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秋晨
[摘要]翻譯是一種認知活動,它以現(xiàn)實體驗認知為背景的認知主體所參與的社會活動為基礎。翻譯的主體是譯者,每個譯者都是一個獨立的個體,都有其獨一無二的人生體驗和經(jīng)歷,而這種不同尤其體現(xiàn)在性別差異上。文章通過對比女性譯者陶潔和男性譯者楊仁敬的中文譯本《紫色》來強調翻譯過程中譯者的性別認知差異,試圖揭開性別意識和體驗認知的不同對翻譯實踐產(chǎn)生的影響,繼而操控著翻譯過程。
[關鍵詞]認知翻譯觀;性別差異;女性意識;《紫色》
《紫色》是黑人女作家愛麗絲·沃克的代表作品。小說講述了一位黑人女性從忍受、認同男權社會文化到最終走向獨立的故事。本文從認知的翻譯觀的角度,力圖以小見大,通過分析男女譯著的差異證明性別認知的不同會對翻譯產(chǎn)生的巨大影響。
一、認知翻譯與認知主體的性別意識
“20世紀70年代以來,翻譯…開始深入研究翻譯過程中的主體認知問題?!保ㄇ裎纳?,1)翻譯是一種認知行為,具有認知依賴性。無論是對原語文本意義的理解,還是對譯語文化的轉換都離不開認知,這就需要翻譯主體不僅對原語的語言文本、文化語境有著深刻的理解,還必須對譯語的風俗習慣有著深刻的認知。那么問題是到底誰是翻譯的主體?歷來學者說法不一,有的人認為譯者是主體,有的則認為讀者是主體。眾說紛紜。文章指出翻譯是一種認知行為,翻譯的主體應當是翻譯實踐活動和認知活動的承擔者,因此文章贊同譯者是翻譯主體的說法,但并不否定翻譯活動涉及其他主體的存在,如作者和讀者。譯者作為人,首先必定存在主體間性別認知的差異,因主體間性別身份的不同,接觸世界所獲得的體驗與認知也不盡相同,繼而會產(chǎn)生語言理解、文化理解、審美標準的不同,直接影響譯者對于翻譯文本的選擇、翻譯語言、語式和口氣的加工以及翻譯意圖的操縱。
女性譯者與男性譯者不同的體驗認知觀將影響他們的翻譯理念和翻譯過程。女性譯者陶潔是美國婦女文學研究的專家,而男性譯者楊仁敬也是美國文學研究的領頭人,可由于本身性別的差異在生活實踐中所產(chǎn)生的體驗認知不同,對女性心理和情結認識不全,再加上所從事的研究方向有所偏頗,導致楊仁敬在譯文中采取較為保守的傳統(tǒng)翻譯策略,即遵循“等價準則”,沒能夠生動地譯出《紫色》中傳達的女性意識和女性成長的主題,這一點略微遺憾。以下將選取陶潔和楊仁敬的典型譯句作為比較,以更好地分析認知視角下主體間性別意識的差異對譯本造成的影響。
例句:Then I feels something real soft and wet on my breast,feel like one of my little lost babies mouth.Way after a while.I act like a little lost baby too.(45)
楊譯:后來,我覺得我胸脯上有點軟軟濕濕的,像是我失落的一個小嬰兒的嘴巴。過了一會兒,我的行為也像個失落的小嬰兒了。(40)
陶譯:我覺得我的奶頭又軟又濕,好像我失去的小娃娃的小嘴在吮吸。過了一小會兒,我也變得像一個迷路的小娃娃了。(41)
這一段描寫是女主人公茜莉在女性愛人莎格的引導下由“性麻木”轉向“性覺醒”的過程。首先在關鍵詞breast的翻譯上,女性譯者選擇更敏感的一詞“奶頭”不僅能表現(xiàn)出茜莉在初嘗被愛的滋味時的具體喜悅,還能與下文“herbabies”相呼應,強調“奶頭”的功能是來哺乳她的兩個孩子;而楊仁敬所譯的“胸脯”只是一個模糊的身體部位的觀念,盡管在翻譯時,他可能考慮到這段描寫涉及同性戀問題,所以選擇了較為隱晦的詞匯,但卻將原文主人公既心慌又愉悅的矛盾心情淡化了。其次,楊的翻譯乍看去并無不妥,仔細閱讀上下文便會發(fā)現(xiàn)他所用的明喻“像”并無比喻本體,只有喻體“小嬰兒的嘴巴”,會給人以生搬硬套之感;而陶潔的譯本則增補了一個詞“吮吸”,這個表示動作的詞不僅使得上下文呼應且交代了“奶頭又軟又濕”的原因,更能表達出茜莉被迫失去兩個孩子而沒有哺乳他們長大的痛苦,她從未體驗過的感覺在愛人莎格的指引下被釋放。
通過這個例子的比較,我們可以看出雖然楊仁敬的譯本較為忠實地還原了原語文本,但卻忽視了字里行間的女性身份特有的敏感感情,比之陶潔的譯本多了些許的疏離感。男性譯者與女性譯者在生理陛別、心理陛別和社會體驗上的不同會對翻譯實踐產(chǎn)生多方面的影響
二、結語
翻譯行為是翻譯認知能力的外化結果,所以譯者的翻譯行為事實上就是他的認知行為,而這種認知體現(xiàn)在性別差異方面較為明顯,具體表現(xiàn)為翻譯過程中的文本選擇、語言理解、詞匯轉換、主題闡釋和翻譯意圖等方面。上述差異已在女性譯者陶潔和男性譯者楊仁敬的中文譯本《紫色》的對比中通過實例佐證,意在證明不同性別的譯者的不同認知觀對于翻譯的影響是研究翻譯時不可忽視的重要方面。endprint