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魯燕

有人放飛袖口里的風

有人對著羽毛許愿

有人走著，云淡風輕

一萬朵鳳凰花開過

新花涌上舊樹枝

一滴滴雨也從樹梢劃過

一滴，有時覆上另一滴

像走一條故道

但沒有悲喜

只有一個人心底小小的覺知和善惡

深春，是一切的毒藥和解藥

有人歌唱、有人哭泣

有人把石頭里的契約

輕輕放到人間煙火

秋葉辭

嫣紅、鵝黃、淡綠、濃綠

金黃、灰褐

我說的不是顏色，我說的是一片葉子

陽光用舊陽光，大雨追趕小雨

微風放棄狂風，葉子靜靜地望另一些葉子

聽葉子細語、歌唱和哭泣

秋至，星星和月亮伸出一截生動或荒涼的樹枝

像一只干凈的手把中年的天空高高擎起

萬物出入，草木往返

明年春日新芽初花

都不是故人也恰似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