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景萱
(作者單位:河北大學藝術學院)
作為中國內(nèi)陸近20的導演中十分具有個性化風格的一位新銳導演,楊樹鵬力圖通過差齡愛情、古裝俠盜、豪氣匪盜、青春犯罪等題材,實現(xiàn)電影的類型和風格協(xié)調(diào)平衡,毋庸置疑他對風格的追求占到了上風,從而使他的影片擁有一個獨特的個性標簽。
跟其余的類型片比較,愛情片其實是個比較純粹的類型,它很少加入戰(zhàn)爭、政治這些元素,但是在楊樹鵬的電影《烽火》里,他卻以戰(zhàn)爭為背景、以愛情片為類型、以因戰(zhàn)爭的殘酷而導致無法重聚的忘年戀為題材,塑造了一個雖未開花結果但仍令人惋惜的另類小眾朦朧愛情。
在楊樹鵬這部處女作當中,35歲的軍官薛又方和14歲的杜景萱二人在戰(zhàn)爭時期邂逅,雖然楊樹鵬的敘事無節(jié)奏感,但從帶吃包子、拿回手表這些橋段仍能感受到薛又方對她像叔叔般的疼愛和在乎。在薛又方不得不撤退時,他對杜景萱摸頭和說等他回來,能感受到起初叔叔般的疼愛在他心中已經(jīng)變成了依依不舍的愛情。這就是楊樹鵬想講述的超越年齡卻又不得不在消失于殘酷戰(zhàn)爭的愛情故事。
從《烽火》這個名字上看,像是戰(zhàn)爭片類型,但實際上片中的戰(zhàn)爭韻味不是很濃烈,也沒有大場景的戰(zhàn)爭場面,而且他太過想要風格化的影像鏡頭,沒能夠穩(wěn)定地進行敘事,因此愛情篇幅同樣也不明顯。剛接觸電影制作的楊樹鵬還在一個摸索“作者”狀態(tài),嚴苛要求自己注重風格化表達。他把自己的喜好放在第一位置,去追求與通俗化電影不同的效果,所以導致了這部電影風格大于類型。
強盜片的敘事模式是:主要展現(xiàn)暴力奪取,重點刻畫那些喜愛無規(guī)則、無秩序競爭的人。不過強盜片大多數(shù)以悲劇結尾,為非作歹的強盜與法律對抗,最后往往是自食其果。但是,強盜片注重展示強盜們的人格魅力,表現(xiàn)這種反人道、反秩序的自由不羈。楊樹鵬探索期的電影《我的唐朝兄弟》便是一部典型的強盜片。這部影片符合強盜片的以下幾種特征。
強盜片中的強盜形象是俠義的塑造,他們雖然作惡多端、藐視紀律,但有情有義,為了阻止官兵對羅娘的強暴,不惜揭竿而起阻止了官兵的屠村。楊樹鵬通過想象外加結合自身經(jīng)歷創(chuàng)造出的“俠盜”,塑造了有血有肉、別具一格的類型角色。
馬匹、弓箭、刀槍等工具在片中被處理得頗具表現(xiàn)力,為了吸引觀眾在視覺上的注意力,甚至表現(xiàn)豐富的人物個性,這類道具都是重要的元素。打家劫舍是他們的奮斗目標,由于他們使用的是非法暴力手段,刀和弓等殺人武器就是他們實現(xiàn)自己目標的工具。最終,薛十三高超的弓箭技術在對抗官府時起了很大的幫助。而且與官兵對抗的動作戲流暢地安插到整個敘事鏈中,向觀眾呈現(xiàn)了一個緊張、激烈的視覺沖擊。
薛十三和陳六打死了為非作歹的官兵,證明了二人對法律的藐視,卻被害怕強盜的村民擒獲,欲送交官府治罪,與“遵紀守法”的村民形成對比。當被村長引來的官府官兵以滅盜為旗號屠村之時,他們俠義心起,留在村莊保護村民與官兵激戰(zhàn)。
這部影片,楊樹鵬加入一個少見的類型角色——強盜,并大力展現(xiàn)強盜的欲望、沖動、自由、情誼。這個特別的角色,使人容易聯(lián)想到他早年的街頭“混混”歲月。角色的塑造和風格化的影像處理,構成這部電影的特色,讓《我的唐朝兄弟》有了更易被認出的“楊樹鵬”標簽。
西部片作為一種地域性和國別性特別強的類型片,其實是美國的特產(chǎn)。而中國西部有著相同的地理景觀條件,但是沒有相應的歷史與階層(牛仔)。所以,《西風烈》《無人區(qū)》等影片,應該是算作有西部元素的故事片。楊樹鵬的《匹夫》在最初選址時就打算僅靠現(xiàn)有荒涼景色拍攝具有西部元素的抗日戰(zhàn)爭題材,這部電影的西部元素主要在視覺、風格上展現(xiàn)出西部片的一些外部形式元素。
西部電影《匹夫》的外部形式元素有以下四點。(1)定型的環(huán)境、道具。荒原、小鎮(zhèn)、酒館、銀行、地道,西部荒涼的小鎮(zhèn)和深邃五臟俱全的地道是不變的環(huán)境。槍、馬匹、帽子、套馬索等是西部片中經(jīng)常使用的道具。環(huán)境道具是這一類型作品的重點,它凸顯這個匪幫面對黃土般環(huán)境的野性。(2)激烈的動作沖突。例如:集全匪幫之力與日本部隊對抗,在影片開頭匪幫合救方有望時的智力巧奪、奪銀行時與警察的槍戰(zhàn)沖突、日本人占領地道被匪幫奪回的動作戲。(3)人物的象征意義。如匪幫起初代表打家劫舍的惡形象,后期變成對抗日本侵略者的愛國主義“地道游擊隊”形象,展示了中國人在面對國家侵掠時人人都責任進行武裝對抗。(4)對立的價值觀和矛盾情感。西部片常用二元獨立的方法來表現(xiàn)這些元素。結合《匹夫》可以看到“自身利益—民族大益”“無規(guī)則競爭、暴力奪取—法律、秩序”這些元素。
《匹夫》上線后,楊樹鵬導演特意去各大電影院跟影院工作者進行溝通,但影院工作人員表示,《匹夫》在類型上不明確、在敘事上很混搭,觀眾無法認知導演表達的意思。了解觀眾真實想法之后,他對自己的創(chuàng)作進行反思:“我原來不在意類型,我認為類型是完成以后才要去考慮的事情,是推廣時賦予電影一個類型,好讓目標受眾知道它是什么。在創(chuàng)作之初和創(chuàng)作過程中我們不應當被類型限制,但是我現(xiàn)在越來越清楚地感受到,好萊塢的規(guī)律在不斷發(fā)揮作用……在這些類型里面你可以混搭,但第一類型一定要清楚。我可能會越來越在意我下一步電影的類型是什么!”[2]
中國的懸疑片一直處于美國等類型電影發(fā)達的國家之后,不過在近幾年的中國電影市場需求大于供應的刺激下,國產(chǎn)懸疑片才開始大力涌出,并有一批叫好的作品值得回味。商業(yè)化的國產(chǎn)懸疑片已經(jīng)漸漸探索出了一套符合本土的類型創(chuàng)作模式。楊樹鵬的《少年》就是部典型的懸疑片,這部影片展現(xiàn)出楊樹鵬導演在懸疑類型上面更多的思考。
懸念的設置一直是懸疑片創(chuàng)作的要點,是一部懸疑片能否成為經(jīng)典的關鍵?!渡倌辍分刑K昂林巧為何接近李志民?李志民到底是不是幕后真兇?蘇昂為何一直搞事情?蘇昂的病是否與敘事有關聯(lián)?這些懸念的設置,將觀眾帶入影片,所以懸念的設置是懸疑片的重點。
意料之外是懸疑片能夠向觀眾展示獨特的心理體驗的方式之一,吸引了很多觀眾的眼球。觀眾一方面想要視覺特效的刺激,另一方面也期待看到真正出人意料、燒腦、高智商的影片。《少年》中的結局很意外,背后的真兇竟然是李志民。李志民與林巧竟然是父女關系、片中的林巧其實是蘇昂得病的幻想,真正的林巧為保護蘇昂已經(jīng)死去,各個點都有著觀眾意料之外的結局。
一部電影能給觀眾最直接的感受就是鏡頭畫面,尤其是一部懸疑電影,更無法脫離視聽語言的表現(xiàn)力?!渡倌辍分袑а菟捎玫母鞣N鏡頭以及將快慢場景合理穿插,張弛有度且富有藝術感染力,槍擊、撞車、打斗的音效加上刺激富有表現(xiàn)力的鏡頭,使觀眾感受到懸疑片特有的視聽刺激。他這部類型化十分明顯的懸疑電影很好地突顯了懸疑片的綜合性特征,校園里和社會中的暴力和給孩子一生的成長帶來了難以磨滅的影響,將這些社會問題融入電影中,是這部影片題材構思的巧妙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