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 瑤
(山東省煙臺藝術學校,山東 煙臺 264001)
由張云峰所編導創(chuàng)作的舞劇《子夜四時歌》,雖然整場只有不到四十分鐘,但看似短小,實則精悍。觀眾在觀看《子夜四時歌》表演的過程中,深切地感受到了一種古典的浪漫情懷與無限的激情。該作品是中西方文化內容、藝術理念及思維方式的碰撞與結合,同時還運用了“虛”與“實”的處理手法,使整體舞蹈結構變得更加緊湊合理。以下筆者就以《子夜四時歌》為例,來談談舞蹈虛實關系的處理對舞蹈結構的影響,僅作拋磚引玉之用。
舞蹈敘事是虛實相間的,其中的虛實關系一般具有兩種形式:以虛述實或者以實呈虛。而舞蹈虛實關系的具體表現形式則有三種:第一種是以行為來進行表現,即以主角的現實行為實,心理行為為虛;第二種是以空間來進行表現,即以故事發(fā)生的現實空間為實,心理空間虛;第三種是以焦點來進行表現,即以故事的焦點為實,非焦點為虛。舞蹈虛實關系也可以看作是一種對比關系或者主客體關系,只有處理好舞蹈虛實關系,才能夠使舞蹈結構變得更加緊湊合理,進而才能夠更好地表達出舞蹈中的故事脈絡、人物形象以及思想情感。
《子夜四時歌》本是中國古代的一類樂府民歌,多用來描寫哀怨、眷戀之情,而在本舞劇中,作者用這個名字來表達古典舞的柔情蜜意與魂牽夢繞。該舞劇的編導者為我國著名青年舞蹈編導張云峰,其對《子夜四時歌》的編排,僅運用了不到四十分鐘的時間,即講述出了完整的故事,同時還做到了感情飽滿、意境豐沛,正如古代水墨畫一般,寥寥幾筆即勾魂攝魄,又如古代詩詞一般,寥寥幾筆即意蘊悠長。該舞劇從女主人公的父母堅決退掉男主人公的彩禮開始,開篇即預示出了整個故事的唯美、哀婉基調;接著以女主人公的夢境為引導,對其一生進行了梳理?!蹲右顾臅r歌》顧名思義包含了四個時節(jié),其中“春歌”是由男女主人公圍繞著同一張凳子共舞,動作可愛典雅,主要表現了二人青梅竹馬時期的愛情萌芽,預示著一段美夢的開始;“夏歌”是由男女主人公分別身著淡綠和粉紅色的衣服共舞,如同夏日荷葉與荷花的肆意綻放,同時加入了地方戲曲元素,表達了二人如癡如狂的愛戀,而結尾二人又遭到父母的強行拆散,使得觀眾也跟著從這段美麗的夢境中被無情拉回到現實;“秋歌”的舞臺上利用成熟的金色麥穗作為裝飾,象征著男女主人公年齡的漸長及感情的成長,由于深刻的愛情抵不過命運的捉弄,最終男主人公只能帶著深深的遺憾與眷戀遠走他鄉(xiāng);“冬歌”則主要講述了中年的女主人公再次與男主人公相遇,二人緬懷過去,痛徹心扉;最后在整個舞劇的結尾處,年老的女主人公倚坐于門前,抬頭仰望天空,一邊回憶自己的一生,一邊感嘆世事之無常,甜蜜、痛苦、遺憾、無奈等多種感情交織心間。
在舞劇《子夜四時歌》中,編導者運用了一種區(qū)別于傳統(tǒng)舞劇“夢境”的表現手法的新穎表現方法,在女主人公入夢前與入夢后,啟用了不同的舞蹈演員,即先由一名舞蹈演員來表演睡著的場景,此為“實”;緊接著再由另一名舞蹈演員從前者睡著的桌后站起來,表演故事的女主人公夢境中的情節(jié),此為“虛”。這種表現方法非常具有新意,能夠給觀眾帶來一種不一樣的視覺體驗與心靈感受。不過,這種表現方法也存在著一定的缺點,比如其可能會在一定程度上影響觀眾對劇情的理解,因此編導者在《子夜四時歌》中反復、大量運用了這種手法,意在盡量彌補劇情表達上的缺陷,幫助觀眾更加深入的理解劇情。
再者,在“媒婆”這一角色的出場上也運用了舞蹈虛實關系的處理方法。編導者并未讓媒婆出現在女方家中或媒婆家中等比較傳統(tǒng)的場景中,而是讓她出現在舞臺一角,與幽會中的男女主人公處于同一畫面之中,以營造出一種在同一時空下“花開兩朵,各表一枝”的舞臺效果。這樣的表現手法既新穎,又能夠讓觀眾同時體會到愛情的甜蜜與現實的無情。不過筆者認為,其中亦有一些不足之處,因為媒婆出現的角落過于偏僻,且在道具布景后,是觀眾容易一不留神就錯過的地方,如果能讓媒婆的出場位置更顯眼一些會更好。
不過,雖然尚存缺點,但總的來說,在《子夜四時歌》中,編導者通過對舞蹈虛實關系的有效處理,大大提高了整體舞蹈結構的緊湊性,使得僅有四十多分鐘的舞劇卻表現出了完整的故事與飽滿的感情,給觀眾以余音繞梁之感。
綜上所述,舞蹈虛實關系的處理直接影響著舞蹈結構,從舞劇《子夜四時歌》對舞蹈虛實關系的處理運用中可以看出,巧妙地運用好舞蹈虛實關系,可以使舞蹈結構變得更加合理緊湊,這點非常值得廣大舞蹈編導者借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