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世海
前去單位上班的老張在路上遇到了高中同學老李,兩人寒暄幾句后,老李問老張:“你還記得二沒牙不?” “二沒牙?”老張聽后一愣,隨即想了想道:“你說的是哪個二沒牙?”
“就是咱高中同學呀!”老李提醒道。
“哦!”老張想起來了,那時班里確實有過一個綽號叫“二沒牙”的家伙,個頭不高,但腦袋瓜挺靈,上高一那年,和老張還桌。
“二沒牙咋啦?”老張不明白老李為啥突然提起了這事。
老李說:“前幾天二沒牙給我來電話,說兒子要結婚,準備邀請部分高中同學參加他兒子的婚禮,他還在電話里提到了你,和我要了你的電話,等日子定下后,會給你下請?zhí)??!?/p>
“哦!”老張聽了苦笑了一下,沒在言語。
……
到了單位,同事小馬見老張繃著臉,悶悶不樂地半天不說話,有些奇怪,便問老張有什么心事?
老張說:“真沒意思!一個高中同學,自畢業(yè)后三十多年沒謀過面,也沒有任何一點往來,如今兒子結婚,倒想起我,要我去隨禮,說實話,現在見了面,我還不一定能認識他。唉!這世界大了,真是啥人都有?”
“哦!”小馬聽了,眨巴著眼睛,一時不知說啥才好。
沒幾天,老張正在辦公室瀏覽當天的報紙,突然電話響了。老張見是老李的電話,剛接起來,就聽到老李說:“老張??!二沒牙昨天給我打電話,說本月28日兒子娶親,他通知你沒?”
“沒有呀!”老張說。
“這次邀請的人不算多,聽說大部是和他關系好在社會上有頭有臉的人物。”老李說:“沒通知你,可能是有他的難處!”
“二沒牙真沒意思,竟然不通知我?”老張聽后突然火了,他將手中的報紙往桌上一摔,漲紅著臉,連珠炮地向老李嚷開了:“都是同學,況且二沒牙和我還是同桌,關系自然要比其他同學更近一些。這次他兒子結婚竟然不邀請我,啥意思?看不起我?是怕我隨不起那幾百月禮錢咋的?咱雖然這幾年沒混個局長,但在同學當中,也不算太寒磣,他這樣小瞧人,不知是啥意思?”
“這!這!”老李在電話里聽到老張火了,也不知該說啥,只好將話題扯到了別處。
等掛了老李電話,老張?zhí)ь^見辦公室小馬一直在盯著他看,他苦笑了一下,說:“你不清楚,我這同學真沒意思!兒子結婚這么大的事,竟然不通知我,我們還是同桌呢?這,這不是門縫里瞧人嗎?
唉!現在的人?。 彼贿呄蛐●R嘟噥著,一邊嘆著氣又拿起了桌上的水杯。
正當這時,電話又響了。老張看了看,見是一個陌生號碼,他遲疑著,起初沒接,可電話一直想個不停,最后老張只好接了起來 “是老張嗎?”電話里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我是二沒牙,我兒子本月28日舉行結婚典禮,屆時老同學可得來捧場呀!”
“哦!原來是老弟,恭喜你了!”老張慢悠悠地說:“我這段時間較忙,,不過,我會盡量調整時間去參加的,呵呵!”
見老張掛了電話,小馬笑著對老張說:“老同學邀請你了,這回你滿意了吧!”
“滿意個屁!”老張突然沉下臉說:“真沒意思!一個高中同學,自畢業(yè)三十多年沒謀過面,也沒有任何一點往來。如今兒子結婚,倒想起我,要我去隨禮。你說,這世界大了,還有這種人?”老張說著,氣狠狠地將被子往桌面用力一放,水從杯子濺出,打濕了桌子上的那張報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