穩(wěn)雅的筆,竹內(nèi)棲鳳靈活瀟灑之線,川端龍子肥瘦并用之線條,方人定認為他們畫中的一筆一畫,都是來源于中國的線條。進而反思外國的名畫家都如此重視學(xué)習(xí)中國畫之線條,方人定描述到:“(中國畫家)極力追求線條本身的優(yōu)美,創(chuàng)作出更多線條,有肥的、有瘦的、有粗的、有細的、有單線的,有濃淡并用的半雙線的,等等,吳道子始創(chuàng)肥瘦的線條以后重視筆勢,因此欣賞中國畫的外國畫家,百多年來主要是欣賞中國畫的線條;同時他們的作品,也受中國畫線條的影響。如后期印象派之塞尚,野獸派之馬蒂斯等以對比色和粗線條為主,但未見他們模仿國畫的某一種描法。至于日本畫則更接受國畫畫法?!?120世紀40年代后,他對中國畫的傳統(tǒng)作了重新的估量,提出了“繪畫技術(shù)之四要素”:構(gòu)圖、線、色彩、形,而特別重視線,認為這是“國畫最顯著的特色”。
圖15 方人定 甘肅民歌條幅
圖16 方人定 別夢依依到謝家
方人定是以人物畫見長的畫家,對于傳統(tǒng)人物畫十八描的線條深有體會,比如在描述“折蘆描”(圖22)時候說道“此由圓筆轉(zhuǎn)為方筆之法,仍須方中有圓。用隸法為之(梁楷法)”12;“柳葉描”(圖23)則是“書法中有倒薤篆、李后主金錯刀,畫法忌于浮滑輕薄之習(xí)(吳道子法)”13。主張在線描中參合書法的用筆,表現(xiàn)出線條的質(zhì)感。
方人定自覺地將自己學(xué)書法之所得應(yīng)用于繪畫,由于深刻認識到中國畫的線條美之可貴,他開始繪制一套表現(xiàn)傳統(tǒng)人物畫技法高度成就的《人物十八描》組畫,這一套組畫鮮明地標示了方人定對傳統(tǒng)人物畫技法的精華學(xué)習(xí)繼承所達到的成就。陳之佛亦指出:“方人定喜歡用渾厚的線條和色彩”,14“那種色彩的簡潔,線條的流暢,可見他的表現(xiàn)技法達到相當?shù)某墒??!?5黃獨峰也提到“有些作品已經(jīng)說明人定的畫風(fēng)已有變更,用粗線條來變顯輪廓,又是一種新的表現(xiàn)方法”,16這些行內(nèi)人的評論無一例外都提到他的線條的變化,就證明了方人定自此一時期已經(jīng)對中國畫的傳統(tǒng),有了更為全面而深刻的認識,并且在創(chuàng)作實踐上有所反映。
方人定書、畫與線條的前后期認識變化,是對中國書畫藝術(shù)深入研究之后的體現(xiàn),視當今不少畫家,因為缺乏書法訓(xùn)練,而對中國畫筆墨無法理解,在這方面,方人定先生用他自己的經(jīng)歷和體會也為我們?nèi)绾稳ダ斫庵袊嫼蜁ㄋ囆g(shù)作出了示范,他從原先極力反對“書畫同源”說,而后來則深以為然。他晚年從書法線條上體悟到傳統(tǒng),思想的轉(zhuǎn)變與反思,正應(yīng)證了古人的兩句詩:“晚知書畫真有得,卻悔歲月來無多?!?/p>
圖17 方人定 《琵琶行》
圖18 方人定 《青藤書屋》
站在21世紀的角度去回望,方人定及其藝術(shù)在20世紀的嶺南畫壇乃至中國畫壇都具有不可忽視的地位。他是一個具有鮮明主張和開拓性的藝術(shù)家,一個對“折衷中西”有著獨特理解和探索精神的藝術(shù)家,他的作品在20世紀30年代已融合了西洋畫形、色的長處,以及東洋畫的裝飾趣味,而到了20世紀60年代則轉(zhuǎn)向中國傳統(tǒng)藝術(shù)的精華,線、墨的發(fā)揮也更臻老辣了,加之專攻章草的書體,以及用粉用重色的純熟技巧形成了自己的鮮明風(fēng)格—細膩動人與蒼拙樸厚渾然一體,薄施淡抹和白粉重色交匯渾融。
圖19 方人定 《李香君》
圖20 方人定 《李香君》落款
圖21 方人定 《已是懸崖百丈冰》
圖22 折蘆描
圖23 柳葉描
注釋:
1袁昂《古今書評》,《歷代書法淪文選》,74頁,上海書畫出版社,1979年。
2李嗣真《書后品》,《歷代書法論文選》,137頁,上海書畫出版社,1979年。
3黃亦生《畫卷長留天地間—人民藝術(shù)家方人定作品欣賞》,原文作于1990年12月—1991年4月,廣東電視臺于1991年6月播出。
4朱萬章《方人定書畫的風(fēng)格與鑒定》,73頁,《書畫藝術(shù)》,2011年03期。
5康有為《廣藝舟雙楫》卷二《體變》,2頁,商務(wù)印書館,1939年。
6方人定《論三絕》,原文載于1949年6月30日《開明報》,見《方人定紀念文集》,39頁。
7方人定《我寫〈琵琶行〉人物畫的經(jīng)過》,原文載于1956年《南方日報》,見《方人定紀念文集》,42頁。
8方人定《線條·皴法·色彩—談中國畫的三個問題》,原文載于1979年香港《美術(shù)家》第九期,見《方人定紀念文集》,46頁。
9張彥遠《歷代名畫記》卷一,《叢書集成初編》,52頁,中華書局,1985年。
10潘天壽《潘天壽美術(shù)文集》,17頁,人民美術(shù)出版社,1983年。
11方人定《線條·皴法·色彩—談中國畫的三個問題》,原文載于1979年香港《美術(shù)家》第九期,見《方人定紀念文集》,45頁。
12方人定《線條·皴法·色彩—談中國畫的三個問題》,原文載于1979年香港《美術(shù)家》第九期,見《方人定紀念文集》,46頁。
13同12。
14同12。
15同12。
16同12。
(本文作者分別任職于廣州美術(shù)學(xué)院工業(yè)設(shè)計學(xué)院、廣州美術(shù)學(xué)院美術(shù)教育學(xué)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