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 雨,何元慶
(安徽師范大學教育科學學院,安徽蕪湖 241000)
情緒調節(jié)自我效能感,是一個人對自我情緒調節(jié)能力的判斷,能夠緩解焦慮與壓力,改善心理環(huán)境[1]?,F在關于情緒調節(jié)自我效能感最多的就是研究它的現狀,問卷的修訂以及編制,還有的探索其與人格特質及心理的內在聯(lián)系[2-5]。Caprara等人在研究幸福感問題時,發(fā)現自我效能感中的情緒調節(jié)與人際關系因子,它們共同影響著人們的幸福感[6]。竇凱在研究高中生群體時,發(fā)現情緒調節(jié)自我效能感直接影響著他們的心理健康水平,也可以顯著地預測其主觀幸福感[4]。情緒調節(jié)能力因人而異,有的人能妥善處理自身不良情緒,而有的人恰恰相反,容易在不良情緒中惡性循環(huán)無法自拔。另外,不同的人對自身是否可以較好地管理自身的情緒,看法是有差別的,有些人是積極的態(tài)度,相信自己可以有效管理各種情緒,而有些人對其沒有信心。
有關大學生幸福感的研究有許多,但是從情緒調節(jié)自我效能感方面來探究幸福感的研究就比較少。因此,本次研究另辟蹊徑從情緒調節(jié)自我效能感視角辨析其與幸福感的內在邏輯關系,為大學生正確認知與調控自身情緒、提升幸福感體驗提供理論支持。
本文采用方便取樣,選擇池州學院部分大學生作為問卷調查對象。共發(fā)放280份問卷,收回260份,剔除無效問卷還剩239份,即回收率92.86%,有效率91.92%。其中男生和女生分別有107、132人;文科類110人,理工類129人;一年級至四年級的人數依次為:68、68、59、44人。
1.2.1 總體幸福感量表 總體幸福感量表編制歷史可追溯到上世紀70年代,由美國心理學家Fazio于1977年首次編訂,用來評測人們對自己整體幸福體驗的感受。它共有33道多選題,分6個維度,具有良好的重測信度和臨床效度。我國研究者段建華依據本土的實際情況,修訂了該量表,并選取了量表的前18項,包含六個維度,有較好的內容效度[7]。該量表的Alpha系數為0.857。
1.2.2 情緒調節(jié)自我效能感量表 情緒調節(jié)自我效能感量表是由意大利心理學家Caparara在2008年最新修訂而成,并由專業(yè)人員翻譯成中文版。本文采用中文版,有12個項目,5點計分。經有關研究分析表明[8],該量表有良好的信效度。本研究中量表的Alpha系數為0.82。
采用SPSS19.0專業(yè)統(tǒng)計軟件進行數據分析。
結果顯示,在前者的三個維度上,表達積極情緒效能感的均值最高。在后者的六個維度上,精力的平均值最高,對生活的滿足和興趣得分最低。這說明大學生體驗最深的是精力,以及對積極情緒的表達,具體見表1。
表1 情緒調節(jié)自我效能感和總體幸福感各維度的描述統(tǒng)計表
2.2.1 在年級上情緒調節(jié)自我效能感與總體幸福感的差別比較 由表2可知,四個年級在對總體幸福感(F=3.78,p<0.05)、情緒調節(jié)自我效能感(F=2.877,p<0.05)、松弛與緊張(F=3.18,p<0.05)、調節(jié)生氣/憤怒情緒效能感(F=3.036,p<0.05)、表達積極情緒效能感(F=2.835,p<0.05)上存在顯著差別。
由表3可知,本次調查中隨著年級上升,大學生的情緒調節(jié)自我效能感和總體幸福感呈下降趨勢,但到四年級有回升趨勢。
表2 在年級上情緒調節(jié)自我效能感與總體幸福感的差別比較
表3 情緒調節(jié)自我效能感與總體幸福感及部分維度在年級上的均值差異
2.2.2 大學生情緒調節(jié)自我效能感與總體幸福感在性別上的差別比較
通過t檢驗的分析顯示,總體幸福感和情緒調節(jié)自我效能感在性別上沒有顯著差別,但在總體幸福感的精力維度(t=2.326,p<0.05)和情緒調節(jié)自我效能感的調節(jié)生氣/憤怒情緒效能感維度(t=2.807,p<0.01)上有顯著差別。
2.2.3 情緒調節(jié)自我效能感與總體幸福感在文理科學生上的差別比較
由表4可知,文理科學生在總體幸福感上有顯著差別(t=-3.123,p<0.01),且在總體幸福感的對健康的擔心(t=2.432,p<0.05)、精力(t=-3.669,p<0.01)、憂郁或愉快的心境(t=-4.255,p<0.01)、松弛與緊張(t=-2.258,p<0.05)維度上也有顯著差異;但他們在情緒調節(jié)自我效能感上沒有差別。再結合表5可知,理科生的總體幸福感高于文科生,理科生更容易感受到愉快的心境,相比文科生而言較輕松。
表4 在專業(yè)上情緒調節(jié)自我效能感與總體幸福感的差別比較
表5 在專業(yè)上總體幸福感及其維度的均值比較
2.2.4 情緒調節(jié)自我效能感與總體幸福感在是否獨生子女上的差別比較 通過t檢驗的分析顯示,獨生子女在總體幸福感和情緒調節(jié)自我效能感上均沒有顯著差別,但在總體幸福感的精力維度(t=2.621,p<0.01)上有顯著差別。
表6 大學生情緒調節(jié)自我效能感和總體幸福感及其各維度的相關關系
由表6可知,抽樣大學生的情緒調節(jié)自我效能感與總體幸福感的相關系數是0.358,存在中度相關。并且P<0.01,具有統(tǒng)計學意義,能夠表明抽樣總體中二者也呈現中度相關關系。前者的三個維度中除了表達積極情緒效能感外,其它兩個維度與總體幸福感呈正相關,并具有統(tǒng)計學意義。
將前者的三個維度作為預測變量納入到后者進行回歸分析,可以得出:除了表達積極情緒效能感沒有納入方程中,其它兩個維度都進入了。回歸方程的決定系數調整后R2=0.135,方差分析的結果顯著(F=13.345,p<0.01)。
表7 情緒調節(jié)自我效能感各維度變量對總體幸福感的回歸分析
在年級維度上,大學生情緒調節(jié)自我效能感存在統(tǒng)計學差異,與張萍[9]等人的研究結果具有一致性。張萍等人認為情緒調節(jié)自我效能感與年級呈現負相關關系。由表3可知,以平均數作為統(tǒng)計學指標,可以發(fā)現大學生情緒調節(jié)自我效能感隨著年級增長逐漸降低,但到四年級時又有所回升。這與張萍等人的研究結果有微小差別。這是因為新生初次進入大學生活,對一切事物都抱著積極飽滿的心態(tài),有信心面對未來生活的任何困難,他們的情緒調節(jié)自我效能感均值也是最高的;二年級是學業(yè)與業(yè)余娛樂的過渡期,學生有足夠的時間和精力去應對困難,對自身也充滿信心。而三年級馬上面臨考研和考公務員的抉擇,面臨著許多選擇,壓力比較大,所以經歷著更多的負面情緒,不免在面臨生活中的事情時缺乏該有的信心,不相信自己有能力恰當得調節(jié)自己的情緒;四年級學生大多數都找好工作或在實習,對未來充滿希望,另外,他們也歷經大學四年的時光磨練,可以較好地調節(jié)自我情緒。此次研究有一個新發(fā)現,即三年級的情緒調節(jié)自我效能感最低,這與李曙光[9]的研究結果不一致,這個差異可能與調查群體所在學校的培養(yǎng)方案和目標不同導致,他認為二年級是最需要關注的一個群體,因為二年級學業(yè)比較繁重和人際交往相對縮小影響了自身的情緒調節(jié)自我效能感。
大學生總體幸福感與情緒調節(jié)自我效能感存在類似的統(tǒng)計學結果,這與何冬麗[10]的研究結果相同。具體來說,年級與總體幸福感的關系呈U型曲線模型。這是因為新生剛歩入大學,對一切事物充滿新鮮感,剛剛擺脫高中每天高強度的學習、做不完的作業(yè),現在他們也沒有什么壓力,所以總體幸福感最高,而三年級學生既面臨學習上的壓力,也得為就業(yè)或考研做準備,太多的壓力事件會增加他們的負面情緒,從而他們的幸福感也會隨之下降;四年級學生對自己的未來基本有清晰的定向,知道自己該做什么,并朝著那個方向努力,所以他們的總體幸福感較高。因此,學校需要重點關注三年級學生,及時給予就業(yè)和學習上的指導。
在性別和是否獨生子女兩個維度上,前者沒有顯著差異,這與張維維[3]的研究結果完全不同。張維維認為整體情緒調節(jié)自我效能感存在女生低于男生、非獨生子女低于獨生子女的現象。此次調查之所以得出不一樣的結果,是因為大學生情緒調節(jié)自我效能感的影響因子群中,核心影響因子可能是諸如學校、社會及家庭教育等。根據班杜拉社會學習理論,大學生情緒調節(jié)能力更多地是來自于與周圍環(huán)境的互動,而家庭與學校正是大學生最早接觸并接觸最多的人生環(huán)境。此次研究結果不同于以往學者,還有待進一步探索。但在調節(jié)生氣/憤怒情緒效能感維度上存在性別差異,男生優(yōu)于女生,這與張維維的研究一致。因為,男生和女生對負性事件的認知方式不同,從而情緒調節(jié)程度也不一樣,女性往往采用情緒聚焦的策略,男性則傾向于采用認知策略,比如:認知重評,從多方面看待消極情緒。
同樣在本研究中發(fā)現,后者在上述兩個維度上也不存在統(tǒng)計學差異,這與張劍[11]的研究結果不同。張劍認為男生和非獨生子女的幸福感較高。首先,可能樣本選擇有限,采取隨機整群抽樣,導致差異不顯著。其次,可能由于當時是在快期末考試時做的調查,那個階段所選的被試都在為考試做準備,男女生體驗到的情感或事件差別不大導致。另外,現在的獨生子女或非獨生子女,都擁有家庭的關愛和老師及朋友的支持,可能導致他們對幸福感的整體評估沒有差別。
在專業(yè)維度上,大學生情緒調節(jié)自我效能感不具有統(tǒng)計學差異,這與朱偉方[2]的研究結果相同。從生態(tài)系統(tǒng)觀上看,無論是文科生還是理科生,他們的人生互動模式在整體上都是類似的,基本都是在自己與自己、自己與家庭學校以及自己與自然環(huán)境的互動中不斷改善自己的情緒調節(jié)自我效能感。因此,其與所學的專業(yè)類型無多大關系。
在專業(yè)維度上,總體幸福感具有統(tǒng)計學差異,即在幸福感的體驗上文科生低于理科生。這與何冬麗[10]的研究結果相反。這可能和隨機選擇的被試群體有關或者是由于理科生相對于文科生而言更理性,面對現實與理想的落差,可以坦然接受,并從實際出發(fā)制定合理的目標,更少體驗到消極情緒。另外,大學里所學專業(yè)不全是學生自己選擇的,有的是調劑,有的是被逼聽從父母的意見,這都會影響他們的幸福感體驗。具體原因,可深入訪談,有待進一步探索。
情緒調節(jié)自我效能感與除了總體幸福感在對健康的擔心的維度上外均呈顯著的正相關,這體現了情緒調節(jié)自我效能感對精力、滿足、興趣、愉快、松弛的重要影響。這說明了高情緒調節(jié)自我效能感的人,往往擁有積極的狀態(tài),精神氣爽,心情愉悅。通過回歸分析可知,調節(jié)沮喪/痛苦和調節(jié)生氣/憤怒的情緒效能感對總體幸福感有預測作用,杜變的研究也體現了這一點[12]。因此培養(yǎng)人們的情緒調節(jié)自我效能感可以提升人們的總體幸福感,主要培養(yǎng)人們相信自己有調節(jié)消極情緒的能力。所以為了提高大學生的總體幸福感,高校心理健康教育中心可以舉辦一些如何正確處理自己的消極情緒的講座,多開展一些團體活動,幫助學生正確認識并知道如何恰當處理自己的消極情緒,以此來培養(yǎng)他們相信自己可以更好地調節(jié)自身的消極情緒。另外,輔導員也可以多關注學生的情緒變化,發(fā)現異常,及時找學生談話并正確引導。相應地,大學生也可以積極參加活動,感受生活的美好,每天保持微笑,讓自己處在滿意的狀態(tài)。
(1)情緒調節(jié)自我效能感和總體幸福感在年級上均存在顯著差異,隨著年級上升呈現U型變化趨勢,并且三年級是重要拐點。
(2)總體幸福感在專業(yè)上存在顯著差異,理科生高于文科生。
(3)情緒調節(jié)自我效能感與總體幸福感呈正相關,前者的調節(jié)沮喪和調節(jié)憤怒因子都能較好地預測后者。
[1]湯冬玲,董妍,俞國良,等.情緒調節(jié)自我效能感:一個新的研究主題[J].心理科學進展,2010,18(4):598-604.
[2]朱偉方,田學英,黃洪基.大學生情調節(jié)自我效能感--現狀調查及教育啟示[J].中國青年研究,2012(9):104-107.
[3]呂勇,張維維.大學生情緒調節(jié)自我效能感量表的編制[J].中國健康心理學雜志,2013,21(9):1426-1428.
[4]竇凱,聶衍剛,王玉潔,等.青少年情緒調節(jié)自我效能感與心理健康的關系[J].中國學校衛(wèi)生,2012,33(10):1195-2000.
[5]曹洪艷.大學生情緒調節(jié)自我效能感與人格特質、應對方式的關系[J].渭南師范學院學報,2014,29(7):44-47.
[6]Caprara,G.V.,Steca,P.,Gerbino,M.,Paciello,M.,&Vecchio,G.Looking for adolescents’well-being:Self-efficacy beliefs as determinants of positive thinking and happiness[J].Epidemiologia e Psichiatria Sociale,2006(15):30-43.
[7]段建華.總體幸福感量表在我國大學生中的試用結果與分析[J].中國臨床心理學雜志,1996,4(1):56-57.
[8]張萍,張敏,盧家楣.情緒調節(jié)自我效能感量表在中國大學生中的試用分析[J].中國臨床心理學雜志,2010,18(5):568-570
[9]張萍,汪海彬.大學生情緒調節(jié)自我效能感在神經質、外傾性和幸福感間的中介作用[J].中國心理衛(wèi)生雜志,2015,29(2):139-144.
[10]何冬麗.大學生總體幸福感及主要影響因素的調查研究[J].學校黨建與思想教育,2012(11):86-87.
[11]張劍.民族院校大學生幸福感調查研究[D].武漢:中南民族大學,2013.
[12]杜變.大學生情緒調節(jié)自我效能感、人際關系與幸福感關系研究[J].長春教育學院學報,2014,30(8):78-8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