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雯文,吳麗
(中國計量大學人文與外語學院公共事務系,浙江杭州310016)
本研究的原始數據獲取主要采用問卷調查法,問卷的形成過程首先通過閱讀國內外相關文獻,收集與失地農民幸福感和社會融入感有關的測量問卷,對其進行分析和整理。此外,根據地區(qū)以及研究項目的實際情況,擬定適合區(qū)域特征的相關題目,對問卷進行修正,最終問卷由兩部分組成,第一部分是個人情況基本調查,該問卷主要了解被試的性別、年齡、受教育程度、婚姻狀況、居住情況和經濟收入等信息;第二部分問卷包含幸福感的單項目評定,量表采用5點式計分,“1”=很不滿意,“5”=非常滿意,得分越高,表示被試的幸福感水平越高。該問卷具有較好的信度、效度,本次測量Cronbach α系數為0.913。
本研究選擇杭州經濟技術開發(fā)區(qū)內有閱讀能力或言語表達能力、意識清晰的失地農民為主要研究對象,本研究共發(fā)放問卷366份,收回問卷355份,缺失11份,問卷有效值為97%。
從數據結果可以看出,女性占比約為32%,男性占比約為65%。社會分層主要分為三個方面:家庭收入、受教育程度和職業(yè)狀況。數據顯示,征地前年收入在1~5萬元的人數為273人,收入為5~10萬元的有66人,有8人的收入在10~15萬元,僅有5人年收入在15萬元之上;在受教育程度方面,比例最高的多分布在6~7年的教育程度上,受過6年教育的有73人,占比約為21%,受過7年教育的有67人,占比約為19%,可以看出多數失地農民基本擁有小學教育程度;對于目前的職業(yè)狀況分析,多數失地農民選擇外出打工,并且有相對固定的工作,占比為40.6%,其次為流動勞動者(無固定工作),共有118人,占比為33%,以務農為主要職業(yè)的有36人,僅占比10%,15人為個體商戶,還有38人目前無工作,2人為村醫(yī)生。
本研究通過Spss軟件(17.0)對問卷的測試數據進行Bartlett球形檢驗,結果顯示 χ2=981.239,p<0.000;KMO=0.835,數據適合做因子分析。
通過方差解釋表和碎石圖,發(fā)現第一個因子方差貢獻率為42.816%,第二個因子方差貢獻率為14.170%,而其后的各因子方差貢獻率均在10%以下且變化平緩,碎石圖的拐點在第三個因子,即提取三個因子比較合適。在第一因子中,絕大部分項目的負荷也在0.5以上,顯示出單因子模型的解釋有一定的合理性。單因子模型方差解釋率較低,且不利于更深入分析,故再采用Promax斜交旋轉法,得到因子模型,各因子特征值均大于1,累計方差貢獻率為54%,比單因子模型有較大提高。
從數據分析的相關矩陣圖表顯示來看,收入水平滿意度與休息時間滿意度相關最高,為0.576,對應的顯著性水平顯著(p=0.000)。此外,失地農民的總體幸福感和目前的生活狀態(tài)的相關較高,為0.543,且對應的顯著性水平顯著(p=0.000)。變量之間存在顯著相關,表明可以進一步進行因子分析。
第一個因子包含了生活狀況、居住條件、家庭生活、家庭收入、休息時間、工作滿意和鄰居交往滿意度,因此將其命名為“生活滿意”;第二個因子包含了對動植物的關系程度、對環(huán)境污染的關注度和在環(huán)境較好的地方散步工作的次數,這些內容均與失地農民的生存環(huán)境有關,因此可以將其命名為“生存環(huán)境”;第三個因子與征地前后幸福感水平判斷和征地安置政策有關,因此將其命名為“社會態(tài)度”。
在旋轉后的因子載荷矩陣中,第一個因子在“生活狀況判斷”“居住條件滿意度”“家庭生活滿意度”等前八個幸福感單項測評中有較高的因子載荷。第二個因子中,失地農民對動植物的關心程度比對環(huán)境污染的關心程度的因子負荷要高,為0.84。
總體來看,失地農民對目前的居住條件、人際關系和總體幸福感上的滿意度最高。其中,第一個因子的方差貢獻率約為43%,是方差貢獻最大的一個主成分,第二個因子的方差貢獻率約為30%,第三個因子約為10%,第一個因子和第二個因子解釋了所有變量的73%,且特征值均大于1。
利用方差分析,結果顯示,Sig=0.166>0.05,所以不同性別下總體方差差異不顯著,滿足方差分析相等的要求。因此,在幸福感各維度上,不同性別的失地農民的幸福感是不同的。研究表明,女性的幸福感指數要高于男性的幸福感指數。究其原因可能是女性大多時候在家里照顧老人小孩和做些家務活,而與女性相比,男性失地農民多外出務工維持生計,生活條件較為艱苦。所以男性的幸福感較女性要低。
本次研究調查結果表明,在征地后,有264人的年收入在1~5萬元,有53人的收入在5~10萬元,14人的收入在10~15萬元,2人的收入在15萬元之上。系統缺失數據22份,總體上來看,征地前后失地農民的收入無太大變化。將兩者進行相關性分析,得到的相關系數為-0.068,Sig=0.067>0.05,說明兩者相關性不顯著。從中看出,收入水平的提高對于提高幸福感的幅度不是很大。這是因為失地農民大多為低收入水平人群,收入主要用于滿足物質生活需要。從馬斯洛需求層次模型考慮,在基本生活滿足的情況下,人們才會產生更高的期盼與要求,這與多數失地農民生活觀念不符合,因為他們仍將物質生活需求作為第一需求。由此可見,收入對失地農民的幸福感有影響,但并不能決定他們的幸福感水平。
數據顯示,失地農民受教育程度多數分布在6~7年學校教育,占比分別為20.6%和18.9%。將受教育程度與幸福感進行相關分析,相關系數為-0.297,Sig=0.000<0.05,說明受教育程度與幸福感具有顯著性的影響。受教育程度較高的失地農民,其幸福感也隨之較高。其原因可能是受教育較高的失地農民擁有更開放包容的心態(tài),生活內容比較豐富,能夠更快地接受新事物和新環(huán)境。
婚姻狀況是影響失地農民幸福感的一個重要因素。通過單因素分析發(fā)現,顯著性水平P=0.06>0.05,表明方差齊性,可以進行方差分析。結果顯示,已婚的失地農民擁有較高的幸福感,原因是因為有配偶可以互相扶持生活,精神上也有所寄托,使得他們能夠保持良好的心態(tài)和社會適應狀態(tài)。而喪偶或離異分居的失地農民的幸福感較低,身邊缺少情感支持,使得他們缺失了親情的慰藉。尤其是喪偶的失地農民,在平日里更容易感到孤獨。從而與已婚的失地農民相比,喪偶和離異分居的失地農民的幸福感較差。
改變失地農民的認知觀念,加強自我認知,適應社會的發(fā)展,同時政府和社會要加強文化建設,營造良好氛圍幫助失地農民融入社會。政府的支持和理解,是提高失地農民幸福感的一個重要渠道。
一是在人們基本的生存需要得到滿足之后,享受和發(fā)展的需要才被考慮。因此現階段,為了降低失地農民與城市居民之間的不平等現象,要繼續(xù)提高失地農民的幸福感首先應該提高他們的收入水平,例如可以拓寬失地農民的收入渠道,打破農村收入單一的困境,為幸福生活打下良好的基礎。
二是發(fā)揮教育的作用,幫助他們找尋自己的人生價值。研究結果表明,受教育程度高的失地農民幸福感比受教育程度低的要高,因為受教育程度高的失地農民獲得的物質資源和知識相對豐富。因此,需要加大農村地區(qū)教育投入,改善辦學條件,幫助他們樹立積極向上的人生態(tài)度,培養(yǎng)廣泛的興趣愛好,不斷給他們提供科學文化知識和生活技能,提升其知識文化水平。
三是因為失地農民活動的最大范圍是社區(qū),所以對于他們來說,生存環(huán)境的文化建設就顯得尤為重要。因此,應全力建設良好的生存環(huán)境,包括公共基礎設施的建設,積極引導失地農民參與到社區(qū)文化建設中來,為他們營造良好的生活氛圍和創(chuàng)造更好的生活質量,同時社區(qū)也要加強鄰里間的溝通,建立更多的情感支持系統,通過交流溝通,提高他們的社會適應能力,更好地融入到新生活中,提高失地農民的幸福感。目的讓失地農民從以往繁重的勞務中解脫,使失地農民可以全身心地享受新生活,促使他們身份發(fā)生轉變。
四是政府應完善相關法律法規(guī),避免出現權力濫用、賠償標準不統一和損害農民利益的問題,同時也要完善社會保障體系,減輕失地農民的經濟負擔,提高他們的社會地位,幫助他們從失地農民的身份轉換到城市居民,增強“主人翁”意識和社會融入感,時刻堅守“以人為本”,將人民利益放在第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