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琴歷史悠久,文化內(nèi)涵深厚,每一首古琴曲都有一段韻味深長的故事.其演奏中包含了中國文化、哲學、美學,一般用“清、微、淡、遠”來形容古琴的藝術特色。
8月13日,國家級非遺項目古琴藝術代表性傳承人、音樂史家、中國琴會原會長吳釗赴約至國圖學津堂“左琴右書——傳統(tǒng)文人的生活狀態(tài)”分享會,與琴友們以樂抒懷,普及古琴文化,將中國傳統(tǒng)文化、古琴文化藝術與古琴演奏三者高度融合。分享會中,精神矍鑠的吳釗老師撥弄絲弦,他的琴風蒼勁幽遠,吟猱豐富,以古琴特有的“興到而不自縱、氣到而不自豪、情到而不自擾、意到而不自濃”的含蓄與清雅,給聽眾以美的享受。古琴帶給吳釗的雅,呈現(xiàn)在他的笑容中。他的個人專輯《漢宮秋月》流傳于世,其中收錄的琴曲包括《漢宮秋月》、《關山月》、《梅花三弄》、《鷗鷺忘機》、《普庵咒》、《陽關三疊》、《憶故人》、《漁樵問答》等。
古琴靜美且養(yǎng)心。在昊釗眼里,古琴以“靜美”為藝術特長,而“養(yǎng)心”則是古琴靜美的最高境界。這個世界太浮躁、太喧囂,昊釗期待忙碌的人們能夠時不時以古琴曲的名義,靜下心來,享受一番中正平和、天籟清音。
吳釗生于書香門第,為家中長子。自幼受到昆曲、古琴等傳統(tǒng)文化的熏陶。父親曾師從蘇州著名的古琴大家吳蘭蓀,彈得一手好琴,其琴藝嚴謹而淳實,琴風中正平和、古樸純正、清微淡遠。應了“耳濡目染”的道理,昊釗從小就對古琴有著特別的感情,學琴不知疲倦,樂在其中。然而不同于吳家穿長袍馬褂、說之乎者也的中國傳統(tǒng),昊釗母親一家則努力西學,經(jīng)常西裝革履,講一口流利的英語。依照當時的狀況,受了更多西方思潮影響的昊釗父母,把他送進了一所教會學校,但家教,則依然扎根于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生命里。作為大家族的第一個男孩,昊釗得以在明媚的目光下,誦詩、念文,遵循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中國傳統(tǒng)教育觀念。當然,他也少不了另外一門修身的功課:格物、致知、誠意、正心,而古琴是這門修身、完善自身功課的開端。父親發(fā)現(xiàn),這個“徒弟”有點特別,越教他越吃力。于是讓他出外拜師,選中的對象是古琴大家查阜西。昊釗至今記得,當時他隨家遷到北京,每周他都抱著琴來到老師家里“學藝”。此時的他,古琴已經(jīng)徹底走進了他的生命。
“在查先生那里學琴,有點中國傳統(tǒng)私塾的味道,一張桌子上擺著兩張琴,師生二人面對面坐下,手把手地教,一點一滴地領悟?!标会搶@樣的教育方式依然神往。“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在恩師家學琴的過程中,吳釗經(jīng)常會碰到當時京城里的音樂名流,比如琵琶大師李廷松、二胡大家蔣鳳之、古樂專家潘懷素等。經(jīng)常是其他人各獻其藝,潘懷素在一旁邊欣賞邊晶評。查阜西來段昆曲清唱、洞簫獨奏或古琴演奏,李廷松彈上一曲武的《十面埋伏》、《霸王卸甲》或文的《潯陽琵琶》,蔣鳳之則以《漢宮秋月》來捧場。有時蔣鳳之和查阜西一道,用二胡與古琴聯(lián)袂獻上琴曲《鷗鷺忘機》。這樣的藝術熏陶他受益受益匪淺,也享受著這樣的精神往來。
19歲那年,在北京中山公園音樂堂,吳釗首度正式公演。當時,他研習古琴有七八個年頭了,而與他同臺的竟是六位當時最著名的藝術家。當時,昊釗與溥雪齋彈古琴,查阜西吹簫,其他人演奏二胡、塤、箏進行齊奏。由于只有一個話筒,所以聽到的基本上只是另一位古琴藝術家溥雪齋的琴聲。
在天津南開大學學習期間,吳釗又拜被稱為“虞山吳派”、“琴壇一代宗師”的吳景略學琴。大學畢業(yè)后,昊釗入中央音樂學院民族音樂研究所,師從音樂史家楊蔭瀏研究中國音樂史。
吳老師告訴記者自己對琴譜的收藏始于20世紀80年代,當時他在琉璃廠的古舊書店里,看到了一本古琴譜,為乾隆年間印制,打開一看,里面竟有包括《漢宮秋月》在內(nèi)的很多已經(jīng)失傳的古曲。他強壓著心中的喜悅,立即買了下來,回家后立馬整理彈奏,前后大約花了一年時間,終于復原彈出了《漢宮秋月》這首琴曲,讓這首將近16分鐘的古老曲子重見天日。
2008年,昊釗被文化部評為“國家非物質(zhì)文化遺產(chǎn)代表性傳承人”。作為國家級非物質(zhì)文化遺產(chǎn)古琴藝術代表性傳承人,昊釗表示,古琴被列入非物質(zhì)文化遺產(chǎn)后,受到各方面的關注,“只有全面繼承傳統(tǒng),創(chuàng)新與發(fā)展才有意義。因為只有當繼承達到了精純的程度,你的理解和演繹就會自然地流淌出來,俗話說‘水到渠成,才能自覺地實現(xiàn)創(chuàng)新的飛躍。古琴的文化觀與中國傳統(tǒng)的天人合一理念完全一致,就是本自然之理?!睂徘俚臒釔?,吳釗拳拳在心。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